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诗的出路
(2023-01-13 22:16:33)分类: 大气人生诗歌 |
教《中国文学史-魏晋南北朝段》的才华不仅横溢而且都溢出来的崔军红教授前日在讲台上哀叹新诗的末路,说如今写新诗的比看新诗的都多。新诗的寿诞将尽,无改革无出路。所谓穷则思变,不变则亡。这样的言论,说的新诗前途暗淡无光,诗人将来会稀少如华南虎。将复古道,舍我其谁?这里便疏疏新诗的下水道。
新诗自诞生以来,所受非议就层出不穷。胡适的《尝试集》在今日看来,无非是小儿科,郭沫若那里,新诗又如发飙的火种,徒见其雄起的感情,内却无金华灼灼。对于再后来的徐志摩闻一多,新诗才算有模有样,笔下才生出了几首端的出去的名篇。至于再往后的艾青之流,写诗的意志都被我党强奸了,偶尔夹起尾巴按自己的感情流泻作诗,却又作诗如作案。我之所以不评论建国之后八十年代之前的诗歌,盖在于全中国除了毛主席他老人家可以大笔直疏感情写首一首顶一万首的歪诗外,其余诗人都可怜巴巴的缩于一隅,唯恐出诗不逊命陷文字狱了。舒婷北岛海子之辈崛起在八十年代,那帮人可谓拿命玩诗,结果都玩没了命。在这帮人中,才力最彪悍的,当属北岛,他的诗各种意象层出不穷,语言在他笔下温顺如波斯猫,他竟然好好活到现在,我估计长寿的令他自己都吃惊。下面的海子顾城也老当益壮。海子的第一成功,在于他起对了名字,诗人首先得有诗人化的名字,海子与孩子谐音,令人一听就顿生好感,海子的第二成功在于他死的好,不死的文人不香,诗人一自杀,他的诗歌就存活。这就是如今为什么北岛不如海子名气大的不可忽视的原因。海子把他自己当作诗歌的皇帝,其实这是一种难为俗人言也的高贵臆想,等到他一回到现实中却发现他这个皇帝还在为中午的一碗炸酱面钱发愁时,他就会生出写诗顶个屁的悲哀。诗歌是语言的浓缩,是一切文体的终极,诗人也是距仙人最近的人种。这种自我标榜起来的高贵在不懂诗的人面前,不免生出风雪满天下,知己有几人的感慨。海子的死亡更在于爱情的幻灭,其实对一个合格的诗人而言,对他垂直打击的不是国破,也非家亡,而是让他失恋。这比尼姑失身宇航员失神还厉害。海子很厉害,一连失了四次恋,这四次恋失的可谓直接改变了中国诗歌史,海子可能寄希望于天下伊人皆懂诗,其实文人的天真就在此,懂诗歌的女人比大熊猫都少,而懂诗歌的美女比懂诗歌的大熊猫还少。就是这四个姑娘联手将海子谋杀。顾城的命比海子好,情途少舛,但最终也是死到了英子的幻灭上。他死的方式很中国化,此君是上吊,临死还捎了一个垫背的还懂诗的谢烨。可谓如当今广告中那句神通广大的“买一送一”。
那一批天才极的人物过后,下面就青黄不接了。写诗的人联军诺曼底登陆,黑压压的铺天盖地而来,中间不是良莠不齐,而是根本就没有“良”。而看诗的更寥若晨星。这就导致一个结果:饿死诗人。万诗不如一囊钱,但中间出了个异种,叫汪国真,这个人写的诗歌浮浅的一吹就起,但恰恰就是因为浅,才被更浅的人民大众广泛传播,尤其是那些豆蔻少女的日记本扉页上,老汪的名字出现率比心上人都频繁。老汪的诗歌软如面条,换到几千年前,气死废君李煜。不过现在老汪已经被迷糊过来的长大了的少女们给废了。
中间要提到两个诗人:席慕蓉与洛夫,席慕蓉虽说也写些粉条之诗歌,但他写的有几首好吃的粉条,那首《菖蒲花》看的我激动了好几个礼拜。洛夫的诗歌集子是室友从书摊上以两元钱巨资淘来的,洛夫的诗歌颇有北岛风骨,但比北岛飘逸。《湖南大雪》写的介于牛A与牛C之间。
这里不想再讨论诗人,我想那我会写本专著,我不是冯梦龙,三言二拍就可把这些高等人种概而括之拍完。本文集中火力只想论论新诗的出路问题。
在现代,新诗(先到这里,还没吃饭,饿坏了,明日续上,诗人的悲剧就在此处,写诗不可当面吃)
在现代,新诗更是处于一种尴尬莫名的处地。现在快食培养的一代人,除了无事欣赏些肥皂影视和豆腐块杂志,哪里有闲情逸致再读那些酸的掉牙的诗歌,有那个工夫早上网冲几次浪打通关几次游戏了。况且新诗越来越背离于时代,这个时代需要的是简单与速成,是直截了当的肤浅的表白,而非再把自己感情藏匿于风花雪月,任读者——吃着快餐冰淇淋急着赶飞机的读者,拿着自己只读过几首唐诗的文学修养揣摩--哪里有时间揣摩,又哪里能揣摩的出?!读者认为,凡是读不懂的东西要么好的惊人,要么差的不屑一顾。所以,他们肯花钱买报道某个女明星又搞了个三角或五角恋爱的街头小报,却不肯买那种穷诗人心血才玉成的文学高级大诗。这就是现实,现实的残酷就是现实是很俗的,以诗歌来度量这个世界,诗歌必死无疑。当诗人坚持以神圣的想象,用天才的组合成的词汇拼成一首浑然天成的诗,拿到现实中连狗都不闻时,是诗歌的悲哀还是社会的悲哀?诗人要么自杀要么改行卖牛肉包子或胡辣汤。
