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红楼梦中人(二)
(2012-02-04 09: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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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讲:曹雪芹是“余二人”笔名
曹雪芹的生评事迹,既无传记文学,也不见诸谱牒记载,除了《红楼梦》和脂评有所涉及外,有价值的资料便是好友敦氏兄弟、张宜泉以及同时代宗室诗人永忠、明义等人的诗文。
以前的红学研究,将《红楼梦》作者曹雪芹定位于江宁织造曹寅之孙,即曹頫之子。这一定位应该算是准确的。不过,在《红楼梦》之前的《石头记》并非这曹家雪芹所著。由于当时还没有将《石头记》原著书人探究出来,学界只可暂时回避了原著是谁这一问题,以至于在读者心目中形成了曹家雪芹就是原著作者的观念。随着红学研究的逐渐深入,许多红学研究者都在质疑曹家雪芹是否原创作者,因为以曹家雪芹的学识与经历来看,并不符合将“亲历”著成此书的条件。于是,原作者是谁谁谁的论述渐渐多了起来。
谁是隐身遮面的原创作者?谁是真正的红楼梦中人?
细谙开篇作者自述,应该为探究原创作者是谁划定一个基本范围:
作者自云:“今风尘碌碌,一事无成。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推了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何堂堂之须眉,诚不若彼一干裙钗?实愧则有余、悔则无益之大无可奈何之日也!当此时,则自欲将以往所赖――上赖天恩,下承祖德,锦衣纨绔之时,饫甘餍美之日,背父母教育之恩,负师兄规训之德,以致今日一事无成、半生潦倒之罪,编述一记,以告普天下人。虽我之罪固不可免,然闺阁中本自历历有人,万不可因我不肖,则一并使其泯灭也。虽今日之茅椽蓬牖,瓦灶绳床,其风尘月夕,阶柳庭花,亦未有伤于我之襟怀笔墨者;何不用假语村言敷演出一段故事来,以悦人之耳目哉?”
抛开曹家雪芹自叙说,按上述作者自述来进行定位,可见作者出身皇室贵族,前半生高官厚禄,后半生潦倒无成。并且,因获罪而被泯灭历史,还连累得闺阁中人的历史一并被泯灭。翻开前清那段历史,最符合上述条件的便是爱新觉罗.弘皙。这位曾被圣祖康熙帝“朕所钟爱”的皇嫡孙,在雍正朝先为多罗理郡王,后晋封和硕理亲王(和硕亲王为清宗室最高觉位。然弘皙此“和硕”竟被删除),可谓群臣之首。然在乾隆朝却是急转直下,落得“弘皙逆案”载于史册。
当然,单单从这自述来将作者定位于弘皙难免牵强,关键还在于通过解读全书真故事,方可见到这位两番“补天”未果的红楼梦中人,竟是把自己被泯灭的“亲历”,采用幻笔之术分别记录在许多书中人物名下(见《一缄书札藏何事》),形成了隐笔补记血泪家史的文学迷宫。
曹雪芹是爱新觉罗.弘皙与曹頫之子二人笔名
来看以《红楼梦》作者身份出现的曹家雪芹。“后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这曹雪芹是原作者幻身还是继承人幻身呢?此有脂批:“若云雪芹‘披阅增删’,然则开卷至此一篇‘楔子’又系谁撰?足见作者之笔狡猾之甚。后文如此者不少,这正是作者用画家‘烟云模糊法’处,观者万不可被作者蒙蔽了去,方是巨眼。”原本还比较明晰的记述,参考脂批反而模糊起来了。我们结合“一声也而两歌”、“一击两鸣”、“《石头记》立誓一笔不写一家文字”、“一芹一脂”、“因麒麟伏白首双星”、“余二人”等等说法来分析,“曹雪芹”作为作者笔名,名下应该既有原著者也有继承者。
应该说,江南曹家是作者在整个谜团中故意流露出来的线头。作者毫不避讳的讲述曹雪芹在悼红轩翻阅古史,将《石头记》“披阅增删”为《红楼梦》“替他传述”;还在书中记述“元春省亲”来对应康熙南巡驻跸江宁织府;写江南甄家以江宁织造身份向宫中进贡所需物品来隐露江南甄家就是江南曹家。
