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患者,像我们说过的,只逃避那些具体事情,例如,危及其切身利益的事,当前可能出现的冲突、失败或无法应对的事情(公开露面、邀请某人社交应酬、要求晋升)。如果在这种情形下危险的可能性减少了,患者会重拾解决问题的信心,几乎不会回避这种情形了;的确,他也就有去做的信心。在这种情况下,焦虑患者对消极对抗中的波动更为敏感,并据此调节自己的接近一回避的多。动机和能力抑郁患者“缺乏”完成任务的能量。他们体验到一种动机发动组织的投注不足,意志力的缺乏和精神运动发育迟缓就是最好的见证。焦虑患者通常有能力去从事一些项目(例如,准备考试、参加比赛),但可能受到抑制(反一发泄)。对一些自动地反对或提供违其愿望,以及可能同样在行为或有效心理活动的主动抑制中表现出来的内在力量,他有一个主观的体验。一些患者称之为僵硬运动麻痹(浑身肌肉紧绷)和精神麻痹。如果这种主观抑制解除了那么人就有足够的精力来完成他的任务。
例如,一个年轻男子,当他准备亲自打电话约一个女孩时感到无比压抑(难于启齿,脑袋一片空白)。当被告知,她非常高兴地接受他的邀请,乐意和他一起出去时,这种压抑感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于是,也便能和她侃侃而谈。如果他是抑郁的,那就不可能做到这点。
抑郁患者放弃了所有目标和理想。因此,看不见他的任何尝试。焦虑患者则渴望追求梦想,但脆弱感、害怕受伤害和自动的反射性抑制却让他们无能为力。对失败的预期抑郁患者预期会失败。他还什么都没去做,他也会觉得遗憾—好像已经失败了一样。当他设想了当日的活动,他就想“我不能做到这点——我不知道说什么—我今天任何事情都完不成”,他会感到悲伤和沮丧。更严重一点的情况,患者已经断定工作负担太重,他甚至不会作出任何努力,因此,即使是在充满希望的早上,他就已经宣告了这一天的失败。
焦虑患者极其害怕失败和失败带来的结果。但他仍把事情看做是还未发生的。例如,一个学生可能认为“如果我不写完论文,就会被责令退学”,他甚至相信很有可能将被退学,但他没把这种预期的失败当成是既成事实。虽然如此,由于他考虑到退学将会是日后痛苦的根源,所以他体验到焦虑(不是悲伤,因为失败还没有发生)。
我们应该注意到,焦虑与失败无关,除非是有关切身利益问题。例如,一个焦虑的普通医科学生,决定参加法学院的入学考试,仅仅为了给别人看他有多么优秀或是打一个赌。虽然过去他从不担心医学考试,也不会有对法学考试感到担忧,因为就他自己的需要和期望而言都还没到生死攸关的地步。他的动机很好,但是太强了,因为只有高分才能让他满足。反之,一个抑郁的大学生,对法学很感兴趣,不想参加考试,他认为自己遭受的失败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坚信他完全没有能力完成这项工作。
自我概念关于自我概念的不同已经在这一话题的章节中作过讨论。简言之,焦虑患者集中在特定领域其技能、处理或解决问题的策略等方面的不足上。他的不确定是因为,他认为这些方面的不确定都可能在压力或冲突的情形下暴露出弱点。抑郁患者通常都是不现实地、消极地过分概括自己的弱点还应注意的是,当可能的失败,诸如一些担心的事或可能的恐惧成为事实时焦虑患者才会接受他失败的这一结果(令自己羞耻)。另一方面,抑郁患者,当事件还没开始就知道了结果,因为他已经向失败妥协,宣告了自己的失败。他是否参加考试对他而言已无关紧要,不管怎样,他都是个失败者。
自动思维伴随焦虑的自动思维不同于那些由于悲伤引起的思维,并且反应了抑郁症和焦虑障碍在概念内容上的不同。在一项系统的研究中,门诊病人被要求检测在特定情形中的典型想法,以此来表明这种相关的感觉。以下的自动思维在进入一个社会情形中时会经常发生,并与焦虑有关,但没有悲伤。如“我会出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人们会笑话我。”伴随悲伤的自动思维包括:“我是社交失败者。”“我永远不会像别人那么好。”
当患者在进行一个项目时,产生焦虑的想法有:“要是我失败了呢?”“其他事情可能会妨碍我。”“我没有足够的时间把一件工作做好。”“我落后了。”与悲伤相连的典型想法有:“我永远都不会有我预想的那么能干。”“我的能力大不如从前。”在人类身体健康的种类中,我们发现焦虑与特定的伤害或疾病的可能性(“如果我生病了,成了病人怎么办?”),以及与过分概括的悲伤(我是一个有缺陷的人)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