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与本能生活
(2019-03-29 16:05:07)
一个患广场恐怖症(sgoraphobia)的病人很可能是由于在某条街上突然产生焦虑而开始得病的。以后当他每次再走进那条街道时,焦虑都会重现。于是他就形成了广场恐怖症的症候;症候的形成可以认为是对患者自我活动的一种约束和限制,借助这种限制,患者可以摆脱焦虑的发作。在可能的条件下,如果我们可以干预症状(例如各种强迫性观念)的形成,我们就可以看到相反的情况。只要我们阻止病人进行施洗仪式,他就会陷入焦虑状态,这种焦虑使他感到难以忍受,他曾经借助症状使自己有效地得到保护。故此,好像焦虑的产生的确要早于症状的形成,仿佛症状的产生就是为了要避免焦虑的突然发作。这一点可以进一步为下述事实所证实,神经症在幼儿时期的最初表现是恐惧状态———我们从中非常清楚地看到最初产生的焦虑怎样被后来形成的症状所取代;我们形成了一种看法,那就是,最好从这种相互关系中去寻找理解神经症焦虑的方法。与此同时,我们成功地回答了在神经症焦虑中人们害怕什么的问题,并成功地证实了神经症焦虑与现实焦虑之间的关系。他所害怕的显然是他自己的里比多。而这两种焦虑的区别有两点;即前者的危险来自内部而非外部,而且这种危险是不易被意识到的。在各种恐惧中,人们很容易就可以观察到这种内部危险转化为外部危险的方式,也就是神经症焦虑转变为明显现实焦虑的方式。为了简化通常是极为复杂的事物,让我们假设广场恐怖症患者所害怕的始终是一些诱惑的情感,而这些情感是他走在那条街上时被相遇的人们所唤起的。于是他就在恐惧中产生了某种置换作用,从此以后他所害怕的就是某种外部情形了。通过置换作用,他以为自己能够更好地保护自己。一个人能够用逃跑的办法从外部危险中拯救自己;但逃离内部危险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我在以前关于焦虑演讲的结论中曾表达了我本人的看法,尽管我们探讨所得的这些不同的发现相互间并不矛盾,然而不知道什么缘故,它们却不能够彼此配合。作为一种情感状态,焦虑似乎是曾带来过危险威胁的旧事重演;焦虑为自我保存的目的服务,而且是某种新危险出现的标志;它起源于在某种程度上已变得不能利用的里比多,同时也产生于压抑的过程中;它被症状的形成所取代,似乎从精神方面被约束住了———但我们有一种感觉,那就是那种能够把上述一切碎片聚集成整体的东西遗失了。在上次演讲中我曾把心灵人格分成超我、自我和本我,这一划分使我们不得不重新选择在焦虑问题上的立场。根据自我是焦虑惟一住所的观点———即只有自我才能产生并感觉到焦虑———我们建立了一种稳固的新立场,按照这种立场,某些事物将会呈现出新的外貌。的确,当谈到“本我的焦虑”时,或者把忧虑的能力归之于超我时,是很难明白这些观点的意义的。另一方面,焦虑的三种主要类型———现实焦虑、神经症焦虑和道德焦虑———可以很容易地与自我的三种依赖关系(即对外部世界的、对本我的和对超自我的)结合起来,对于这一事实中相应的合乎我们需要的成分,我们已经将它吸收了。而且,伴随着这个新立场,焦虑作为预报危险情况的标志这一功能(顺便提一下,这种说法我们并不陌生)变得明显突出了,而构成焦虑的材料是什么的问题就不再吸引人了。
喜欢
0
赠金笔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