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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梦》第二百五十七章

(2023-10-13 09:37:12)

                                                                        257

 陆翌鑫家的门依然关着,与热闹的街道格格不入,颛孙仁按耐不住探寻之心,和排在前后的人打声招呼,小跑着来到陆家门前,瞅瞅门上的“铁将军”,向左右邻居一打听,知晓陆家关门的原因是做生意的陆家小弟出门进货去啦,他这才放下心,重新回来排队买烧饼,买好后,他拿出一个先吃起来,边吃边在街中行走,希望找到一间闭着的房门,探问一下有没有租赁的可能。他已经注意到,这条弯曲狭窄的街道处处今非昔比,原本只有几家店的小巷子,现下已经成为家家经商,户户开店的商品一条街,每天有多少人光顾此地他不知道,但他料得到,巴琳若在此处开一理发店,生意定能大发。人身带财,财随人来,人越多的地方财气越浓,挤身这儿,一定没错。

一圏转下来,一无所获,别说是房子,连房前的墙脚都被人利用的寸土寸金,路中间只留出不到三米的过道,逢有运货的三轮车经过,路人不紧着让路,都有可能被车挂到衣服。尽管如此,仍是摩肩接踵不绝人息。 颛孙仁夹着膀子走出街道,大失所望地回到五金店,不甘心地问店老板:“你知道这周围还有没有要租的门面房啊?”

店老板头摇拨浪鼓似地回答:“哪还会有空房啊,你没看这条街都火成啥啦。”

“这儿咋说火就火了呢,前两年还死不秋秋的,这是着了啥魔啦?”

“其他地方不叫摆摊,只有这地方不管,一俩三地就这么烘起来了呗。”

“这地方在脏又乱,咋没见有城管出头呢?”

“没见来出头,这儿的房主都是有年龄的人,在自家的房门口做买卖,一个赶一个理直气壮,城管敢一指头点倒一个,家是开银行的也赔不起,谁还来这儿这事。”

“不赖,这样好,回头我把我老娘也接到店门口守着,看看城管啥表现。”

“你是做啥生意的?”

“我没做生意,媳妇在做,开了个理发店,我给她跑跑腿。”

“不上班了,停薪留职还是辞职?”

“两不染,盼得眼穿才得来的工作,守也守到退休,我这辈子生死都是工厂的人,做生意的事,免。”

“全民厂的?”

“全民。就是不全民我也不下海,国家发给的工资有一个算一个,月月落袋为安。做生意不中,今天赚明天赔,操得那个心啊先不说钱挣多少,光事事的就把人给事事完啦,一家有一个做生意就够闹的,再要两口子都扑上去做,那家的日子要能过得和平你来找我。”

“你明智,两口子确实不能都把工作丢喽,最好是公私合营,一个赔了还有另一个的工资可以吃饭。”

“就是这个理,啥叫防患于未然,这就叫防患于未然,万一哪天国家一个不耐烦,撵地摊似的把生意人全撵回家,我家还有我的工资接着呢。” 说到这儿,颛孙仁朝着店内瞅瞅,问店老板:“该好了吧?我出来的时间有点长,我怕水快用完啦。”

 店老板走进店中,把装好盖子的桶和自行车推了出来。 付过款,颛孙仁骑上自行车出了街道,在街口处停下来,瞅住一间关闭的房门上下打量,巴望寻到张纸片或是能够说明租赁的字迹,他瞅来瞅去没瞅出个名堂,倒把身后左右吸引来一群人,伸头探脑地望向对面并相互询问。

一个站在颛孙仁左侧的中年妇女操着河南话问他:“你在瞅啥嘞?”

 颛孙仁看看她,再看看其他人,反问道:“你们在这儿瞅啥嘞?”

“看你在瞅,跟过来瞅瞅,你在瞅啥嘞?”

