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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辉:一个“混沌主义者”眼里看到的世界

(2016-04-29 07:42:03)
标签:

文化

分类: 人物访谈


江苏作家朱辉写过一篇小说《别人的眼睛》,写的看似一个感恩的主题,以评论家贺绍俊在日前于江苏南京举行的“朱辉创作研讨会”上的说法,小说其实隐含了作家不一样的看世界的方式。贺绍俊说,从朱辉眼中看出去的世界,多少有点不清不明的意味,借用科学术语来表达,是很有些混沌主义的。“他的写作,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写作,他有时故意混淆因果关系。事实也是如此,如果用动态的眼光看问题,我们发现很多事情不是单一的因果关系就可以解释清楚的。”

这毫无疑问是朱辉创作最突出的特点,带给读者的却未必都是正面的效应。因为不确定的因果关系,使得他的小说常常会给人以主题不明的印象,以致如评论家吴义勤所说,读者难以给他一个比较清晰的风格定位。主题不清,也使得他的小说趋于含混,缺少尖锐性,缺少各种矛盾冲撞带来的冲击力与爆发力。也因为此,会上有不少评论家坦言,朱辉目前的文学声誉与他在写作上的付出是有落差的。在《钟山》杂志主编贾梦玮看来,约有十分之一、二的作家,他们获得的名声远低于创作实绩,朱辉即属于其中的一位。吴义勤认为,这一方面源于既定文学秩序的影响,像朱辉这般很难看出潮流特征的写作,是比较容易被忽略的。“即使明知现有的文学秩序,有这样那样的局限,你也很难去改变它。”另一方面也是朱辉的创作特点所致。“朱辉的创作偏离大众趣味,虽然有较强的文学意味,但可读性、戏剧性不强,这也使得他很难在更广泛的读者群里引起反响。”

当然,作为江苏省作协主席范小青眼里,对小说写作有着特别的坚持与执着,“且是一个蹲功强、实力强、根扎得深”的作家,同时在江苏省作协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副主席汪政眼里“一个特别爱琢磨”的作家,朱辉的创作是为熟悉他的作家同行看重的,这有他的创作实绩为证。朱辉是江苏省作协专业作家,大学期间开始发表作品,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牛角梳》《我的表情》《天知道》《白驹》,小说集《红口白牙》《我离你一箭之遥》《视线有多长》,他还发表了约70篇中短篇小说,有多部作品被《新华文摘》《小说选刊》《小说月报》《长篇小说选刊》《读者》等刊物转载,多部作品被选入年度排行榜及其他选本。长篇小说《我的表情》《白驹》被收入“阅读中国——建国以来优秀长篇小说500部数字文库”。曾获第一、二、三、四届“紫金山文学奖”等文学奖项。

研讨会上,与会者梳理了朱辉多年的小说创作历程。长篇小说《白驹》及《暗红与枯白》《大河》《红花地》等短篇小说,以苏北里下河为背景,表现了里下河地区独特的人情风俗和世态。《白驹》展现了抗战期间,白驹镇及周边地区,国、共和日军等多方力量为争夺一匹日军遗落的战马演出的一幕幕悲喜剧。战马是战争工具也是生产资料,同时更是战利品,它不但引来多方争夺,也扰动了居民的日常生活,改变了他们的命运走向。汪政认为,作品对战争中日常生活的描写,具有特别的意义。

朱辉的短篇小说《和辛夷在一起的星期三》《吞吐记》《要你好看》《止痒》等,则表现了现代都市中人的情感世界。这些作品专注于都市的隐秘情感,洞幽烛微地对男女间的微妙关系进行描摹和刻画,展现了在社会急剧变动中,都市男女情感的“不稳定”状态。评论家阎晶明认为,朱辉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怀疑主义者,他的中短篇小说呈现世俗生活的男女情调,始终悬置于暧昧不清的状态,对思想、情感、人性的刻画,往往隐藏得很深。评论家张燕玲更是评价朱辉是一个善写人性幽暗的高手,他的小说是一个独特的、被遮蔽的存在。

与会者还对朱辉创作特别关注“小人物”和“失败者”给予肯定。无论是早期的《红花地》,还是近作《阿青与小白》《大案》《吐字表演》,小说的主角都是相对落拓的人:升职失败的年轻人、外来民工、即将退居幕后的主持人等等;即使主角是教授的《视线有多长》和《绝对星等》,其主人公也是已退休的教授,边缘化的人。这些“小人物”身上,投射了时代和社会的剧烈变化。他们的际遇和感受,是时代发展的背景,却常常能成为探索人性的特殊的“洛阳铲”。

研讨会最后,江苏省作协党组书记、书记处第一书记、副主席韩松林表示,专家的发言对朱辉创作有评有论、有指有点、有褒有抑、有花有刺、有肯定有期待,表现出他们对作家的真诚、对文学的真诚,相信研讨会对朱辉今后的创作会起到推动作用。江苏省当代作家研究中心常务副主任张王飞、江苏省作协副主席周梅森、褚福金、鲁敏,以及评论家彭学明、洪治纲、李国平、何言宏、王春林、吴俊、王彬彬、黄发有、张光芒、何平、张宗刚、晓华等与会研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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