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捡煤核的年月《回忆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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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北煤核北风吹 |
分类: 岁月印记 |
难忘的岁月·温暖的记忆『岁月杂志』
文字·图片//岁月峥嵘(原创版)
北风吹,雪花飘。
炉火旺,冬来到。
华北大平原,第一场冬雪飘飘洒洒飞向人间。
故乡白了,平房白了,小院白了。
唯独小屋的炉火红了,红火的人们,红火的心儿,红火的日子。外面的天气很冷了,楼房里的暖气,显得那样活跃,那样热烈。
我不由得想起烧煤取暖的捡煤核年月。
那年我9岁,不经意间,发现母亲常常天不亮就起床,独自一人出去不知干什么?院子墙角新添了一堆煤核,我想这与母亲有关。
朦胧中,母亲照旧早起早出,我悄悄的穿上衣服,跟在母亲身后。黑灯瞎火的一会来到单位的锅炉房,那里已经有好几个人了,挎筐的提篮的拿盆的,都是来捡煤核的。
我蹲在母亲身旁,“你怎么来了?”母亲心疼地说。“快回去睡觉吧,天还不亮呢。”我没有说什么。只见母亲拿着一个小木棒,扒拉着炉灰,借着微弱的马路灯光,不停地拾捡着煤核,母亲头也不抬,一个劲的扒拉着炉灰。小筐里的煤核,一块一块的多起来。
打那以后,隔三差五的,我也跟着母亲去捡煤核。
我用空的墨水瓶子,做了一个小煤油灯。母亲说:“亮多了,看的也清楚了,不会把炉渣子,当煤核了。”我很高兴。
学着大孩子的样子,找来废旧铁丝,做了一个二齿耙子。母亲不再用小木棍扒拉炉灰了,“好使好使,捡的更多了。”母亲脸上挂着笑容。
墙角的煤核堆,一天一个样。这年冬天,送煤的师傅没有再光顾我们家。
有天早晨,雪下得很大,原以为母亲就不会捡煤核了。我也想睡个懒觉,可是母亲依旧早早的起床。“下雪,去的人就少了,我们可以多捡一些。”我拿着破盆子,提着小煤油灯,深一脚浅一脚,踏着雪来到锅炉房。来捡煤核的人果然不多,烧锅炉的师傅一车一车的往外推炉灰,我和母亲一堆一堆的捡煤核。
天亮了,好大一堆煤核。看看母亲,雪水汗水浸透着身躯,头发打着屡,嘴里大口大口的冒着热气。母亲笑着说:“你看你这小花脸,快成小泥猴了。”我也笑了,我和母亲一趟又一趟的把煤核弄回家。
小山一样的煤核堆,堆得更高了。
我却挂花了,手指被烫了两个大血泡,母亲又是用盐水洗,又是用碱面搓。“往后你就别去了,这小手不禁烫。”母亲说着找来布条,把挑破的血泡,包扎好。
好一点了,我戴上母亲缝了又补,补了又缝的手套,又去捡煤核了。
家中长子的我,直到上中学离开家,才不捡煤核了。
母亲和弟弟妹妹们,年年冬天,还是提着小煤油灯,拿着破盆拎着筐子捡着煤核,家里很少买煤烧。天气越冷,捡煤核的劲头更高。院子里的煤核堆,堆得越高,捡煤核的情趣也越浓。
捡煤核,伴我走过童年,陪我走过少年,送我走向青年。
捡煤核,告诉我日子的艰辛,教会我做人,教会我生活。
捡煤核的年月,没有了。
捡煤核的年月,不来了。
北风吹,雪花飘。
炉火旺,冬来到。
华北大平原,第一场冬雪飘飘洒洒飞向人间。
故乡白了,平房白了,小院白了。
唯独小屋的炉火红了,红火的人们,红火的心儿,红火的日子。外面的天气很冷了,楼房里的暖气,显得那样活跃,那样热烈。
我不由得想起烧煤取暖的捡煤核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