“瞅啥瞅,瞅人瞅累了,瞅会儿墙歇歇。”

“墙有啥可瞅的,怪地很,走了走了,瞎耽误功夫。”

 颛孙仁好笑地等着人们散开去,使脚后跟磕下水桶,蹬动自行车直奔取水处,灌满两桶水就往回骑。这次他仍然选的是人稀路宽的背街,需要从火车站的北边绕过去再南下到店。 他捏着车闸,不紧不慢地骑行在一段慢坡道上,骑着骑着就见一辆出租车在前方停下来,从后座上下来一个女子,指着驾驶室大声地说话,接着车上又下来一个男子,打开后备箱往出取东西。

 颛孙仁稍松开点车闸,加速骑到近前看热闹,尚未到近前,他认出了方佳菌和蒉儡,他马上骑过去,问方佳菌:“咋回事?”

 方佳菌指着坐在出租车里的司机回答:“他懵人,以为我们是外地人,故意开车绕圈子。”

蒉儡接上说:“不象话啦,挣钱没有这个挣法的啦。”

 颛孙仁双手插腰,园睁大眼盯住司机,司机扭头叫车内坐着的人下车,一句话没说地把车开走了。

 车上下来的人走到放在路边的行李前,对着方佳菌说:“妈啊,这样吵不好,叫他把车开回去不就行了嘛。”

“不行,骗人就是不行,有钱也不给骗子赚。”

 盯着出租车远去的颛孙仁收回视线,转脸一看,心下不由一惊,虽说他对这孩子的长相有着思想准备,但面对神似陆翌鑫的眉眼,他仍去不掉惊诧。

蒉儡对着孩子说道:“你妈妈做事是对的,这次咱们要由了这个车的司机,下次他还会去骗别的人,以后会越骗

越多,搞不好还会犯罪杀人的,这样是很坏的。”

 方佳菌说蒉儡:“你回山城说普通话不就没这事了,说什么广东话,人家不宰你宰谁啊。”

“我一直跟他讲普通话的,接电话的时候才用广东话,他要绕路,我也没想到。”

颛孙仁打圆场道:“宰就宰呗,又没被宰着,甭急,山城这二年不缺出租车,等不了多久就有车来,等着,我给你们挡车,记下他的车号,敢宰人,收拾他。”

方佳菌笑笑,站到儿子身边朝着马路两端张望。

蒉儡从夹着的皮包中取出盒烟递给颛孙仁,说:“谢谢啦,好长时间没回山城,出了火车站都搞不清方向。你

现在在干什么?怎么会来这里啊?”

“我还在厂里上班,今天给巴琳当伙计干活,她开理发店要用热水,我用这俩桶帮她运输,今天要不走这条背街,还碰不上你们,你们今天回来干啥,有事啊?”

“陆翌鑫他妈去世三周年,我们回来祭拜。”

“啊,三周年啦?太快了,眨巴眼地过去了,唉,老太太那些年遭罪遭的……说不成。”

 方佳菌收回视线,岔开话头问颛孙仁:“吴英舒现在好着呢吧?”

“好着呢,开了个小店做生意,就在正街上,名字叫啥啥的,我没记住,不要紧,你要找她,先找巴琳,咱乐园的人都在哪儿干啥她门清。”

 “我就是问问,好着呢就好。我们呆几天就走,没时间串门,你要见着吴英舒,帮我问她好,谢谢你啊。”

“唉哟喂,这才几年不见,你俩人脱抬换骨了?客气的叫人直起鸡皮疙瘩。一句话的事有啥可谢的。你要真关心吴英舒,明天晚上我做东,把她和你们拢到一堆开吃,有啥说的哗哗说完,开开心心的来,开开心心的走,你们看行不?”

“行啊,你要叫就把青青、晶晶、路恩、白拜也都叫上,还有施治伟也叫上。”

“青青、施治伟不用叫,他两口子开起火锅店,咱们去他那儿开吃,现成的很。”

 蒉儡说:“汶君孝和佟蒙欣也叫上吧,我怪想他们的。” “交给我了,准给你叫齐,还有钟铮和施铎要不要叫上,他俩人对陆路(陆翌鑫儿子的名字)上心的很,你们把陆路接走,他俩没少唠咕。这次回来要不让他俩人见见,有点说不过去。”

“你去叫吧,我没意见,客我来请,你把人叫来就好。”

