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南阳西峡县气象局长禹相杰驾公车陪领导到景区游玩途中将路边的三个行人撞死，南阳市、西峡县气象局共支付48万元替其赔偿。该局长被刑拘后以高血压、心脏病为由取保候审，南阳市气象局已勒令其“停职检查”。南阳市气象局长称20万元是拨付给西峡县气象局的办公经费。（大河报11月15日报道）

为文者常说，偶然性是推动叙事的重要力量，没有偶然就没有故事。局长驾公车陪领导游玩撞死三人这样一个故事，在各方面都暗合了这一说法。从素材来说，“公车”、“领导”、“游玩”、“车祸”本就是易于引发群体联想的事务，更何况这些要素凑在一起，成为一个曲折的故事是绰绰有余的。但作为公务人员，能够让这一切落地发生，却非一种平常的“偶然”。

从法章规则来讲，这些素材是被切割开来的，相互之间都有“防火墙”。因而，局长驾公车酿成的悲剧并非正常路径之下的演绎，而是灰色叙事的一个戏剧性情节。公车悲剧的灰色叙事有几个关键性的要点。其一，为何领导来“游玩”需要局长先生亲自陪同，并甘心成为一个驾车的车夫。其二，为何禹相杰可以轻易就突破规定开上了公车。

其实，从灰色叙事层面来理解这一切便符合逻辑了。人情人治大行其道，缺乏监督约制已经让机关内上下级关系异化为主仆关系，照顾好领导已经成为下级的最紧要的任务。这就是禹相杰身居局长之职，却仍然愿意做一个车夫，鞍前马后地迎来送往的原因。从他可以开走公车也可以看到，规章制度之于领导的“隐身”，局长开口了，下级哪有不从呢？

灰色的故事都是以潜在的形式发生着，类似于一种沉默存在。然而，到了车祸发生，却让这些灰色叙事一下昭然于人前。虽然，这是一个共谋的结构之下出现的结果，但倒霉的却只是禹相杰一人，丢官赔钱还身陷囹圄。然而，人们不禁要问领导们哪儿去了呢？禹相杰之所以“出事”，领导来访是牵引一切的主因，虽然并非车祸当事人，却也逃不掉间接责任牵连。而且从私用公车的角度来说，领导们也是明知故犯。但领导们安然上岸了，所以这才有了后续公款赔偿的“因”。

试想，一个人要普通人只是自己犯错，责任当然也要自己来负。但在南阳气象系统这里，局长的错误却是让部门签单支付。这样的超限特权，是无从解释的，部门单位成为个人的庇护人，替个人的错误“擦屁股”、“埋单”。唯一解释就是，禹相杰得领导们并没有抛弃他，还在以另一种方式，帮助着禹相杰。因为，作为事件共谋结构中的一员，而禹相杰一个人为此事“顶缸”了。

所以，公款赔偿并非的情感捐赠，或者气象部门爱护局长级别的职员。看上去更像是一种利益输送，利用权力去支配公款，为私人的事情付账。因为，禹相杰牺牲一个人，幸福大家伙，而那些坐在后座上的人们，考虑到自己的长远利益也是愿意冒险的，毕竟公款也不是自己的钱。当然，这其中不排除对禹相杰愧疚的因素。

可见这其中，部门或者小团体的私利和“道德”成为了行为准则，甚至为此不惜突破法纪制度。而如今，南阳气象部门拿着纳税人的钱“潇洒”，为自己糗事偿付，无疑又是对制度法规新一轮的“潜规则”，作为灰色叙事的延续，制度再一次被破坏。不得不说，这种权力记性差而且恣意妄为。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