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刊发于《沂蒙教育》,务重复刊用!)
因为下雨,中午的课间操停止了。想看看这四十分钟里学生会做些什么,于是放下手中正读着的书赶到了教室门前。
虽然天阴的有些抑郁,但因有了四十分钟的放纵,孩子们灿烂着,怒放着,教室内外充盈的是欢乐和轻松。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瞥见楼梯僻静处有一个孩子面对着过道的窗户在发呆。那份隐约的沉寂,在喧嚣的纷杂中被渲染地愈加落寞。
走过去,慢慢靠近,果然是她。沉静于自己世界的她并没有感觉到我的到来,目光空洞而迷离地投向窗外,前方是一片嘈杂的市场,噪声飞扬,垃圾遍地。显然,她不是在欣赏风景,因为窗外并无风景可供欣赏。“看什么呢?”我的问话显然惊扰了她的沉醉,慌乱的眼神,匆忙掩住的手臂,赫然零落着一条条的伤疤,虽然细小,却足可以刺痛任何一双掠过的眼睛。
“这是怎么了?”
“划的。”短暂的沉默后,她淡淡地回答,目光和语气里没有丝毫的痛或不痛的感觉。
“谁给划的?”
“自己。”她的回答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用什么划的?”
“小刀。”
“为什么要自己划自己呢?”
沉默。
“能不能告诉我?”
“不高兴的时候就划一下,疼过以后就舒服些。”
我的心好像刚刚被划过,无泪无血的疼痛顷刻蔓延所有的感觉。十三四岁的孩子,为什么会用这种方式来排解自己的压抑和烦恼?想起她独自一人的生活,放学回家后自己做饭吃饭,写完作业后孤独地玩耍睡觉;想起她时而无休止的争吵,时而空寂无人的家。我不知道,当她迷失在成长的路上,承受了足以让人窒息的压抑;当黑夜降临,无助和恐惧悄然而至的时候,有谁会给她开一扇窗,点一盏灯。
我不知道,那伤口应该是谁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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