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地方,青春年少时进去,出来时白发苍苍,有一个地方,进来时一个门,出去时有很多门。一个是时光,一个是婚姻。
一个朋友在写一部小说,对我说,我的这部小说讲一个事,爱情存在的。爱情,就是一个人只要找对了要找的那个人,就找到了爱情。听到这句话,我一下子茅塞顿开,原来,爱情就藏在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中间。爱情
啊,原来你一直在,只是我没有找到而已。
找到你要找的那个人。
那个人在谁的手里。
那个人在什么地方。
通过什么途径才能找到那个人。
真的找到那个人们就找到爱情了吗。
爱情,你在哪里。
中国有一句古语,千里姻缘一线牵,那么,月下老人手里一定捏着的一定是那根红线线,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穿梭,系住一个,拉住他的手再去找另一只手,找到了,在红线线上打个结,系住婚姻的线头,然后,在婚姻的脑门上弹个嘣,算是盖上一个已婚的印章。以后,被线线拴住的两个人就凭这个印章,记住对方,然后到尘世里染一身烟火杂味。也许,月下老人手中的红线不够多,不够长,她在半睡半醒的时候,一个线头上会系住几个人,有时,她偷工减料也会就近随意系个疙瘩一走了事,造就了尘世男男女女的恩恩怨怨,分分离离。
在西方,爱情天使丘比特身上背着一把箭在空中飞来飞去,看到相爱的人就一箭把两个人穿到一起,从此成为夫妻。如此说来,爱时疼,分时也会疼,总之,爱是疼的。
中国人往往把婚姻看的重一些,把爱看的淡一些,觉得有了婚姻,就有了爱,在婚姻中谈爱是奢侈的事,扯淡的事。四大名著之首《三国演义》,罗贯中笔下的女人,是政治的的线头,是豪华战争的一件小玩意,是性武器,如貂蝉。《水浒传》在施耐庵笔下,女人是雌雄不封地母夜叉,有一点色香的潘金莲还是谋害亲夫勾引小叔子的贱货荡妇。吴承恩的《西游记》那简直就是咬牙切齿的公开骂天下的女人,有一个是一个,都是害人吃人的妖孽妖精。好容易有一个怜香惜玉的曹雪芹,铸了十二把金钗,还一个个把红楼给捅坍塌,死的死,疯的疯,走的走,泪水和着寒风烟灰尘灭。爱情原本就是男女之间的事,女人们都是妖孽,哪来爱情可言。我真的想把这些死在名著里的女人们叫醒,去问问吴承恩,你是女人孕育的,养育的,女人是妖孽,你是不是孽子。我最想质问施耐庵,你的母亲是母夜叉还是潘金莲,你的母亲惹着谁了?
我倒觉得西方爱神更能把爱情的真实表达的准确,所以西方作家笔下的爱情故事更能流传,更易被爱着的人们记住。女人在西方作家笔下首先是一个人,一个爱或者被爱的人,守望自尊和激情的简爱,道德秩序的叛逆者安娜卡列尼娜,烽火连天中的乱世佳人郝思嘉,浪漫而古典的自由女神艾斯米拉达,纯洁失真的女人苔丝,邪恶堕落的吉普赛女郎卡门,梦幻与浪漫的殉葬者包法利夫人,等等女人,都不是天使,但是在作家们的笔下,是爱的天使,尽管堕落,尽管出轨,都堕落的是那么可爱,可惜。出轨的是那么理所当然,情有可原
就连情人节,西方式甜蜜的开始与结束。我们是以悲剧开始,以望断天涯作结束。难道我们天生就是一个悲情悲悯的民族,天生就不该相爱的命运。不合理的婚姻文化左右着一个民族的爱情观念,至今,还在走着没有人性通往坟墓里的路。
我们不需要爱情吗。
