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之行倒计时

                                           文：子蕴  图：子涵

一早醒来,头昏沉沉的,想来是昨晚酒喝多了,想想今晚上该“打道回府”了,嘱咐自己:今天一定要老实点,不再喝酒,否则飞机上会受不了,冲个热水澡,好好歇歇,下午还有“节目”呢!……“咚咚咚咚”门开了,曙丽子涵精神抖擞光鲜靓丽的来了,她们要帮我收拾行李,且陪我吃早点,吃午饭。我告诉她们,一点点也不饿,何况晚上还有一顿大餐等着:“老爷我快被你们撑死了呀!”但说了等于没说,她俩早就商量好了。不由分说,曙丽开始帮我收拾东西,因为下午三点肖怀珍要来接我,为了让我心里踏实,他们决定在虹桥机场为我饯行。看见曙丽满头大汗地打箱子,我心里突然很内疚和不安,自己身强力壮可什么都不干,这不明摆着“欺侮小孩儿”吗?同时四十多年前在北大荒下连队的情景又在眼前晃动:明晃晃的太阳底下,大家一起割麦子,这些小六九们干一段活儿还得回来接落在后面的我一段……一辈子快过去了,自己竟没一点长进……惭愧!惭愧!

我住的宜必斯酒店就在上海豫园,因为每天活动安排的满满的,再加上以前也来过,所以这次竟没有时间下去逛逛。“先去吃点小吃,上海的小吃是一定要尝尝的,十二点钟我们退掉房子,找个地方再去吃午餐,喝茶,等小肖来接。否则又要多交一天房钱,不划算”“你就住在豫园,城隍庙里好吃的地方多着呢,哪怕吃一点点,也是一定要去的。”子涵絮絮叨叨地说。拗不过她们的好意,我们去了湖滨点心店的三楼雅座,吃还在其次,坐在小楼上往外看,真是有意思极了,我们不仅可以看到四周精巧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连湖里的游来游去的小鱼都看得清清楚楚,还有那据说婚后必得要走的九曲桥,上面挤得满满的中外游客,“要是个雨天,没有这么多人,会更美些。”我不无遗憾地想。

    中午我们又去了“避风塘”餐厅,避风塘是一家香港连锁店,北京也有,菜很清淡精致,曙丽说:“我们不为吃饭,换个环境在这里坐着聊天,感觉是不一样的,否则今晚你走了,不知又什么时候才能再来。”“啊,还要我再来?忘了我说过的一句警告你们的话‘穷家的姑奶奶不禁招’,这才一年半时间,我‘南巡’几次了?而且照这样吃下去,不仅你们要破产,飞机的门我都挤不进去啦!”

…… 也许因我是北方人的缘故吧,我总是有意无意地观察上海人的谈吐作派,与北京人相比,觉得她们更生动有趣,点菜时,曙丽指指自己下巴:“要几支鸭下巴尝尝”,幼佩赶紧说:“我要鸭舌头”边说边比划着指自己舌头……我一边笑一边想:丫头,鸭头本也是通用的,老二老三本来就是俩傻“丫头”嘛,指着自己的鸭头点菜,何错之有?!

我们仨就这样边吃边天南地北地说啊说啊……奇怪我们怎么会有那么多话题好说?这使我不由又想起了幼佩的“真老爷”曹先生的精典格言:女人为什么话多?是因为她们习惯于把说过了的话再说一遍。这话真是再精彩不过!

晚上的欢送宴是我刚到上海时肖怀珍就定下来的:“刘湘姐，我不管你怎么安排,这最后一晚是我的,我和赵世栋作东,为你饯行。”小肖是23连的,也是小六九,我下连队去23连时,就住在肖怀珍那儿,23连也有我许多好朋友, 至今我还叫得上许多人的名字,其中鹿群在连队的外号还叫“小刘湘”呢。鹿群做得很成功,是个香港公司的中方代表,我们在北京皇冠假日酒店见过面,可惜她不在上海。更为巧合的是,闻黎明后来到23连当指导员,我的这些小友们都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论交情,我和小肖更久远些,因为我到大兴安岭后,一直和她通信,还给她寄照片,而她也珍藏至今,前些天特地发来我看。我们俩的“重逢”要感谢小建,有一次小建和小肖在一起,小建拨通了我的电话:“有个人要和你说话,她是23连的。”“刘湘姐,你还记得我吗?”“肖怀珍!”我毫不犹豫地说……这才有了以后的许多故事！

那晚上让我兴奋的是,我将要见到好几位“新”面孔的“老”战友,赵世栋是肖怀珍的先生,他是军务股的,名字熟悉,人却对不上号;王世伟是电影队的,他是小建的“真老爷”,同样是名字熟悉,人对不上号;还有张平伟,他是团部银行的,初时我把他和政治处李大健搞混了……当然如今他们个个都干得有声有色出类拔萃,算是事业有成,且都还在领导岗位上,今晚“大腕儿”云集,且都要跑这么远路,到虹桥机场为我送行,让我怎能不感动呢?