现在中国文坛,是独裁的文坛,只有少数的不超五十人左右的文人在把持,垃圾充斥蚊蝇遍地,新人出来比爬蚱出洞都难。垃圾的文学虽垃圾,但却能赚钱——赚钱才是硬道理。所以我们常常见一个油头粉面打扮得不分雌雄的奶油小生,写些哼哼唧唧的垃圾汉字,却直逼福布斯富豪榜,那些夹杂着韩语和速成漫画的小人书人人一本铺天盖地畅销无比时,那些用纯正汉语笔耕不辍几十年的文人却四处找出版社找关系出几本小薄书时,你是不是怀疑了文学的不名一文?所以最窝囊的诗歌便被逼到了死角,写了没人看,不写又憋的紧,可谓婊子想当,又想立贞节牌坊,诗人横竖都不是人。
我觉得,既然逆流而不上,就扬起波助其势,新诗的出路不在于再发表于销行量只有几本的名不见经传的诗歌杂志上,要想妇孺皆知的流传,就在于与流行歌曲的结合。这是与一千年前宋词的相同之处---这一点我与崔教授不约而同。唐诗发展到宋代成了词,而当今新诗要想立足,不借助上口的音乐不可。进入八九十年代,在流行歌曲方面出现的各种歌词,不亚于正宗诗歌。如罗大佑郑智化林夕等人,在遣词造句方面不亚于正宗诗人,我敢肯定的说,尽管诗坛对这些歌手的诗人身份不屑一顾,但老子第一个说,他们就是比诗人还有才的诗人。下面我列举一点例子。郑智化的《此生为了美》:
谁的长发飘伊在风中
眷顾红尘发亮的瞳孔
游游荡荡一生为了梦
缘起缘灭一场空
青春不该花谢花又开
只怕伊人总不来
两地相思灵犀一线牵
胭脂粉妆永不改
再如高晓松《月光倾城》
月光下的城城下的灯下的人在等
人群里的风风里的歌里的岁月声
谁不知不觉叹息叹那不知不觉年纪
谁还倾听一叶知秋的美丽
早晨你来过留下过弥漫过樱花香
窗被打开过门开过人问我怎么说
你曾唱一样月光
曾陪我为落叶悲伤
曾在落满雪的窗前画我的模样
那些飘满雪的冬天
那个不带伞的少年
那句被门挡住的誓言
那串被雪覆盖的再见
罗大佑的《追梦人》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
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
春风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独眠的日子
让青春娇艳的花朵绽开了深藏的红颜
飞来飞去的满天的飞絮是幻想你的笑脸
秋来春去红尘中谁在宿命里安排
冰雪不语寒夜的你那难隐藏的光采
看我看一眼吧 莫让红颜守空枕
青春无悔不死 永远的爱人
让流浪的足迹在荒漠里写下永久的回忆
飘来飘去的笔迹是深藏的激情你的心语
前尘红世轮回中谁在声音里徘徊
痴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终难解的关怀
这样的歌词分明就是诗歌的再生了。我很欣喜有许多诗人就找到了这一条路。这些歌者的歌词与曲调一合壁,便于传播。这样的传播不需要再用艰涩的诗刊作为载体,再端到平时连广告语都不愿阅读的读者眼前,而是只需要通过现在强的出奇的音乐唱片或影视剧,再用嘴头传播,首首相连。使新诗找到了发展的生命。港台的林夕方文山等人,便是找到了这一新的出路,才得以让才情发扬广大。
新诗要写下去,且新诗永不会被其他文体取而代之。韩寒曾骂新诗是不伦不类的存在,是只需要变了格式的散文,其实这是他的左的厉害的论调。让那些诗歌变成散文格式,反而不伦不类。和尚是和尚,道士是道士,谁也取代不了谁。这是一种高贵的艺术,是人类表达模糊情感的必须,是想象的张力与语言的深邃的媾和,是最强烈感情的迸发。新诗的魅力就在于难为俗人言也的朦胧。这种朦胧是华美的感性,亦是人类永葆的青春。鉴于此,我们没有理由不把这种好东西用我们的生花妙笔发扬到更广的时间与空间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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