悍妇贾南风,被人骂了几十辈子,还在骂。男人骂,女人骂,历史也在骂。易中天说,历史是被人任意打扮的婊子,他在骂历史,也在骂女人,我们都跟着笑笑嘻嘻的骂。贾南风是皇帝的老婆,她被后人骂是不是冤枉不说,但是他的男人没有骂她。爱她,宠她,护她。他的男人是天的儿子,是后宫三千佳丽翘首盼望的阳光雨露。如果在绝对的皇权至上的朝廷,没有叫晋惠帝的男人独宠,哪有一个又老又丑女人的横行无忌。抛开一千个被宠的理由不说,只一个理由,那个男人爱她。他爱着她,他们有爱情。如果没有,他灭她比踩死一只蚂蚁都容易。这就是王八看绿豆,对眼了。
万氏贵妃贞儿比皇帝明宪宗大十九岁,在皇宫,那是一件多么可怕地事,但是,明宪宗和万氏有爱情,他们互相找对了人,找到了爱情。谁都不可思议,谁都不可思议的怀疑着。但是,挡不住他们相爱,差距十九岁的爱。可惜,我们的祖宗和后人不敢承认爱情,不敢接受爱情,害怕爱情。所以,他们至今还在棺材里遭受辱骂。
有一对夫妻,男的挺拔帅气,当他兴致勃勃的把女朋友带回家见父母时,遭到全家人的反对,理由是不般配,你那是找对象,你简直是找一个肉弹过日子。就是这样一对看起来不般配的夫妻,过了一辈子好日子。男人临终前,拉着女人的手术说,我找你,算是一辈子干了一件唯一没错的事。别人问他,她那个长相你还把她当个宝一样,他说,你们不懂啊。
是的,不懂。
爱情真的不知道什么。爱情就是那个人,你找到了那个人,你才会说,奥,爱情原来在这里等我。那个等你的人,脑门上没有贴着爱情,爱情也没有眼睛.找爱情不用眼睛看,你去找,你去碰,碰到了,你把心贴上去,听听,爱情就怦怦的跳动,那时,你的眼睛里心里就只写着爱情二字。爱情没有距离,没有种族,没有性别,没有肤色,只有碰到了,你才能知道,找了几十年,可能在远处,在你想也想不到的远方,够也够不着的地方,某一天,你睡醒了,它就在你的呼吸里,那时,你才会知道,你才会明白,你才会懂得,屏住呼吸,原来你会把爱吞下去,忘记饥饿。爱情说,当你找到你要找的那个人时,你才会知道,嗨,我认识你,那不就是我吗,我怎么会找了这么久。于是,你和那个人,从此血肉魂魄归于一体,她疼痛时,你就会心痛难忍了,你们就疼在一起了。
也许,爱情就在你的影子里如影随形,可是,你从来也没看到他,你从不转身,你从来没有看见过他,于是,你错过了,就永远的错过了。爱情一直年轻着,想爱的人老了,爱情活着,相爱的人死了。
爱情是爱情的本身,与爱谁有关,与你要找的人有关。
婚姻就像那一江水,有的是咸咸的海水,有的是湖水,有的是江水,她们呈现的都是水的态势,有人明白水的各种各样的态势,有的人至死都以为那只不过是一江水而已。爱情就是那水的态势。
嘴唇比冰还冷的诗人衣米妮子有一首诗叫《小冤家》,这首诗在婚姻的脑门上不亲不重的弹了爱情一个脆响的嘣:
我们走到哪了小冤家
梦境那么远我们只走了三步
昨天今天 和明天
这决不是最后的一首歌
白桦林还在路上
把面包包好
把床铺铺好
小冤家你睡了吗
你躲到哪了我的小冤家
一块石头轻易地砸向我
血和泪整夜整夜地流出来
我还活着
却成了流离失所的人
多么触不及防啊小冤家
一朵玫瑰长出尖刺的时间
只有那么短
我迫不得已哭出来
三秒钟的宽恕很轻
轻的掷地无声啊小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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