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色艺双绝的名妓（55）（高娃）

　　                京城第一名妓自愿赴刑场伴君黄泉路

　　                           文/梁迎春

　　相逢是首歌，很多都无限感慨人生若只如初见，但又有几人能将这番美好无限延伸呢。在明朝有一位北京名妓，就将初见的感觉珍藏了，用一生的时间来守护。纵使恋人被推上断头台，她也无所畏惧，心甘情愿奔赴刑场，只为了能伴君走一程，同赴黄泉路坦然的令人敬畏。她就是明朝时的京城第一名妓高娃。
　　说起京城名妓，名留史册的数不胜数，但若高娃这般的守身如玉，大义凌然地与君奔赴，实属罕见。据吴震元《奇女子传》卷四记载，“高娃，京城歌舞妓，身姿轻巧，歌柔舞妙，一舞而缠头千金，名重天下。”这篇传奇小说，对高娃的技艺给与了高度的赞美，其身材美貌超凡脱俗，名声享誉京城内外。高娃是否真有此人，并无史料可查证，或许是作者在尊重主人公吧。但杨俊确是威名显赫，他是明朝軍事將領，昌平侯。楊洪之子。
　　据《明史》（卷173）记载：“俊，初以舍人從軍。正統中累官署都指揮僉事，總督獨石、永寧諸處邊務。景帝即位，給事中金達奉使獨石，劾俊貪侈，乃召還。也先犯京師，俊敗其別部於居庸，進都督僉事。尋充右參將，佐朱謙鎮宣府。太監喜寧數誘敵入寇，中朝患之，購擒斬寧者賞黃金千兩，白金二萬兩，爵封侯。寧為都指揮江福所獲，而俊冒其功。廷臣請如詔。帝以俊邊將，職所當為，不允。加右都督，賜金幣。俊恃父勢橫恣，嘗以私憾杖都指揮陶忠至死。洪懼，奏俊輕躁，恐誤邊事，乞令來京，隨臣操練。許之。既至，言官交劾，下獄論斬。詔令隨洪立功。未幾，冒擒喜寧功事覺，詔追奪冒升官軍，別賞福等，而降俊官，令剿賊自效。俄充遊擊將軍，巡僥真、保、涿、易諸城，還督三千營訓練。”
　　杨俊之所以入狱，是被冠以败军之将的名号，“明景帝遂免死奪爵，命其子珍襲。隨後明英宗恢復皇位，當時張軏與楊俊不和，於是在朝廷上彈劾，楊俊遂下詔獄，連坐被誅。其子爵位被奪，戍邊廣西。”杨俊，听这个名字就是很俊秀的意思，实际上杨俊长得很帅，在三军将领中有俊将的称呼，能获得如此美名，可见杨俊的人格魅力了。杨俊是初入北京时，与高娃相识的，当时杨俊已有家眷，可他竟然对高娃心动了，不是不想去爱，只是身不由己。
　　高娃作为妓女出身，深知自己的地位配不上杨俊，可也为情所动，十分喜欢杨俊。杨俊潇洒倜傥，文章写得很秀丽。高娃在妓院里面属头牌，那些富家子弟对她垂涎三尺的有很多，但是高娃从来就没在意过。杨俊的出现，使她麻木的身心苏醒了，绽放出了青春的光彩。在一起呆的时间越久，高娃就越对杨俊产生依恋感，这种不可言明的阶级情感，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有情有爱，有理性，有默契，真诚的相拥使他们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彼此的身份，忘记了感情之外的任何东西。
　　一见钟情的心动总是那么令人难以忘怀，高娃把自己的所有情感都倾注在杨俊身上。当杨俊被派往镇守边关时，二人难分难舍，缠绵的让人很是心痛。怎奈军令如山，杨俊不得不亲自带兵远征边疆，只是没想到这一走，竟是遥遥无期。高娃呢，为了杨俊守身如玉，闭门谢客过起了小民生活，一门心思等待杨俊归来。时间久了，钱财用完了，杨俊音讯全无，高娃无奈操起了歌舞的旧业，但不再卖身与人，决意以洁净待杨郎。只是想不到，一个晴天霹雳，高娃的梦醒了，杨俊被下令处死的消息，震惊的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这毕竟是事实。
　　原来，在正统十四年，瓦剌族首领也先侵犯大同，英宗亲征，被也先打败，俘英宗于土木堡。杨俊与山西都督范广提兵来救，可惜迟了。英宗由于谦等索回，‘夺门之变’后，英宗复帝位，杀了拥立代宗的于谦等重臣，问杨俊、范广的“救驾不力”之罪，下令处死。杨俊被绑赴市曹时，傲然不屈，大呼道：“当年陷帝为俘的人何在？我提兵救驾，反成死罪，天理何在？”他明明是受屈而死，但朝中新贵石亨不敢来救，亲戚朋友也没有一个敢上前说话。杨俊的儿子也被免去职务，发配边疆了，妻子和家人离去。这样的凄凉场景，很多人都选择了避而远之，杨俊似乎也绝望了，喊冤无人理，更别想别人来替他伸冤了，因此在刑场上才发出了“天理何在？”的呐喊！
　　可就在正要开斩之时，忽见高娃身着孝服只身闯进法场。杨俊一看很是吃惊，不明白高娃的用意。说到这儿，笔者在想或许这么多年，杨俊早已忘记了曾经是露水夫妻的高娃，否则驻守边疆数年，为何不回来看看高娃呢，即使公务在身不方便回来，给高娃报个平安也好啊。可怜的高娃傻傻地等着，竟然等来杨俊被判死刑的消息。可是她认了，认准了杨俊就是她的爱，既然没机会和恋人相拥，为何不陪杨俊走一程，纵使地狱也要与君同眠！高娃很坦然地告诉杨俊，我是来陪你赴死的。杨俊好一顿感动，此时才明白真正爱自己的女人，竟然是被自己遗忘多年的一个歌舞伎，能够以生命相随，还有什么好说的，人世间再大的情感，还有高于生命的爱情吗？
　　杨俊极力劝高娃离开，免得受牵连，却见她却大声喊冤道：“屈杀忠良也！”顿时刑场骚动了起来，执行官大有剑拔弩张之势，民众都感于高娃的忠情，都为她捏了一把汗，也希望她快点离开刑场。只是没想到高娃心意已决，仍然不顾杨俊的劝阻，并告诉杨俊，“我与你有缘，公先去了我随后来！”让我们来看看《奇女子传》中所记载的凄惨壮烈的场面吧，“杨俊被郐子手一刀砍下头来。高娃大哭，伏身用嘴舔干杨俊颈上鲜血，用针缝合在尸体上。她回头吩咐杨家人，好好安葬我们！拔刀自刎倒在杨俊的身尸之上。”
　　京城第一名妓高娃，演绎了一段平凡又凄婉的爱情故事。爱，原来在每时每刻，不止是在过去、现在和将来......。（未完待续）

　　梁迎春
　　2012年4月15日22点27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