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惦记这一些

(2013-01-12 17:03:34)
分类: 浮生

惦记这一些

                                                     (图片来自逆旅博客,谢谢逆旅:)

 

午后,闲着。

 

碗碟已经洗好,床铺整洁,花不需要浇,窗台上没有尘土,不急着外出,没有人催,没有孩子吵,只有常听的曲子在循环,那不变的旋律,稳妥而平静。

 

这是一年中平淡无奇的一天,像无数个去向不明的周末一样。睁开眼睛迎接匆忙缭乱的早晨,踏上天桥去加班,回来做饭整理,然后打扫,洗衣,晾晒。此时,该玩的玩去,该逛的逛去,剩下自己,来安享下午的清闲宁谧。晚上没有工作需要准备,也不必张罗晚饭,心无旁骛地做自己想做的,是这一周来的最好时光,也是属于自己的,为数不多的时光。

 

现在,我拿出了一只雕花镶边的咖啡杯,泡好咖啡,再准备一些水果。有昨天市场买的脐橙,蜜桔,猕猴桃,甘蔗,另是一块枣泥蛋糕。把它们摆放在小桌上之后,我撤下了围裙,洗了手。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傻傻地笑,走到桌前,心安地坐下,觉得这个下午很奢侈。

 

人应该学会与自己相处。独处,是人生的常态。这些时候,灵魂在场,和我们一起静坐或行走。孤单着,却未曾寂寞。因为,我和我的灵魂对话。

 

二十岁的时候,我常在中文楼度过安静的午后。阳光洒在靠窗的桌椅上,我坐在窗口,能看见楼下的树林子,冬天的树林一片空阔,许多跟随脚步生长出来的小路,在阳光下泛着白,路边的长椅上,有独坐静读的学长备战考研,也有年轻的情侣悄声说话。

 

俯坐桌前,有时候是写信,在散发着芳香的信纸上,写满对一个人的想念;有时候是看书,余华,王小波,韩少功,最多的应该是王小波的,读他的幽默与智慧,思考他的哲学,在《红拂夜奔》《万寿寺》的故事里浮沉;也有时候,只是坐着,像此刻一样领略日子的平平淡淡,低着头,看自己格子衬衫的袖口,透明的纽扣,看看脚上淡紫色的皮鞋,看脚尖上停留的尘埃,再缓缓收回目光来,看自己的衣领。

 

那些时候,我离自己很近。孤单着,静观一切。那么闲,那么自由,我是时间的主人,是自己的主人。

 

担起生活,始终逃不过个“忙”,忙是存在的必须,却不因此忽视领略生之真味清欢。

 

“人生有味是清欢”。这清欢里,该包含通达,淡泊和知足,也许还该有些睿智,沉静和自我持守的意味。王小波说:“一个人只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他还应该拥有诗意的世界。”心里有诗,才可以看见诗。心里有诗的人,不一定是个诗人,但他一定努力靠近诗,靠近完美,他的心有更多的善,更多的矜悯,他让这个世界多了一抹多情的色彩,日子因此而生动有味。只是,一个人的“灵性”多是先天而来的。这不免令人沮丧,愚钝如我,只剩望尘莫及。

 

既是俗人,便不拒俗事。凡遇姐妹们“香车宝马来相召”,必也鲜衣怒马,笑语高喧。街巷里一路搜索,网罗狂购。想这几日下班后,利用两小时在商场穿梭购买的疯劲,再看柜子里新买的衣物,真是有失理智,光是毛衣,这一季就买了五六件,长的买了,买短的,色彩各异,薄厚款式各不同,每天打开衣柜都特有成就感,却是选穿哪一件倒真费神思。不过,自食其力总是可以的。购物买衣服,有的时候让男人觉得难以理解,也常横加阻难,如果他们也能了解这个过程中的趣味,也许就不会冥顽不化了。我以为,逛街购物不在买什么,而在一份自由又有所待的喜悦心情。

 

一周五天,我有三天在值班。以前常常觉得难捱,却是如今,慢慢地习惯了,也渐渐喜欢上了那安静的两小时。天黑了,还是坐下来,在空寂的办公室里读书,听音乐,或者写写画画。偶尔来人聊几句,又各自埋头做自己的事情。有人默默地抽烟,烟气扩散开来,这样的空气仿佛更适合思考,我是主张戒烟的,但却迷恋香烟的味道。需要申明的是,我本人不抽烟,还有咽炎,但喜欢闻烟味,算是个特别的癖好,当初找对象,就有这样的设想,第一视力绝对好,以弥补我的视力不佳。另一个,就是不赌,会喝酒抽烟但不上瘾。第三,长相一般没有女人缘,最好会挣钱。现在看来,这样的的确不太好找。

 

上次值班,绒儿带了假发来,据她说:晚上才敢带出来,白天怕被认作张韶涵。她长得的确有明星相,喜欢英伦范儿,这一点上不像张韶涵可爱娴静。她总能笑得很开,带着几分狂放,今天这个假发叫她多了几分袅娜之态,几个人围过来开始评头论足之后,我赶紧撤退到一边,站在桌旁,看绒儿喜上眉梢地说着,像个幸福的人似的,心无烦恼。我只是不愿看她的不愉快,不愿去想她在我面前泪眼婆娑,满腹苦水的样子,不愿将生活的不如意拿出来,把这一刻的小愉快比下去。绒儿叫我和她玩吹裙子游戏,美女开始尖叫,抽烟的人也凑了过来。

 

如果快乐是种选择,我们为何要去自甘痛苦。

 

我永远惦记这一些,好的坏的,都要按动心里的快门,把它们留下。这一些,因为我,也因为你。

 

你是因为,我是所以。

 

切开的脐橙还在盘子里,咖啡已经冷了,屋子暗了下去,这一个下午,就要结束了。不久之后,我该又要惦记这一些了吧!

 

这一味清欢,像不像你说的星光?一直在的,只要你愿意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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