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在华东理工大学外语学院开讲座，所有的学生都从前排坐起，很多目光都是往讲台上看的。这跟日本完全不一样，日本的大学生往往从后排坐起，目光也像飘流一样，很散。这个现象也许不典型，但至少，从我的教学经验上看，每次回国开讲座，回回让我这么觉得，而且觉得越来越深。

 

   有的微博网友跟我说:中国学生爱凑热闹，日本学生是认真来听的。其实，这个归纳很难说明问题。试想一下以下的场面。

 

   一个可以容纳500名学生的阶梯教室，教员往台上一坐，忽然发现面前的座位全是空的，周围坐满了学生，教室的前边形成了一个灯泡形的空缺，就像有人在广场上挖出了一个大坑一样。教员站在讲台上讲课，有时会走动，面对空缺的席位，多少有点儿悬空的感觉。至于说这些学生是不是认真听讲，很难从讲台上判断。目光游移，似乎有一种不跟教员对视的潜在愿望。这个情景在日本的大学里司空见惯！

 

   反过来，中国的大学生从前排坐起，或者因为是教员这么要求的，也或许是自己愿意的，即使教室坐不满，从讲台上看下去，后几排空缺的席位都显得异常整齐。教员看着学生讲话，有一种“目接”〈Eye Contact〉的充实感，同时会形成一个相互了解的“场”，这绝对是中国大学生的优点！

 

   有一回问过我的日本学生是否有很多朋友，他回答说:“没有”。我继续问:“那上课为什么老往桌子下看个不停呢？” 他支支吾吾，不再回答。其实，我知道他一直在打手机短信。有那么多短信打来打去，也能说“没朋友”吗？他人挺坦诚，最后跟我说:“能打短信的都是虚拟的，从来就不是朋友。”

 

   连短信的交往都是虚的，更别提上课学知识了，对于这样的日本学生来说，他们的目光不漂移才搞怪！说他“漂移”是温和的说法，更有甚者完完全全是“六神无主”。

 

   总之，我喜欢中国学生往前坐的习惯，不喜欢日本学生一个个儿往后坐的毛病。今天应邀参加2009年上海东瀛风情节，天气还好，好像不再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