到了位于虹桥机场的宾馆饭店,嗬!满满的一大桌子人都来齐了,这次都是成双成对的,肖怀珍夫妇、小建夫妇、张平伟夫妇、阿刘夫妇、以及女儿女婿小孙子一家人都来了,还有陆幸生、子涵、曙丽、我,整整十四人之多。更可喜的是一见面:啊!赵世栋、王世伟、张平伟我都认识,人和名字一下子就对上了,可叹的是岁月并有在他们脸上留下痕迹,在我眼中年青时的他们和现在的他们很快重叠在一起,高高瘦瘦的张平伟,英俊帅气的赵士栋,不太爱讲话甚至有些羞涩的,我的北京老乡王世伟……时空交错,恍如昨天,让我感慨万千!

赵世栋准备的宴席很丰盛,而且好几位先生是做了陪我喝酒的准备的,王世伟和小建没有开车,赵士栋说,若喝酒和肖怀珍今晚就住机场了,阿刘更是没的说,一家人“保驾护航”,他还怕什么!只陆幸生、张平伟是开了车的,……可惜的是我那晚临阵“害怕”了,放不开,只喝了些红酒,人也拘谨,以致我的老婆妹妹们看惯了我“折腾”都感到不够“解渴”。哎哎,我心里也一直后悔呢,真不够意思!这不像巴伊老爷我的一贯作风!喝醉了又怎样?两个小时也就到家了,至今总觉拂了大家的好意似的。

尽管如此,席间还是热闹得很,王世伟说:“去年夏天,小建回家兴奋地说,我要和刘湘一起去大兴岭,我问都有谁?不知道。具体行程?不知道。几时回家?不知道。刘湘竟有那么大魅力,什么都不知道,一个电话就跟着走了!”赵士栋说:“小肖每次出门都会随时打电话或发信息给我,这回可好,一走十天,电话也没有,信息也没有,都不知她跟着刘湘跑哪里去了!”我说:“还好,我不是人贩子,否则我一下子带走了四位上海‘千金’,要大大发一笔横财呢!”阿刘的女儿很可爱很大气,胖胖的小外孙非常听话,谁抱都不怕生,使本来就欢声笑语的晚宴更增加了喜庆气氛。

张平伟的嗓子超级棒,不逊专业歌唱家,晚宴的高潮是这位男高音的独唱“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小肖和子涵伴舞,我问阿刘:“这么多歌舞人才你怎么没给调到宣传队?是不是宣传队长的失职啊!”……那晚阿刘喝了许多许多白酒,他脸红红的,就像当初上台前画了妆的样子,想当年他可是团里有名的帅哥啊!我对他说:“阿刘,我最应感谢的是你,如果不是你送书给陆幸生、方金平、陈锦源,我怎么会在四十多年以后又见到这些战友,你不知道这让我多高兴啊!”

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晚上9点我乘坐的飞机要起飞了,大家依依不舍的握手、拥抱,道别、互道珍重,赵士栋、肖怀珍、王世伟、小建一直把我送过安检;远远的我向大家挥手:“再见，上海的战友们,谢谢你们给我的情谊和温暖,谢谢你们使我的上海84小时过的这么充实而丰富多采,愿我们谨记“今日乐相乐,别后莫相忘”愿我们谨记“相知无远近,万里尚为邻”。啊啊,来日方长,战友们,后会有期!!

特别鸣谢摄影：陆幸生

                                                 子蕴.2012.5.10·晚·稿

我的上海84小时终于写完了,我谨以此表达我对上海的“老婆们”以及老婆的“真老爷”们,妹妹们以及战友们的由衷感谢!至此,春天里的两件大事圆满结束,这个夏天,巴伊老爷我要学俺家老大“沉底不冒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