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千年二月京城之行,第3天
(2023-12-02 13:17:45)分类: 陈年旧迹 |
2月21日 星期一
K
一早要将送一份材料在8点钟送至北礼士路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它位于市区二环路西北角的西直门外。我看了交通图,只要坐111路电车就可直达那儿。我又数了数公交站牌上的站名,有十余站,参照上海公交出行的概念,估计到西直门有40分钟就够了。
谁知上车之后不久就觉得不大对劲,车速不如想象中的快(记得以前几次到京的感觉,上海的公交车速不及北京快),而且一路上常常“吃红灯”,半小时过去了,还在市中心老城区里慢条斯理地挪动,我不由得着急起来。
北京的公交车还没有完全实行无人售票,尤其是电车,车型还是陈旧的铰接式,仍旧是前后门各有一个售票员的模式,还有乘客出示月票的呢,这玩意儿在上海已经消失了三年多了。我问售票员,到西直门还有几站?她答曰还有四站。嗬,还有那么远!
7点55分,总算到了西直门外。一打听,北礼士路在路南。我一看,好家伙,马路中央一长溜的隔离栏,茫无边际。数十米外有一座过街人行天桥,是此地跨越马路的唯一途径了。我一路小跑,上了天桥,发现它没有上桥的台阶,是一个斜面,就象长江大桥的引桥,很长,但很平坦。我一下明白了,这是为骑自行车的市民推车过天桥考虑的。这天桥的桥面也是沥青路面,远不及上海近年新建的许多天桥那么美观漂亮。过了马路,也是一路斜坡下桥。迫于时间,我是跑步过了天桥,在斜坡上跑步的感觉已经久违了好多好多年,也许要追溯到二十几年前在江西山区插队的时候吧。
赶到局里,比约定的8点迟到了6分钟,还好,没有挨批评。送完材料,我还得赶到东直门外的盛福大厦开会。原先我不打算钻地铁,宁愿多花点时间坐地面的公交车,可以借机浏览北京老城区的风光呢。现在看来可以休矣,北京的公交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快捷。从老城区的西北角到东北角,还是地铁比较能保证时间。我在十多年前到京时得知北京建成了两条地铁,不料,迄今还是这两条。由于建得早,所以地铁沿线的设施、装潢也落后于上海。不说别的,地铁车票还是最古老的人工发售的纸张型车票。
晚上和父亲谈起早上这段经历,他说我不了解京沪的差异。原来,北京城区比上海大不少,地图涵盖的范围达到五环路,故地图的比例与上海不一样。粗看北京的二环线范围不大,其实二环线全长42公里,与上海的内环线(49公里)相差无几。难怪从东单到西直门要花那么多时间。不过,北京地面交通在早晚高峰期间也确实比较拥挤。近年来我上下班坐单位的班车,习惯了在高架道路上“风驰电掣”,对地面交通的艰难已经淡忘了许多。
K
借助地铁,我来到东直门外,问了几个行人,都不曾听说过盛福大厦和它所在的亮马河路、麦子店街。我问路旁的出租车司机,居然也是“不知道”。情急之中,我想起它在燕莎友谊商城附近,这才有司机说“哦,离这不远,上车吧。”
的确不远,没几分钟就看见高耸的“亮马河大厦”,的士拐弯过去,却见不到一块路牌,也没有门牌号码。开过一栋崭新的大厦,有老外和白领进进出出,可是正门立面没有任何招牌,司机也嘀咕:“这是啥地方?怎么没个名字?”的士继续朝里开,到了尽头,还是没见着“盛福大厦”,反而撞进了另一家没有招牌的大厦的大门。保安人员走了过来,司机探出脑袋发问:“请问去盛福大厦怎么走?”“哎呀,过头了。在那里!”顺着保安的手望去,嗬,就是刚才见到的那栋没有招牌却有老外和白领进出的新建筑!
我走进盛福大厦,大堂里的指示牌告诉人们,这栋商务办公楼各楼层差不多全部“名花有主”了。令人费解的是,为什么“盛福大厦”的字样在大楼的外表无处可寻?难道说,这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附记:我在4月中旬再次赴京到盛福大厦开会,她依旧深藏闺阁,真人不露相?!}
K
今天的会开到7点才告一段落。其实,这不是普通的会议,是中外合资双方艰苦的合同谈判。此前,双方已经进行过五轮交锋,既有唇枪舌剑、针锋相对,也有心领神会、互谅互让。在前五轮谈判中,曾经有过晚上8点多才结束的记录,7点多钟是很常见的事情。
我对周围的公交线路不熟悉,就打的回家。我找话茬与司机聊天,问他北京的出租车生意好不好做?司机一开口就是怨气冲天,数落北京市发展出租车缺乏规划,发展得太多太滥,现在全市出租车多达7~8万辆,远远超出正常需要。我问是不是陈希同搞的?他说:“我不管这些,管他是谁在当领导。”我问陈希同被判了几年刑?他反问我:“谁是陈希同?”我说:“你真逗,真会装糊涂。北京人还不知道陈希同?”他一本正经地说:“我真是不知道这些事情。每天开车、吃饭、睡觉,没有心思管那么多。前些日子,我听说现在中央的领导姓江,叫江什么来着。”我哑然失笑:“你真会开玩笑,连江泽民总书记的名字都说不上来?装傻也太过分了。”他依旧一本正经:“我才不管这些呢。你不信也就算了。”
我无言以对。看不懂的的士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