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科特赖克的金马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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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在这个无雪、无雨、无聊的冬日,随便找个城市烧烧汽油,却未曾想,一不小心,踏进历史。在布鲁塞尔西南100多公里的城市科特赖克(Kortrijk),中世纪一场改变冷兵器战争史的金马刺战役,就在这里打响。
马刺是骑兵靴子后跟上的尖刺或带刺的轮子,用来刺痛马腹,促使马儿快跑的工具。镀金的金马刺,只有贵族才用得起。中世纪打仗,只要领主一声令下,获得封地或爵位的贵族,就有义务出兵,自带粮草、武器和胄甲,胜利后再论功行赏。为什么叫金马刺战争?因为在战争结束后,胜利的荷兰人从溃败的贵族骑兵那里缴获了满地的金马刺,堆积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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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人跟法国人在佛兰德地区的争斗,从13世纪就已经开始。法国人虽然名义上统治着佛兰德地区,但在城市自主权、贸易通道上处处牵制喜欢通商做买卖的荷兰人,特别是在纺织业发达的布鲁日、科特赖克等城市,由于纺织原料羊毛多数从一水之隔的英国进口,但法国和英国交恶,剑拔弩张,法国切断了英国同欧陆地区的商路,断了佛兰德地区的生计,自然引起当地荷兰人的不满。
1302年5月18日,布鲁日的荷兰人率先起来反抗,大街上,抓住法国人就杀。如何甄别法国人?荷兰人想出一记损招,让行人用荷兰人说:schilt ende vriend (shield and friend),意思是“盾牌和朋友”,饶舌的法国人很难将这个短语说得标准,一听就知道是法国人,当街立斩。
法国国王菲利普四世大怒,立即派出8000精锐部队,前往布鲁日镇压,其中包括2500名重装骑兵,1000弩兵,1000矛兵,典型的中世纪军团作战的阵型,势在必得。
相比之下,佛兰德地区荷兰人就惨淡很多,从各地拼凑了9000人的武装力量,几乎全部为步兵。在骑兵对步兵,以一敌十的传统作战经验下,这是散兵游勇几乎不堪一击。
但事实却恰恰相反,步兵武装在适当的环境下,配以适当的阵法和高涨士气,却能击溃精锐的法军。双方在科特赖克郊外正面交锋,这一地区地势低洼泥泞,沟壑小渠纵横,不适合骑兵作战。法军以步兵为先导,率先发动攻击,进展顺利。但指挥官却想让贵族骑兵捞取战功,改变策略,让骑兵冲到前列,结果行动不畅,被熟悉地形的荷兰步兵乱刀砍马,一溃十里。
按照中世纪的战争传统,被捕的法国士兵,特别是贵族,可以为荷兰人换来大笔的战争赎款,但不差钱的荷兰人却将战场上的所有法军士兵、贵族全部砍杀,理由是听不懂他们用法语说“饶命”。荷兰人收缴了上千副金马刺,挂在科特赖克的圣母大教堂内,显赫战功。80年后,法国人发起反击,将金马刺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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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3世纪开始,科特赖克就是佛兰德地区的纺织业中心,特别是亚麻产业,至今,在城郊,依然可以看到大片的厂房。二战期间,这里是德军铁路运输的枢纽,因而遭到盟军的狂轰滥炸,市中心几乎被夷为平地。二战后,大多按原样恢复重建,并将道路封闭,成为比利时第一个步行街,此后步行街规模不断扩大,如今的市中心几乎全部改为步行街,禁止车辆通行,并建成超现代的shopping mall,商业氛围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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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4层的“K购物中心”,干净现代,可惜价格坚挺,1月3日打折季前坚决不降价。楼上的La
Palace快餐,有中式米面和炒菜,但很滥,2.8欧一杯卡布其诺,咖啡杯居然缺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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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院,或寡妇村(Beguinage)是佛兰德地区特有的妇女组织,一般多为守寡的女人,离婚或因生活不幸“出家”,读经,修身,做针线,在布鲁日、鲁文,都有嬷嬷院的旧地,同科特赖克的这座修道院一样,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历史文化遗产。走进幽静的小院,40多座17世纪的小屋环绕,有些已破败,无人居住,有的则对外出租。最后一位嬷嬷和一对老夫妻至今仍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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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罗塔(Broel Tower)是中世纪城墙水上防御工事的一部分,保存完好,桥上一座雕像,是Nepomucenus,溺水保护神。河水有点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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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广场上的钟楼,原为中世纪一座纺织制衣厂的一部分。塔尖为希腊神话中贸易神墨丘利的雕像。钟楼内有48个钟组成的钟塔,同布鲁日等地钟楼一道被列入联合国历史文化遗产。塔身底座有一座狮身浮雕的战争纪念碑。附近是不成气候的圣诞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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