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义丁香焦点解决第22期学员坚持原创分享3337天】

精神病院的作用及机构的帮助导致的慢性化（八）

西蒙：您必须得给我解释一下，精神病院，就是现在存在着的这个精神病院，没有被解散，它已经被发明出来了，精神病院怎么阻止了您这么做了呢？……尽管如此您还是可以这么做。我还是没明白。

弗洛林：比如说，我也很想对他们做的那些好事表示感激，这些事情让我的状况变得更好，让我的感觉更好，让我也能够做成一些事情。但是我不认为，精神病院因此就能够自夸炫耀，说他们在我身上创造了奇迹……我觉得，如果要我感谢精神病院的话，那我就必须得不诚实。

西蒙：这就是说，如果您现在发挥了您的能力、把您的生活掌握在自己手里、充分运用了您的天分，那么精神病院就有可能认为是他们为您做了好事情。是精神病院做成的，而不是您做成的？

弗洛林：嗯，是的，这就是刚才所说的意思……我作为他们的寄宿生做成了事情，这是他们的功劳。

西蒙：我对您的理解正确吗？与其让精神病院感到满意，您宁可放弃让自己做成事情……

弗洛林：正是。

西蒙：啊，现在我们更清楚一些了……我看了看表，我们的谈话已经进行了相当长的时间。我把您折腾得也够久了……那么，下一步将会如何发展呢？您是怎么想的？如果我们比如说5年之后重逢了……我们在一间咖啡馆里相遇了，我会遇到一个发挥了他的才能并且赚了钱的人呢？还是会遇到一个精神病院的病人？

弗洛林：嗯，就我这方面来讲，我认为，对您来说，我永远都不会终止精神病院病人的这个身份。

西蒙：您怎么会想到这个呢？根据那句老话：一朝……千古……？

弗洛林：（长时间沉默）

西蒙：请您让我提另外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在我脑子里转了半天了……一方面我相信，您宁可一直当个病人，也不愿意给精神病院造成这样的印象：是他们成功把您变成了某种“不一般”的人。但是我也在思考，作为一个精神病院的病人，这对您来说是不是也有其他的好处？嗯……是不是对您来说有其他的什么好处，促使您宁可一直当个精神病院的病人？

评论：每个症状的形成，每个发展道路甚至生病道路的选择，如果从适应的角度去看，都可以被看作是一种选择的结果，即一种成功的生存策略的选择。拥有了这样的视角，治疗师和患者就不会把患者迄今为止的生活看成是没有价值的，即使这是一个精神病院病人的生活。事实上，没有哪个患者能够心安理得地宣称——即使没有生病的状态以及与此相连的各种好处与坏处，他也能够生存下去。把注意力聚焦在生病状况的功能性方面，可以保护治疗师，让他在变与不变的交锋中免于失去中立。

弗洛林：这本来就不是一份职业，这是一种……这就是一种状态。

西蒙：嗯，还是有这样的一些人，他们曾经也是精神病院的病人，他们突然忘记了这回事儿，其他人也忘记了。我觉得您讲得有道理：这不是一份职业，但是这也不是一种状态。这什么都不是，这不能填进护照里，作为一个一成不变的标签。这就是说，他们必须得不断地提醒其他人，自己是个精神病院的病人，否则大家就会忘记。比如，有些人就会忘记他们曾经参加过教会；有些人就会忘记他们曾经上过某所学校。所以我才会想：您已经在精神病院里很长时间了，您已经用一种缜密的方式深入研究分析过它了。我很难想象，您没有自己研究过，而且也不是很清楚，作为一个精神病院的患者您都有哪些好处……除了您不愿意看到其他人大言不惭地就把成功的金贴在自己的脸上……让一切都维持原状的好处是什么呢？是怎么样的？

弗洛林：我可以把事情搞砸，我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我想怎样就怎样。这也就是说，嗯……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如果他把事情搞砸了……

西蒙：您就拥有了一个硕大无比的自由空间……嗯……我明白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如果不是在这种状况下，您把事情搞砸了，那对您来说就会很糟糕……？或者，这会带来糟糕的后果……？

弗洛林：嗯，这……是这样的，在这个过程中自我评价肯定会发挥着作用。为什么我原本……想，精神病院会带给我一些东西，是因为……精神病院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那个自我评价，如果它是错的，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那总是某人的错……或者某人有错。这样一来，精神科医生就会……就会去澄清过错的问题，然后就……

西蒙：……认定没有过错……

弗洛林：……认定我对此没有过错。

评论：根据患者的感受——精神病院所具有的一个积极的功能就是认定患者没有过错。这就开启了一个自由空间——“愚蠢的自由”范围内的空间。患者为此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放弃自我的责任——不仅仅是针对那些有过错的行为，那些“坏的”事情，而且还针对那些值得认可的行为、成绩等那些“好的”事情。在此，这个关系也可以被这样逆转过来：患者认定精神病院对其状况的好转“没有”“过错”。他拒绝承认精神病院的成绩，因为这与抹杀他自己的成绩联系在一起。患者宁可保持着他的症状，并且将其慢性化，直到自己变成一个长期的病员，也不愿意让医院感到心满意足，感到他们的工作做得很好……

焦点技术的修习，与学友们同步坚持心得体验的分享，每天进步一小点，心理治疗与幸福的能力如毛发之生长，不见其长，日有所长。

美好的一天，感恩每一个遇见。亲们，上午好！

丁  香

二0二五年二月二十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