“这话说的,显得我没钱似的。”颛孙仁拍拍装钱的口袋,大嘴一咧:“把瓷着呢,请客小菜一碟。”

方佳菌笑道:“你敢小菜一碟,巴琳敢拿大锅扣你。铁公鸡喙人可疼着呢。”

蒉儡接着说:“巴琳脾气不好,你不要惹她。明天我来请客,就这么说定了,不变的。”

“咋能不变呢,我的话都说出来了,你一句不变不是打我的脸嘛。”

“这又没别人,打就打呗。”方佳菌说。

陆路这时说了句:“来车啦。”

送走出租车,颛孙仁原地未动地站着看着,使用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翻腾起对陆翌鑫的回忆。

 驶出百米远的出租车突然停了下来。

 颛孙仁撒腿跑过去,冲着奔他过来的蒉儡疾问:“咋回事?”

“没事没事,我忘记要你电话了。”

“吓我一跳,还以为又挨宰了呢。电话有,是巴琳的,有好几张呢。你给她打,她准接。”

“好的好的,这是我的名片,你拿好,尽量不要打这上面的电话,长途电话费是很贵的,等下我给你打电话。”

“中,我回去叫巴琳等着接,你快上车吧,别叫人司机等,人家可是凭时间挣钱的。”

 “好的好的,再见再见。”

回到理发店,颛孙仁耐着心性等到巴琳为客人刮净胡子,送客人出门后,这才对巴琳说起来:“你知道我今天遇见谁了吗?方佳菌、蒉儡还有陆翌鑫他儿子,哎哟我的娘哎,你咋想都想不来啥叫脱胎换骨,那叫一个绝啊,方佳菌过去直肠子一根,放屁不砸脚后跟都不是她本人,这半会儿你看,拐弯了,文明了,你要背对她的身,都不敢相信说

话的人是她。蒉儡更别说,罗圏腿划拉的王道的很,嗵嗵嗵的带响,再不是从前的那头蔫驴啦……”

巴琳不感兴趣地拦道:“这有啥么,变就变呗,看把你激动的,回来直接说不就行了嘛,还跟猴似的在门口乱转,我还以为你把钱给丢了呢。” “

我就是把钱丢喽也不敢进去就说啊,你给人刮胡子,我一说话引你分神啊,你划伤人家的脸,一天挣的钱不够赔的,我要没哪那眼色还得了啊。”

“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是啥技术,闭着眼睛也划不伤脸,这是技术,给你说你也不懂。你刚才说啥陆翌鑫他儿子,真的假的?”

“咋能是假的呢,真真的,大模样和小时候差不多少,个头能高过我半头,没敢仔细瞅,一瞅就想起陆翌鑫,心里不好受。”

“你说大模样没变多少,他就没点象方佳菌的地方?”

“我不是说了没敢仔细看嘛,你要看明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再看吧,蒉儡说请咱们去青青和施治伟的店里吃饭,你看你那儿有没有青青、晶晶、路恩,还有白拜的电话,叫她们该准备的准备,该来的来。我去找钟铮,叫他把施铎叫上一块去。”

“你叫他们干啥?他们跟蒉儡和方佳菌又没什么交情。”

“是没交情,这不是有陆路嘛,他俩人对陆路有多疼你又不是不亮清,每次去看孩子没有空过手的,这放一般人哪有这份心呐。”

“说的好象你没这份心似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给儿子买玩具的钱都花给陆路了……”

“闭嘴,再说我翻脸了啊,打电话去。” 巴琳小声咕哝着进店去啦.

 第二天下午五点半钟,巴琳来找吴英舒,一进店门先瞅见蓝冰洁趴在柜台上往帐本上写字,她有意在放轻脚步凑到近前,猛地一拍柜台,笑问:“吓你一跳吧?”

蓝洁冰笑答:“吓谁啊,没进门就看见你啦。你不在你店里挣钱跑这儿来干啥?”

“你问我,我还问你呢,你装得跟老板似的,瞎忙活啥呢?”

“我去车站接杜瑞林,车晚点了,再有一个小时再到,我就来这儿坐会儿,正好英舒她们要去送货,我替代她当会儿老板,把刚才卖的东西记上。”

“你会卖吗?”

