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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风与小雅中以女性视角叙事抒情的诗篇

(2021-01-21 11:56:05)
分类: 诗经赏析
       《诗经》的诗歌作品按照创作时间的先后,应该是颂雅风的顺序。
      颂的诗歌多是君王的宗庙祭祀颂歌的歌词,或者是贵族朝臣谀颂君王的诗篇。这些诗歌作品除了在音韵方面开始创作有韵的韵文诗歌,从而创制了上古诗歌音韵的体系,因而功不可没之外,在思想性的内容上没有什么精彩的华章。
      在大雅的诗歌中,政论与叙事的诗篇较多,哲理的意味相当浓烈。但是从内容上看,多是群臣贵族的情感表达,大多没有涉及平民百姓的日常生活,以及男女之间婚恋离合的情感题材。
      由此我们说,颂的诗歌的内容以君王的题材为主,大雅的诗歌的内容以贵族官吏的题材为多,都与黎民百姓的日常生活经历与情感有着很大的隔膜。而从小雅开始,诗歌的内容有了风格的变化,社会生活的场景描写增多,普通百姓的婚恋离合情感的表达开始进入诗篇之内。到了国风部分,社会风俗的画面更加丰富质感,描写了许许多多普通百姓的生活场景,并且对他们的心理活动予以生动的抒写。
      如果把《诗经》的作品中颂雅风三个部分做个比喻,那么颂的部分就像大河之源,从此开始有了流动的河水。到了大雅部分,河道开始变得宽阔。而到了小雅和国风的部分,已经是河水汤汤。
      在颂和大雅的诗篇中,从未专门描写女性的经历与心理情感,全部都是男性的治国理政活动及其感触的表达。而从小雅开始,才产生了对女性经历与情感加以描写的诗篇,而且有了从女性视角叙事抒情的作品。到了国风的部分,这样的诗篇已经是为数众多。
      小雅的诗篇中,描写女性活动与情感的诗作为数不多。例如,《白驹》、《我行其野》、《采绿》、《隰桑》与《白华》,都是专门描写女性经历与心理情感的诗篇。而《菁菁者莪》和《谷风》,研究者对诗意内容的看法尚不一致,有的认为是写的男女情感的内容,有的则不赞同。
      我们以为,小雅中以女性视角叙事抒情的诗篇中,以《我行其野》、《采绿》和《白华》这三篇诗歌,写得尤其出色。
       我行其野,蔽芾其樗。昏姻之故,言就爾居。爾不我畜,
復我邦家。
      我行其野,言采其蓫。昏姻之故,言就爾宿。爾不我畜,言歸斯復。
      我行其野,言采其葍。不思舊姻,求爾新特。成不以富,亦祗以異。
      这篇诗歌已经将女性的心理状态抒写得相当生动。而且,这篇诗歌写了一个婚姻不幸被欺辱与被遗弃的女性独自悲伤地在荒寂的野外采集植物的场景,然后抒写了她的悲苦无奈的情感。在男尊女卑的上古时代,女性出嫁后若被夫家遗弃,无奈地回到娘家后也会被人鄙视。因此,这首诗歌将叙事与抒情较为完美地结合,营造出一种悲凉的氛围,让人对这位被遗弃的女性的悲惨遭遇寄予了同情与怜悯。
     《采绿》写了一个思念外出的丈夫的女子的情感。虽然也是写的在野外采集植物,但是从情感抒写的深沉程度比较,与《我行其野》相比就显得逊色多了,情景交融的描写功力明显不如。
      白華菅兮,白茅束兮。之子之遠,俾我獨兮。
     英英白雲,露彼菅茅。天步艱難,之子不猶。
     滮池北流,浸彼稻田。嘯歌傷懷,念彼碩人。
     樵彼桑薪,卬烘於煁。維彼碩人,實勞我心。
     鼓鐘於宮,聲聞於外。念子懆懆,視我邁邁。
     有鹙在梁,有鶴在林。維彼碩人,實勞我心。
     鴛鴦在梁,戢其左翼。之子無良,二三其德。
     有扁斯石,履之卑兮。之子之遠,俾我疧兮。
     《白华》的诗句中写的“二三其德”,至今依然被人熟悉,就是痛斥了感情不能专一与无情遗弃妻子的无良男子。但是,《白华》的风格过于高雅,用了大量的比兴,让人感到这是贵族女子的口吻,而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女性能够有的情感风格。
      到了国风的部分,出现了大量的以女性视角叙事抒情的诗歌作品,人们已经相当熟悉。
      例如《雄雉》、《氓》、《匏有苦叶》、《行露》、《殷其雷》、《柏舟》、《日月》和《终风》等诗篇,内容都是人们熟悉的,因而不加详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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