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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拆录音背后的权力流氓化与维权困境

(2010-03-23 22:4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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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天津市宁河县的一名英语老师张熙玲眼看要成为钉子户,当地教育局长、副县长等人先后20多次找他谈话。她买了支录音笔,录下了每次谈话的内容。县教育局书记在做工作时称:在中国,你说不拆,肯定把你拆了。我就这一句话,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在全世界牛逼。(中国经济网323日报道) 

 

 

对于老生常谈的拆迁话题来说,天津宁河县的官员们可谓“再立新功”,其贡献的这些“段子”,将再一次穿透社会的拆迁之痛,直接而犀利。这些“语录”非常符合当下的语言习惯,真实性并无多少怀疑空间,何况还有录音证明。

 

 

政治哲学家说,政治并非暴力的操作而是说服的领域,当然也包括语言暴力。显然,宁河县当地官员们忘了这条“金科玉律”,在对付一个钉子户时的“狠话”可谓“推心置腹”,“中国,你说不拆,肯定把你拆了。”言语霸气且逻辑蛮横,可以说集流氓化语言之大成,这多像警匪片中,混混们相互的喊话,以前面“唐福珍事件”云云在压倒对方,以情势相迫,以期达到恐吓效果。

 

 

可笑这群流氓化的官员,强词夺理居然还扯上“国家”,借以给自己的不义助威。民众并不怕在规则中同权力的博弈,因为结果是可预期的。不得不说,这些“狠话”起作用了,张老师开始记日记,“万一我出个什么事,至少能把这些东西留给我的孩子。喉咙哽住的张老师,已经生活在了这些流氓化语言带来暴力阴影中。

 

 

总体而言,张老师的日记不过是脱缰拆迁宏大悲剧一次个人叙事,但给官员们录音真可谓别出心裁,说明民众主动维权意识正在觉醒。但在另一个维度上也反映出,张老师依靠的并非法律和政府的信仰。非常手段对应蛮横的拆迁,胜算几何,每一个人心里或许都没底。

 

 

可以预见的是,张老师的“钉子户”生涯将面临权力的疾风骤雨。首先,她得面临权力轮番威逼,生活不得安宁。但只是言语扯皮,只不过让人神形憔悴而已。更大的困难在于,拆迁与教育局何干,为何教育局长亲自来做一名普通教师的工作,而且如此卖力?这其中,张老师面对的不仅是拆迁办和开发商,而是自己的栖身的工作部门。在这里,权力开始釜底抽薪,个人维权有什么屏障可言呢?如果张老师不从,她会面临怎样的“后遗症”呢?

 

 

权力结盟之下,合围的密闭空间没有给个人权利任何呼吸空间。公民个人的无助就这样被不断放大,只能以柔弱身躯对抗流氓化权力施加的暴力,这就是维权的困境。经济学家杨小凯曾经说过一句惊心动魄的话,我们讲民主太多,讲共和太少,民主是少数服从多数,共和是保护少数人的权力。被拆迁的民众是否都心悦诚服还有待商榷,但个人维权的正当诉求需要得到法律的保护,也需要制度安排。

 

 

张老师多了一个心眼儿,抓住了“话柄”,但这个录音针对的只是官员们的失当言语,并非面向拆迁问题本身。所希冀者,也无非借官员们的失当语言引发舆论关注,实现个人诉求的“曲线救国”。在普遍的维权困境中,个人智慧的光芒能否带来权利迷途回归,当地部门能否妥善处理“钉子户”,依然值得期待,因为这给人以向好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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