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社会达尔文主义
(2020-12-31 13:10:23)圣经带,美国南部和中西部基督教原教旨主义广泛流行的一些地区。一译者注纳粹对生物学的滥用提醒我们,被曲解的观念可能会造成可怕的后果,知识分子有责任确保自己的理念不会被错误地用于罪恶的目的。但这种责任不是在学术争论中言辞激烈地批评纳粹主义的恐怖。将自已反对的人与纳粹主义联系起来,既无助于人们牢记希特勒的罪行,也无助于阻止其他种族灭绝事件的发生。这些事件带来的后果是如此严重,因此我们有特殊责任来准确考察导致它们发生的根本原因。
所谓的联系写道:“如果这样一些模棱两可的相似性随处可见,那么我们都将被赶上绞刑架。”事实上,如果审视被纳粹滥用的观念,我们需要放弃的远不止进化论和遗传学在人类行为研究方面的应用。我们将不得不仔细审视那些针对进化论、遗传学和年代的研究。我们将不得不禁止其他许多被希特勒曲解为纳粹主义的理论根基的知识。
细菌致病理论:纳粹反复援引巴斯德和科赫的理论来证明犹太人就像带有传染性的病菌一样,需要将其彻底消灭以防止疾病传播。
浪漫主义、环境保护主义以及对自然的热爱:纳粹放大了德国文化中的浪漫主义张力,认为德国人命中注定会与大自然和土地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相反,犹太人和其他少数族群则是生活在堕落的城市之中的。
哲学和语言:雅利安种族的概念源于语言学家们提出的一个属于印欧语系的史前部落,这个部落被认为在数千年前建立了一个古老的德国,并且征服了欧洲和亚洲的大部分地区。
宗教信仰:虽然希特勒讨厌基督教,但他也不是无神论者,他认为自己正在执行一项神圣的命中注定的计划。为了反对纳粹对科学的曲解,也可能会曲解自己的科学,这种危险并不仅仅存在于假想之中。科学史学者罗伯特·普罗科特( Robert proctor)的研究表明,美国负责公众安全的官员们迟迟不愿承认吸烟会致癌,因为吸烟和癌症相关的观点最早是由纳粹提出来的。一些德国科学家说,生物医学方面的研究在他们的国家曾经被严重削弱,因为它与纳粹主义有着模糊的、挥之不去的联系。之所以说希特勒是邪恶的,是因为他造成了300万人的死亡和无数人们难以想象的痛苦,而不是因为他的信仰与生物学有关,也不是因为他的信仰与语言学大自然、吸烟和上帝有关。将罪恶从他的行为层面抹去,只能造成相反的结果。观念与观念之间总是会发生联系的,如果希特勒的任何一种观念被证明含有真理的因素(例如,如果种族被证实是一种生物学意义上的存在,或如果证实印欧语族确实是一个能征善战的部落),那么我们也并不想被迫承认纳粹主义的错误没有那么严重。
上述这些并不意味着我们把“白板说”看成了一种罪恶的理论,也不是说人性的观念是罪恶的。这两种理论与打着它们的旗号实施的罪恶行为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鸿沟,对它们必须进行实事求是的评价。但这又意味着,我们要推翻20世纪在关于人性的科学和道德上的大灾难之间建立起的过分肤浅的联系。这种肤浅的联系妨碍了我们对自身的理解,使我们无法找出造成这些灾难的原因。如果这些原因与尚未被充分认识到的人类自身的某些方面有关,那么这种肤浅的联系造成的阻碍就更为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