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福田心田
我已经发现,这个博客如果一段时间不更新,惰性就会形成,人再一忙,就大有时过境迁,人去楼空的危险。这实在是我最大的弱点,做什么事情,总是没有长性,换在古代,我定然会做出那种雪夜乘船访戴逵、未及谋面兴尽返的事情来。所以,还是简单写几句,打破一下这个惰性才好。
这次去新加坡,来回坐新航,果然服务很是周到,但是6、7个小时的航程加上回程航班是夜里1点起飞,真是万分辛苦。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坐飞机的前一夜,基本都有做不完的事情,总是休息不好,要到飞机上去补觉。同时因为睡眠不足,又特别容易发生晕车、晕机,所以每次一上飞机,最迫切的任务就是控制晕机,尽快入睡。在别人,我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在我,那最可依靠的就是飞机上的音乐。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你一下子看清楚自己内心深处最喜欢的是哪种音乐,谁的音乐。

德国小提琴家Julia
Fischer演奏的巴赫小提琴协奏曲
一般的航班,音频方面基本就是10几个频道,如果是国航的话,我一般会选择京剧或古典音乐频道,在贵妃醉酒摇曳的歌唱中,人比较容易舒展妥帖地入睡;日航的飞机没有京剧,我一定选择古典音乐,但那完全是撞大运,他们古典音乐一般分专题的,比方这一段时间是鸟的专题,好了,各种各样的鸟都鸣叫起来,有梅西安的,也有斯特拉文斯基的,再过几个月又变河的专题,你刚刚还在蓝色多瑙河的碧波里荡漾,黄河的浊浪突然扑面而来,一准把你从梦中震醒,让你保卫华北保卫全中国去(日航啊!)。有时候,站起来活动的时候,就看见大半乘客的小屏幕上,都在演电影,常常想,什么时候,等我不需要睡觉的时候,也专心看个电影多好。
这次坐新航,一上飞机就发现愿望可以得到最大满足:电影方面从古到今,从亚洲到世界,种类繁多,既有《孔子》《三枪》,也有《阿凡达》等等,当然好莱坞的惊悚片更是统菜的一种;然后就是电视,世界各大电视台一应俱全,想练个日文听个英文,那是不在话下。不过,我到底点开的还是音乐按钮,而且直奔古典,因为那时飞机已经起飞,我已经知道我的身体情况,不允许我或深思或打斗或冒险,而需要的只是休息,只是在最熟悉,最可控制的音乐中休息。这里要感谢新航,他们提供了古典音乐从奏鸣曲到协奏曲、到室内乐、到歌剧、到独奏五大类上百张CD,是整张的CD!通过屏幕上的图像,很容易找到自己熟悉的演奏者和唱片。

飞机上听的Tchaikovsky第一小提琴协奏曲版本
我首先选定的是JULIA
FISCHER的巴赫小提琴,我家中有一张同样封面的,所以想当然认为,这一定就是那张被青春的她演绎得轻灵飘逸的无伴奏小提琴奏鸣曲了,但是点开数分钟,感觉不对,楞一下神才回过味来,封面固然一样,音乐也是巴赫的,但却是巴赫的小提琴协奏曲,很欢快的一支,想起10年前刚刚认识D时一起听这个碟片的时光,但是却不合我当下睡觉的愿望。再一找,总算给我找到了我要听的曲子,是Christian
Tetzlaft拉的巴赫小提琴无伴奏,然而这不是我熟悉的版本,他拉的有点躁,太要技巧,听到的就是弓子和弦不停咬动,同时咬着我的神经,飞机的轰鸣助长了这种躁动,我按了停止键。
我就弃了小提琴转到钢琴了,没有找到平均律,就再弃了巴赫转到了莫扎特。莫扎特的音乐总是最安全的,如果说巴赫的音乐是上帝的声音,那莫扎特的音乐就是天使的声音,总是甜美甜美甜美,对任何耳朵总是不必选择的适合。我选的是一首协奏曲,还没有看清名字,人已经睡着了。
一觉醒来,精神好很多,关掉莫扎特,想做点新尝试,好比丰盛的菜摆满一桌,虽然不贪吃,但总吃自己吃惯的一两样,到底不甘心。听听歌曲又如何呢?最先打开的是意大利歌曲,没有我喜欢的canzone,但是还是稍微听了一下,意大利歌曲是唯一一种我听不懂但觉得好听的歌曲,10多年在东京曾买过一张很好的碟,可惜后来失散了。接下来转到国语歌,看到了蔡琴,点开听听,又转走了。这时候人又有些困倦,直接又转回古典,这次是一些都不犹豫,直接到了协奏曲的部分,还没有通过脑子,手指已经点开了久久不听却喜欢到骨子里的乐曲--柴科夫斯基第一小提琴协奏曲,这一次一直听到飞机降落樟宜机场,之后再从樟宜起飞,降落关空。也就是说在回程中,我除去睡觉,大半的时间也就定格在这支乐曲上,在我看来,这是柴科夫斯基最好的一支了。

北京家中收藏的郑京和演奏的Tchaikovsky第一小提琴协奏曲
这样我明白我心中最爱的音乐的排序大约是:巴赫、莫扎特、柴科夫斯基,小提琴、钢琴、协奏曲。
前些年看过陈村先生写的一篇文章叫做《古典的人》,其中有一句大概是:人穿得再入时,心却永远是古典的。当时只是随意飘过,但是在数年后的今天这一句却浮上我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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