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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03 08:09:01)| 分类： 烟花易冷 |
凌晨四点，被鸟唤醒
科比·布莱恩特，“见过凌晨四点的洛杉矶——满天星星，寥落的灯光，行人很少。”
川端康，“凌晨四点钟，看见海棠花未眠。”我，近年总在凌晨四点稍后一点的辰光，被鸟唤醒，风雨无阻，台风天亦不懈怠。想起这句话，“凌晨三点半，许多个化为一个，纷纷的雪”。
起初，以为是生物钟的缘故，后来发现无论早睡或晚睡，凌晨四点前后皆会醒。直到某日醒来，万籁俱寂中听见一声鸟鸣划破黑幕，慢慢的，此起彼伏的鸟鸣，成为交响乐，又过了半小时，晨曦扯落夜幕，而太阳露脸爬上来，真的是一瞬间的光照艺术。从此，鸟鸣彻底取代了手机闹钟，再也睡不到“窗外日迟迟”的境界。能睡到自然醒，是一种幸福。
又以为，是住的地方生态好，树木茂盛，引来各种鸟。之后，宿酒店，住朋友房，回老家老宅，在城市的东西南北中，原来到处是凌晨四点的鸟叫。今天，朋友圈有人在投诉“每天清晨四点被叽叽喳喳的鸟叫醒”，抱怨“鸟的生活习惯有点奇特”——“那马户不知道他是一头驴，那又鸟不知道她是一只鸡。”
肯恩·考夫曼（Kenn
Kaufman）是灯塔国国宝级人物，著名鸟类学家，鸟类专栏作家。针对“鸟儿们为什么多在清晨鸣唱”的疑问，他说，一个重要原因是大多数小型鸣禽在夜间迁徙。只要迁徙季节持续，黎明是新来的鸟最有可能出现的时候，所以领土持有者在那个时候唱歌是有意义的，以警告那些刚刚到达的鸟离开这里。另一个主要原因甚至更简单，在天朦朦亮时，它们无事可做！熬过了一夜，并宣示它们对这一特殊领域的主权。
“因此，窗外的鸟儿在凌晨四点叫醒你，并不是想打断你的美梦，也不仅仅是展示洋溢着喜悦的音乐，它是在跟随本能，正是这种本能，确保了千百万年来物种的延续。”张海华著的《云中的风铃：宁波野鸟传奇》，曾获首届中国自然好书奖，展示了这座环山面海的城市拥有种类繁多的鸟。目前，宁波有425种有记录的鸟类。“《诗经》中有62首诗明确提到了鸟儿，所涉及的鸟类名字有42个。有趣的是，这些鸟中的大多数，在宁波都可以见到。”
张海华说，“麻雀、白头鹎、珠颈斑鸠、乌鸫、鹊鸲、大山雀（也叫远东山雀）、棕背伯劳、喜鹊。它们都是本地的留鸟，也就是说，属于四季常在的土著居民。”基本上，凌晨四点，我们是被这些“土著居民”叫醒的，另一种常见的夜鹭，喜欢学老僧入定，相对安静。有一种“斑头鸺鹠”（猫头鹰的一种），是“夜半歌者”，喜欢在夤夜怪叫。古时的夤夜，据说是人心最脆弱的时候，现代社会却是长沙之夜最锦绣的时间，只是在宁波这座全民只知道埋头赚钱而不喜欢抬头享受的城市，夤夜早已夜深人静，马路上也没有车了，此时，斑头鸺鹠的怪叫破窗而来，属于不讲武德。
有人说，四川的鸟，六点才叫，峨眉山的鸟，冬天八点多，夏天也要六七点才开始鸣叫。新疆的鸟，睡得更迟，谁叫那里的太阳“磨洋工”。我去了天池两次，愣是没注意过鸟叫。去过九寨沟两次，也想不起那里的鸟鸣山更幽是什么样子。人生总是大大咧咧，有太多的人与事，熟视无睹，直到某天牵挂了，才惊觉已走了好远，从上世纪走到这世纪，从理想丰满的岁月赶到了精神豢养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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