“有啥不会卖的,这上面不都标的有价嘛,一手钱一手货,我记得清楚着呢。”

“你厉害,火车站离我那儿近,你不去,跑这么远来找吴英舒过老板瘾,下次你再找我烫头,我给你烫个鸡窝头,叫你难看难看。”

“本身就难看,再难看还能难看到哪儿去,你还有啥说的快说,不说就走,刚才这屋里还财气满满,你一进屋味就浅了,成心的吧?”

“成心就成心,今天不跟你来劲,跟你说啊,今天晚上方佳菌和蒉儡请客吃饭,我是来叫吴英舒的,你也一块去吧。”

“不去,我跟那些新插又不染,跑去吃饭算干啥的。”

“看把你高傲的,好象当了多大干部似的,不就是在建筑单位干了个记工分的嘛,汶君孝也是,一天到晚地到处跑着干活,夹把镰刀就是甘肃麦客,我都替吴英舒闹心,太亏了,她要是跟华丝哥,现在不定有多拽呢,啥也不用干,还能穿金戴银…..”

蓝冰洁啪地合上帐本,沉下脸说道:“够了,不会说人话就别说,吴英舒和汶君孝是命中注定的一对,跟华丝哥不染边。你以后少当着人面说这话。”

“我不说也有人说,华丝哥就是比汶君孝强,回来一趟都是飞机来飞机去,花的都是自己的钱,有钱的很,还是个大老板。这样的人在山城能有几个,华丝哥不强谁强?”

“懒得跟你抬扛,要抬你回你的店里抬去,等吴英舒回来我告诉她你来过啦。”

“不用你说,我就在这儿等她,你要不高兴你走。”

 “走就走,钥匙,钱,帐本都在这儿,你交给吴英舒。”

“嗳嗳,你还真走啊?”

蓝冰洁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巴琳瞅瞅放在柜台上的钱和帐本,退到门口,一直等到吴英舒和店员回来,才跟进屋内说道:“你的东西我一样没动,蓝冰洁咋放的还是咋放的,多了少了不关我的事。”

“瞧你说的,能有什么事啊。”

吴英舒把放在柜台面上的钱夹进帐本,放进柜台内,扭头问了句:“蓝冰洁干什么去了?她不是说等我回来再走的嘛。”

“不知道,走就走呗,好心没好报,方佳菌和蒉儡要请咱们吃饭,我叫她去,她不去还那德性,不去拉倒,不稀罕,咱们去。”

   “你怎么不早说啊?今天是礼拜六,我一会儿还要去他奶奶家接孩子呢。”

“接呗,我跟你一块去,把孩子接到青青那儿一块儿吃饭,跟陆路玩玩,小孩子都喜欢和大孩子玩,正好啊。”

“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去忙你的。”

“我没啥忙的,该叫的我都叫了,来不来是他们的事,你别着急,六点半才开席呢,你直接去,我去堵路恩的白拜那俩货,别答应来又跑去摆摊去喽。”

“好的,那就兵分两路行动吧。”

巴琳没有动地方,看看坐到电脑前的店员,凑近吴英舒小声说:“你把钱放在柜台里咋能行呢,丢了都不知道是咋丢的。赶紧收起来,这么放不安全。”

“好的。”吴英舒不想再多说,把钱从帐本中取出来,留下一半,将剩余的锁进放在角落的保险柜中。这个保险柜是为存放增值税发票而专门购置的,里面除了发票,就是应收款帐单,偶尔放进笔钱也都是大额的来不及存到银行的货款,往往不等暖热便被取了出来。吴英舒平时都是把营业款钱压在帐本下面,一为找零方便,二也是赋信任于店员,她不想象防贼似的防这防那,尤其是每日里帮助她守在店内之人。

 巴琳不甚满意地走了,吴英舒交代店员关门后,把孩子接送到娘家,水都没喝,骑车来到青青的“京卫火锅店”,进去一看,本应站在门口迎人的方佳菌和匮蒉儡没到,巴琳也没到,她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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