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对执着的“应该”思维
(2021-05-19 15:28:19)
强迫性人格者倾向于从“应该不应该”这个角度去做判断。当一种“应该”被他人违反,他们体验到比其他类型的人格者远为强烈的愤怒情绪,这体现了他们特别强大的超我功能。但是作为人格结构的一个组成部分的超我的过分强大,会与人格的其他成分—自我和本我—构成冲突。在强迫性人格的心理咨询中,对“应该”这个概念及其感受进行分析,具有人格修复的意义。如果说受本我所控制的个体活在冲动的世界,受自我所支配的个体活在现实经验的世界,那么,受超我左右的人就是生活在理想和理念的世界。超我功能强大的个体更喜欢理论、道理和完美的典范。他不但贬低本能冲动,也容易对客观现实视而不见,更为忠于头脑中的理想。在人际关系上,强迫性人格者过度的“应该”思维表现为与人沟通的困难。在笔者的《完美主义研究》一书中有个适于说明此种现象的案例。这是一位工程师,在人际交往中一向小心翼翼的,经常觉得自己做错了,做得不够完美。举例来说,某天他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工作到下班时间还没有离开,他手下的一个技工跟他打了招呼先走了。这个工程师忘了像往常一样同技工说再见,觉得自己做得很不妥,当天晚上特意打电话向技工道歉。平时,这位工程师因为担心会说错话伤害到别人或让别人不满,在需要他对他人工作中的问题提出改进意见时,往往含糊其辞,他的这种态度反而让别人觉得虚伪。
一位咨询师曾对上述案例中的工程师说:“你虽然忘了说再见,但是对方恐怕也没有在意,而且也不会产生什么消极的后果。”这位工程师答道:“有没有消极后果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关键是我没能做我应该做的事。”强迫性人格者的“应该感”有三种问题:(1)缺乏弹性;(2)被完美化了;(3)被泛化了。“应该”的内容是一些规范和理想,而规范和理想并不是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是合理的。强迫性人格者缺乏对这些超我原则的辩证反思能力,他们会说,“我做了应该做的事,所以我问心无愧”,或者说“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我感到内疚,觉得羞耻……”他们并不愿意根据实际效果来调整自己的规范和理想。他们会非常固执地认为,随机应变就意味着放弃原则。他们不认为“应该”的内容作为规范和理想,如果不能对个体和群体的生存有所裨益就可以被修改。
强迫性人格者的“应该感”也被完美化了。规范和理想能够唤起人类的审美快感,对强迫性人格者尤其如此。他们享受完美的规范感、完美的理想,遵照规范和追求理想使强迫性人格者感到安全、有意义。如若对规范有所改动、对理想有所舍弃,他们就感到危险、失落。他们对待规范和理想,类似于收藏家对待自己的珍藏品的态度,任何改动都是不敬和危险所支配的个体活在现实经验的世界,那么,受超我左右的人就是生活在理想和理念的世界。超我功能强大的个体更喜欢理论、道理和完美的典范。他不但贬低本能冲动,也容易对客观现实视而不见,更为忠于头脑中的理想。在人际关系上,强迫性人格者过度的“应该”思维表现为与人沟通的困难。在笔者的《完美主义研究》一书中有个适于说明此种现象的案例。这是一位工程师,在人际交往中一向小心翼翼的,经常觉得自己做错了,做得不够完美。举例来说,某天他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工作到下班时间还没有离开,他手下的一个技工跟他打了招呼先走了。这个工程师忘了像往常一样同技工说再见,觉得自己做得很不妥,当天晚上特意打电话向技工道歉。平时,这位工程师因为担心会说错话伤害到别人或让别人不满,在需要他对他人工作中的问题提出改进意见时,往往含糊其辞,他的这种态度反而让别人觉得虚伪。
一位咨询师曾对上述案例中的工程师说:“你虽然忘了说再见,但是对方恐怕也没有在意,而且也不会产生什么消极的后果。”这位工程师答道:“有没有消极后果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关键是我没能做我应该做的事。”强迫性人格者的“应该感”有三种问题:(1)缺乏弹性;(2)被完美化了;(3)被泛化了。“应该”的内容是一些规范和理想,而规范和理想并不是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是合理的。强迫性人格者缺乏对这些超我原则的辩证反思能力,他们会说,“我做了应该做的事,所以我问心无愧”,或者说“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我感到内疚,觉得羞耻……”他们并不愿意根据实际效果来调整自己的规范和理想。他们会非常固执地认为,随机应变就意味着放弃原则。他们不认为“应该”的内容作为规范和理想,如果不能对个体和群体的生存有所裨益就可以被修改。
强迫性人格者的“应该感”也被完美化了。规范和理想能够唤起人类的审美快感,对强迫性人格者尤其如此。他们享受完美的规范感、完美的理想,遵照规范和追求理想使强迫性人格者感到安全、有意义。如若对规范有所改动、对理想有所舍弃,他们就感到危险、失落。他们对待规范和理想,类似于收藏家对待自己的珍藏品的态度,任何改动都是不敬和危险的。以审美的、完美主义的态度对待超我原则,在变化多端的现实世界里必然提襟见肘,因而强迫性人格者往往成长于不需要真正面对现实世界——而是更多地面对理念的世界——的环境中。如果他们陡然从理念的存在状态落入生活之中,难免方寸尽乱。以此考察中国传统社会中“学而优则仕”的知识分子,我们不难找到知行相违的强迫性人格者的大量案例在现代的社会,中国教育也以学生长期脱离现实接受灌输式的教育为特点正规教育依然是培育强迫性人格的温床。就笔者临床工作的经验而言,成长于教师和医生家庭的个体,尤其易于罹患强迫性人格障碍。成长于中产阶级家庭—尤其是教师和医生家庭—的个体,在进入成人期之前的漫长时期里往往容易浸淫在理念的世界里。
强迫性人格者的“应该感”经常是泛化的。“循规蹈矩、谨小慎微”之类的词语就是对这种泛化的描述。正如契诃夫《套中人》里的别利科夫,因为担心“千万别出什么乱子”,最终把一切都装进套子里。
强迫性人格者对于“应该”的执着,本身就蕴含着矛盾——因为“应该”是一种绝对化的表述,“应该”与“应该”之间迟早会发生冲突。也正是这种内在的矛盾,有时能促使强迫性人格者反思自身人格的缺陷,产生改变的动机。例如,强迫性人格者会认为自己应该避免错误(或应该把事情都做到完美)。但是,他们同时也承认,人应该有创造性、做事也应该有效率。后一种应该(创造性和效率)与前一种应该(避免错误和完美)不可能总可兼得。当他面对此类冲突时就不得不做出反思。在心理咨询与治疗中,咨询师可以向强迫性人格者指出此类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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