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翠堆锦 博厚悠远
——画家耿玉洲“八破图”印象
在我没到北方象山之前,只是在书里读到过“锦灰堆”,但没有看到代表作品,对“锦灰堆”还缺乏直观的印象。
几年前在北方象山书画院看到几个装裱过的斗方,画的是一堆残简、断篇、故纸和残缺拓片之类,如同实物堆积在一起,栩栩如生。我不敢贸然断定这就是“锦灰堆”,向北方先生请教,北方说这就是“锦灰堆”,也叫“八破图”,是当代传人耿玉洲先生所画,堪称一绝。
“八破图”起于元代,盛于清代。起初只是画家成画后对剩余笔墨的几笔游戏,通常是对书房一角的随意勾勒,看去像是字纸篓被打翻了,且大多还是破烂的面貌,活像灰堆里拾出来的,或许这就是"锦灰堆"名称的由来。
由于“锦灰堆”绘制难度大,技术含量高,耗时长,所以绘制“锦灰堆”的画家极少。解放后使“锦灰堆”这一传统技艺濒于失传。幸有耿玉洲等这些喜爱这门传统技艺的书画家继承了这一绝技。
我惊叹耿先生的绘画造诣。因为,我觉得,做“锦灰堆”比画山水花鸟更要画家的功力。画山水花鸟,无论构图、着色,可以有一定的随意性,画面上多一笔或少一笔,往往无大碍。但是,“锦灰堆”就得画什么绝对要忠实于要表现的实物,如古旧字画、废旧拓片、虫蛀的古籍、废弃的画稿、扇面信札、翻开的字帖或参差的秃笔等,杂乱无章层层叠叠堆在一起,且大都呈现破碎、撕裂、火烧、沾污、破旧不堪的形态,无论从造型还是质感,表现时都不能走样。“锦灰堆”画面给人以古朴典雅、悠远厚重之感,雅趣横生、耐人寻味。这就要求画家不仅要有“画什么像什么”的功力,还要有丰厚的历史文化知识,了解要表现对象的背景和特色。绘画者必须多才多艺,要善写真、草、隶、篆以及能模仿各家字体和擅仿名家花鸟鱼虫、山水人物,熟知各种碑拓、青铜器造型、能篆刻各种印章、熟知古代当票、邮票等事物样式等等绝活,否则便无法准确表现。有人称“锦灰堆”为“非书胜于书、非画胜于画”,或许道理就在这儿吧。
耿玉洲先生现任象山九老书画院特邀顾问、中国书画界联合会理事、中国绘画研究院评委会副主任,国家一级美术师。
2009年由耿先生领衔着手整理和书写有关“锦灰堆”的历史渊源、现状、发展及绘制等多个方面的文字资料,并将“锦灰堆”这一古老艺术申报了非物质文化遗产。
耿玉洲先生在这方面可谓独树一帜,无愧于传人称号。
只是一直无缘结识耿先生,颇感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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