说“曹雪芹”名下有原创作者弘皙和继承人曹家曹頫之子,我们还可以通过分惜“圈内情人”寄怀曹雪芹的诗文得到验证:
《寄怀曹雪芹》――敦诚
少陵昔赠曹将军,曾曰魏武之子孙。君又无乃将军后,于今环堵蓬蒿屯。扬州旧梦久已觉(雪芹曾随其先祖寅织造之任),且著临邛(qiong穷)犊鼻褌(kun昆)。爱君诗笔有奇气,直追昌谷破篱樊。当时虎门数晨夕,西窗剪烛风雨昏。接离倒著容君傲,高谈雄辩虱手扪。感时思君不相见,蓟门落日松亭樽(时余在喜峰口)。劝君莫弹食客铗,劝君莫叩富儿门。残杯冷炙有德色,不如著书黄叶村。(《四松堂集》抄本,诗集卷上)
爱新觉罗.敦诚(1734-1791),字敬亭,号松堂。清太祖努尔哈赤第十二子英亲王阿济格五世孙。乾隆二十年(1755)参加岁试,列优等。其父管理山海关税务时,受父命分司喜峰口税务,乾隆二十四年胡趴革职,敦诚随父回京,此后闭门不仕(这首诗作于乾隆二十二年丁丑秋天)。
敦诚与曹家雪芹年龄相仿,此诗中雪芹看似是指曹家雪芹,然有许多令人疑惑之处。开始用“魏武子孙”来比喻曹家雪芹便有不妥,更兼三十出头竟“虱手扪”也非正常所为。然若将这雪芹看作是指弘皙,不仅符合“魏武子孙”,而且时年已六十多岁,高谈雄辩虱手扪也就不足为怪了。
再就是“虎门数晨夕”也很囫囵,是指雪芹在“虎门”多年,还是敦诚与雪芹在“虎门”读书多年呢?如果是读书多年,敦诚是宗室子弟,曹家雪芹是否能够进入这“虎门”读书呢?
最最关键的一句,是那诗文之外的批注:“雪芹曾随其先祖寅织造之任。”这便太让人不可思议了!“曹雪芹”若指曹頫之子的话,他根本就没见过曹寅的面儿,敦诚既然与之是好友,怎么会连这一点都搞错了呢?
多研究几篇“圈内亲友”的寄怀诗文,就会发现有这样一种现象――“驴鸣吊”。驴鸣吊,追忆亡友生前的喜好或所长,以表示悼念。见典《世说新语.伤逝》:“王仲宣好驴鸣。既葬,文帝临其丧,顾语同游曰:‘王好驴鸣,可各作一声以送之。’赴客皆一作驴鸣。”因此,现今考证“圈内情人”寄怀曹雪芹诗文,就要注意诗人是否采用了与《石头记》隐笔记述相仿的同样笔法,把真情隐藏在诗文背面。如此再看一些相关诗文,就会觉得茅塞顿开――哦!原来这文学迷宫之所以博大精深,还有许多书外资料等待发现与探究。难怪作者在书中提醒看官:“若非多读书识事,加以致知格物之功,悟道参玄之里者,不能知也。”
如此来看,敦诚在诗文中特意加注令人疑惑的这句“雪芹曾随先祖寅织造之任”,意在说明此诗中雪芹不是江南曹家曹頫之子,而是康熙嫡孙爱新觉罗.弘皙。正是弘皙,当年曾随祖父康熙南巡驻跸江宁织造府。巧的是,在“元妃省亲”文中:“臣草莽寒门,鸠群鸦属之中,其意得征凤鸾之瑞!【脂批:此误语犹在耳。】……。”笔者学识有限,尚不知“误语”为何,却可从中看出这批书人曾经在那“省亲”现场。
再从诗文所透漏年代来看,乾隆二十二年敦诚在喜峰口做税官。那么,敦诚所谓“不如著书黄叶村”,所著之书应该是《石头记》(脂砚斋重评石头记),而不是《红楼梦》。可见诗人所述的“雪芹”并非将《石头记》“披阅增删”为《红楼梦》的“雪芹”,而是原创《石头记》作者“雪芹”。
《佩刀质酒歌》――敦诚
秋晓遇雪芹于槐园,风雨淋涔,朝寒袭袂。时主人未出,雪芹酒渴如狂。余因解佩刀沽酒而饮之。雪芹甚欢,作长歌以谢余,余亦作此答之。
我闻贺鉴湖,不惜金龟掷酒垆。又闻阮遥集,卸金貂作鲸吸。嗟余本非二子狂,腰间更无黄金珰。秋气酿寒风雨恶,满园榆柳飞苍黄。主人未出童子睡,斝干瓮涩何可当?相逢况是淳于辈,一石差可温枯肠。身外长物亦何有?鸾刀昨夜磨秋霜。且酤满眼作软饱,谁暇齐鬲分低昂。元忠两褥何妨质,孙济缢袍须先尝。我今此刀空作佩,岂是吕虔与王祥?欲耕不能买犍犊,杀贼何能临边疆?未若一斗复一斗,令此肝肺生角芒。曹子大笑称快哉!击石作歌声琅琅。知君诗胆惜如铁,堪与刀颖交寒光。我有古剑尚在匣,一条秋水苍波凉。君才抑塞倘欲拔,不妨斫地歌王郎。
乾隆二十七年壬午(1762)秋天,前诗尚劝“莫弹食客铗,莫叩富儿门”,此诗却是“酒渴如狂”,竟由朋友佩刀质酒来喝。是雪芹没有“藏身修书黄叶村”?还是这雪芹并非那雪芹呢?前者高谈雄辩虱手扪,后者酒渴如狂歌琅琅,如此反差怎会是同一个人呢?
