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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灵对我的诗评,谢谢他了

(2010-12-09 14:5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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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诗情画意的苦难
——从余秀华的诗读她的悲喜人生


---------丰灵


    朋友推荐她的诗,读过才明白真正的好诗是用泪水,用生命去书写的。这么多年,一直抱怨读不懂诗歌了。为什么?因为邂逅一首好诗实在太难得。

    然而,从余秀华的诗里,你能读到她对生活、对爱情、对土地与村庄一种热切的渴望,就连与生俱来的残疾,也最终成为她一种宿命的渴望,是委屈得倔强的渴望,是能超越生死,超越一切苦难的渴望。

    “到了春天,总是有些话要说的,不管需不需要说,应不应该说,但是万物已经张开了口。我也是这世上的一部分,我也要张开我的口”,她说,她抗争,以低到尘土的卑微姿势,“我愿意把我的声音降到最低,低到只有一棵草听到我的情义。我也愿意把我的胸襟放到最低,低到门前的流水都能穿过我的悲喜!”(出自余秀华《截一段春色给我的村庄》)

   如果,她是个正常人。或退一步说,即便她残疾在手,在脚,而不在大脑。我们也许一样会哂笑作者的矫情。那样的胸襟,那样的情义,偶尔我们也会有,也能说出。可是,她是一位真正的脑瘫患者。相形之下,我们这些健全人,还会和她妄谈胸襟情义,或者笑话她的矫情?

    脑瘫。我当时不怎么肯相信,也不愿相信。上帝,这玩笑不止开得过分残忍,简直就是荒谬了。然而,事实就是事实,真相不容置疑。突然想写点什么,为她的诗歌,她的苦难写下点什么,两天来,这念头一直折磨着我。

    “一切都还不够:包括痛苦,灾难/……一切都还不够,包括善意,原谅/一个执意让身体长草的人/把虫鸣含在嘴里/决不沿着直线走路/热爱秋天,却找不到理由”(余秀华《身体的一个颤抖》)

   由此可见,这与生俱来的疾病伤她之深。让身体长草,含着虫鸣,无法沿直线行走,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可是依然热爱秋天,并且找不到,也不需要再去寻找什么理由了。再看一首《手(致父亲)》:“我要挡在你的前面,迎接死亡/我要报复你/——乡村的艺术家,玩泥巴的高手/捏我时/捏了个跛足的人儿/哪怕后来你剃下肋骨做我的腿/我也无法正常行走//请你咬紧牙关,拔光我的头发/戴在你头上/让我的苦恨永久在你头上飘/让你直到七老八十也享受不到白头发的荣耀/然后用你树根一样的手/培我的坟//然后,请你远远地走开/不要祭奠我/不要拔我坟头新长的草//来生,不会再做你的女儿/哪怕做一条/余氏看家狗”

    读到这里,我忍不住流泪了。对于父亲,对于命运,她还有什么可以做的?她的抗争,她的报复,她的宁愿一死……“来生,不会再做你的女儿”她哭,这一哭足够荡气回肠。可是,来生在哪里?来生是她可以选择的么?所以,她说,“哪怕做一条,余氏看家狗”。我终于,读懂了她的泪水,她的哭泣。她对父亲,对亲情,对苦难,对命运一如既往的爱戴。让来生忠诚如狗,再惯以它不可更改的姓氏。这一切必将成为她命里无法割舍的一段轮回,成为轮回里灵魂的再度皈依。这里,我们看到诗者内心的血泪,也是一滴属于父亲的血泪。

    父亲剃下肋骨做“我”的腿,用树根一样的手培“我”的坟,从这里我们看到一个饱满热泪、痛惜与无望的父亲形象跃然纸上。她的报复,她的怨恨,父亲都只能一一承受。既然无能为力,既然拯救不了,作为女儿,她还能怎样?

    所以,她不得不屈服。她在《走路》里写道:“做不到,人正影不歪/许多时候,我无赖地将错就错/一个空杯说,我们干一杯把/醉后/就没有人知道你最初的模样”

    屈服于命运的苦痛,也就屈服于父亲的爱,但却是屈服得依然倔强的一种。她在【《犯病》一诗里写道:“我得去爱一次了/那个没有眼鼻的男人,那个没有手脚的男人/会为我吐出/满是玫瑰的春天”】

    一个人活到连死亡的权利也无法拥有,就只有好好的活。而且,要更有意义的活,更值得的活。读到这里,心里便生出由衷的欢喜。于是,又读到她对爱情的渴望,对活着的欣喜。她在《九月的夜晚,站在屋顶上》写下这样的句子:“月亮这么白,哥哥/我想请你也看一看这么白的月亮/九月,你的城市起露水了吧/我把那一排香樟树上的露水收集了/酿一坛酒/埋在你的布鞋里/让你随时踩到家乡的秋风……

    她说:“哥哥,九月多好,活着多好。”生命于她,也不单单是苦难与沉重了,她从中学会了爱,学会了尊重,学会了孤独,也就懂得了慈悲。她在《写一首诗给你》中说:“我要写一首诗给你,阿乐/但我绕开三月,和它的香味/绕开月光,和它的香味/绕开命运,绕开你的埋伏/绕开那些夜,我的眼泪,我的彷徨/绕开这结痂般的罪恶/和我隐藏的残疾

    她在《我看到的不仅仅是月光》一诗里说:“而我无法违背心意去言说幸福/我也无法言说不幸/五千年的月光,我贪婪地饮取今夜”

    一片月光走进她的诗歌,她说,她突然想哭,想“诗情画意地哭一哭”。她要“伏在屋头的犁头上,哭出内心的锈迹斑斑”。我知道,是月光滋养了她的诗,也是月光滋养了这人生的苦难。喜欢她在《水之湄》里的句子:“一只白鸟,驮载一截雪一般的哀怨/穿过月光穿过流水/临于芦苇浮动的暗香/白鸟一言不发,借着月光做梦/它的梦做了多长/芦苇不知道,流水却知道”

    一个人,什么都可以没有,只要她还有爱情。一个人也可以连爱情都失去,只要她还能微笑地活着。所以,她写道:“生活一无是处,爱情一无是处/婚姻无药可救,身体有药难救/在一千次该死的宿命里/我死抓住一次活着的机会/在这唯一的机会里/我唱歌,转动我的舞步”

    那是一种含泪的笑,需要足够的信念来支撑这一切的苦难。她说:“天亮我又扯起笑容的旗帜/有时我是生活的一条狗/更多时,生活是我的一条狗”

    在钟祥,那个名叫横店的小村庄,一名身患残疾的女子,用诗歌与命运抗争。她的才华,她的幽默,她的超脱震撼了我,也是她诗情画意的苦难震撼了我。我仿佛又听到她那含糊不清的,委屈得倔强的语调在月光下自说自话。就此遥祝:她和她的诗歌,还有她的村庄,一切安好!
【这是关于作者余秀华的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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