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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巨鹿楚怀王一招错竟致自己丧命(连载47

(2019-01-30 07: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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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的诡秘人生》47

程步研究原创

分类: 《真刘邦》
    项梁被杀,楚军新败,楚怀王君臣一阵惊恐之后,突然发现老天保佑,煞神章邯竟然渡黄河北上了。紧接着各路消息传来,原来是王离围而不打,在与赵王歇谈条件议和。章邯率军北上,很可能会与王离内战。楚怀王刚刚掀掉头上的三座大山,摆脱了项氏的挟制,自己当家做主掌握了兵权,又新委了一干心腹为重臣,便想着要有所作为,以彰显寡人英明伟大。君臣计议一番,决定发兵去“救”巨鹿。
    在如何“救”巨鹿的问题上,当然也会有争论。一种是“打”,与赵王歇、陈余三面夹击,里应外合,消灭王离、章邯。傻大个儿力能扛鼎项羽,当年在会稽郡守衙门里一口气杀了一百多人,自以为战无不胜,又与秦国秦将有血海深仇,爷爷项燕死于秦将王翦,叔父项梁死于秦少府章邯,自然急于报仇雪恨,故而项羽应该是主打派。或者至少嘴上是主打派。
    另一种是“看”,发兵前往,敌强我弱,敌新胜我新败,故而远远作壁上观是上策,事成了一拥而上,事败了溜之大吉。持这种观点的应该是楚国的前相国宋义(故楚令尹宋义)。因为很显然,打不可能取胜。楚军主力刚刚被章邯消灭,刘邦又不听招呼,分兵一部远在二百里外的砀城驻扎,此时没准早已远走高飞。就跟前搜罗的残兵败将,最多不过几万人马。巨鹿城下光章邯就有至少二十万大军,还有王离长城精兵应该也不少于十万人马。以此新败的几万乌合之众,去攻击三十万秦常胜军,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楚怀王显然是采纳了宋义的主张,故而任命宋义为上将军,率军前往。项羽明面上要报仇雪恨,实则要借此机会夺回兵权,自然会极力争取,楚怀王不知利害,竟点头应允,任命项羽为次将军,范增为末将军,皆随宋义渡河北上前往“救”赵(怀王乃以宋义为上将军,项羽为次将,范增为末将,北救赵)。宋义遵旨行事,率军渡过黄河,便在安阳驻扎下来,等待巨鹿城下出变故,一呆就是四十六天,一个半月还多一天(行至安阳,留四十六日不进)。在这四十六天里,楚怀王没有发使前来催战,合理,因为一切皆是遵旨行事,宋义是个听话叫人放心的好干部。
    看出巨鹿之战有名堂的,不只楚怀王一家造反军。齐王、燕王、韩王、魏王也都看出了其中的名堂,都不愿意放过趁火打劫的机会,也都发兵前来“救”赵。燕将臧荼,齐将田都,韩将申阳等皆率军开赴巨鹿。他们救赵的方式也与楚怀王的上将军宋义如出一辙,都是渡过黄河之后驻军扎营(诸侯军救钜鹿下者十余壁),远远作壁上观(诸将皆从壁上观)。大家彼此遥遥相望,心照不宣。

秦二世三年十月,在安阳驻扎的这四十六天里,宋义并没有闲着吃喝玩乐,也不担心只漳水一河之隔,统兵至少二十万具有压倒优势的章邯,会像两个月前消灭项梁那样,衔枚疾走渡过漳水发动突然袭击。利用这段时间,他撂下军队,带着儿子宋襄,远赴几百里外的无盐,去修好因项梁被杀而反目的齐国(乃遣其子宋襄相齐,身送之至无盐,饮酒高会)

宋义的轻率离开,果然没有招来章邯渡河消灭楚军,可是却给了项羽夺取兵权的机会。项羽先是在军中散布对宋义不利言论,说天寒地冻,士兵饥饿(天寒大雨,士卒冻饥),宋义却与儿子跟齐国人饮酒作乐(身送之至无盐,饮酒高会)又摆出一副忧国忧君的样子国兵新破,王坐不安席),谴责宋义以权谋私,不是忠臣今不恤士卒而徇其私,非社稷之臣)。号召将士跟着他干,生死存亡在此一举(国家安危,在此一举)

一切准备就绪,当然也布置好了军中的一干项氏子弟,还有末将军范增。等到宋义从无盐回来,项羽如当年杀会稽郡守殷通一样,走进宋义的大帐,二话不说一剑就砍下了宋义人头(项羽晨朝上将军宋义,即其帐中斩宋义头)项羽提着血淋淋的人头走出军帐欺骗众将士道:“宋义与齐国密谋反楚,楚王密令我斩宋义人头”(出令军中曰:“宋义与齐谋反楚,楚王阴令羽诛之”)。事出突然,军中诸将皆不知所措,不敢言语。此时早已安排好的亲信和项氏子弟一起呼应道:“楚王本就是项家立的,现在将军诛杀乱臣,我等皆愿效死从命”(当是时,诸将皆服,莫敢枝梧。皆曰:“首立楚者,将军家也,今将军诛乱”)。

亲信挑头,众人畏服,立项羽为代理上将军(乃相与共立羽为假上将军)项羽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追杀宋义的儿子宋襄,将他杀死在齐国境内使人追宋义子,及之齐,杀之)。跟着项羽派当年跟他一起杀会稽郡守的亲信桓楚去报告楚怀王。三孙子楚怀王闻报,哪里还敢有半句微词,只好照项羽的吩咐,乖乖地下诏任命项羽为上将军使桓楚报命于怀王。怀王因使项羽为上将军)这个时间是秦二世三年十一月(十一月拜藉上将军)这时,王离围巨鹿已经三个月了,“食尽兵少”的赵王歇却还没饿死,还活得好好的。项羽夺得兵权后,也没有像司马迁描写的那样,立刻破釜沉舟向王离发起进攻,并一举消灭王离获得胜利。王离投降是在两个月之后的端月,也就是我们习惯上称之为元月或一月(端月虏秦将王离)。

项羽报仇雪恨终于出了口恶气,不过不是朝秦人,而是自家的楚怀王。楚怀王也因为这一着不慎,放虎归山。他打压项氏,夺项羽兵权,还以为是当年的战国七雄,好歹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不知道一旦造反天下大乱,刀把子就是一切。一个书生宋义,如何能镇压住动不动就拔剑杀人的项羽?也就是这一招错,决定了楚怀王最终的命运,人头落地,死无葬身之地。不久之后,楚怀王和他的妻妾儿女,连同忠心于他的大臣,都被项羽杀死在荒野,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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