通过解读真事隐情,发现书中史湘云的生活原型就是曹家曹頫之子(见《一缄书札藏何事》“史湘云的金麒麟会说话”)。“湘云,诗客也。”这位诗才不凡的“史大姑娘”,不仅在“芦雪广争联即景诗”中抢尽风头,更有“憨湘云醉卧芍药裀”中尽兴表现,及至“脂粉香娃割腥啖膻”中生吃鹿肉,都充分表现出“酒渴如狂”的豪爽与率真。
“我吃这个,方爱吃酒;吃了酒,才会有诗。若不是这鹿肉,今儿断不能作诗。”显然一幅李白斗酒诗百篇之景。“哪里找这一群花子去!罢了,罢了,今日芦雪庵遭劫,生生被云丫头作践了。我为芦雪庵一大哭。”湘云回敬道:“你知道什么?‘是真名士自风流’。你们都是假清高,最可厌的!我们这会子腥膻,大吃大嚼,回来却是锦心绣口。”见文中有批:“联诗,极雅之事;偏于雅首写出小我啖膻茹血,极腌臜的事来,为锦心绣口作配。”
书中此批虽然未曾属名,仍可见是湘云原型所批。
将敦诚《佩刀质酒歌》所表现之曹家“雪芹”与《红楼梦》中史湘云生活原型之曹家“雪芹”来比较,若说是同一个“雪芹”的话,相信会得到大多数看官认可的。
《挽曹雪芹》――敦诚
开箧犹存冰雪文,故交零落散如云。三年下第曾怜我,一病无医竟负君。邺下才人应有恨,山阳残笛不堪闻。他时瘦马西州路,宿草寒烟对落曛。
这首诗写于乾隆二十九年甲申(1764)。从“寄怀”来看,说明“雪芹”已故。那么,“开箧犹见冰雪文”是指《石头记》还是指《红楼梦》呢?回看“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余尚哭芹,泪亦待尽”之批,应该说这“冰雪文”是《脂砚斋重评石头记》。这已故“雪芹”又指谁呢?诗中有“邺下才人应有恨”之“邺下才人”对应谁就成了焦点问题。
邺下才人,汉末建安时期,以曹操父子为核心的文学集团人才云集,同居邺下,称“邺中七子”。此句似将曹植与雪芹作比。
在孙温绘画《红楼梦》中一对联:“筠馆绿侵儒子塌,药榈红映邺侯书。”不知有没有学者对此联进行过研究。从真事隐情方面来看,孙温作为同时代的绘画大家,又与曹家有者亲友关系,对红楼真情有所掌握应该是无可否认。今解红楼真情,上联表面对应“丛绿堂”与“贾瑞之死”,背面隐指雍正暴卒真相;下联表面对应“黛玉病心”与“曹侯著书”,背面隐指黛玉曹侯皆作者替身。
单说下联。迄今为止,很少见有将黛玉与红楼梦作者相联系的观点,红学者倒是热衷于将曹侯视作曹雪芹。那么请问:以江南曹家曹頫之子为真身的“曹雪芹”,真有资格被清宗室诗人们称“曹侯”吗?对应“邺下才人”来看这“曹侯”,以江南曹家曹頫之子为真身的“曹雪芹”,真的有资格成为众清室诗人中的佼佼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