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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初年言官章谊、李谊弹劾张浚案之异同

(2025-12-01 15:53:16)
标签:

历史

文化

军事

分类: 张浚考证

南宋初年言官章谊、李谊弹劾张浚案之异同

 

南宋初年,国势飘摇,权相张浚以一身系天下安危,其功过是非遂成朝野瞩目之焦点。在其跌宕的政治生涯中,言官的弹劾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其中,殿中侍御史章谊与左正言李谊的两起弹劾案,虽同以张浚为对象,同涉川陕任事之权,然其动机、时机、方法与实质却迥然有别,深刻揭示了南宋初年言官在战时与平时、公义与私意交织下的复杂面相。通过剖析二者之“异”与“同”,我们得以更清晰地窥见这一时期监察制度的双重性与内在张力。

(一)弹劾之“同”:表象下的制度共性

从表象上看,章谊与李谊的弹劾具有显著的相似性。首先,二者皆是言官依据其监察职权,对当朝重臣张浚发起的官方指控,其行为均在言官制度的框架内进行。其次,两起弹劾的核心议题都指向张浚在川陕宣抚处置使任上所拥有的“便宜黜陟”之权,都质疑其权力运用的正当性与后果。最后,它们都对张浚的政治生涯造成了直接的负面影响,章谊之劾开启了宋高宗对张浚的猜疑,而李谊之劾则成为压垮张浚政治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之一。这些共性,构成了我们比较分析的基础,也反映了言官制度作为宋代政治sheng态中一环的基本功能。

(二)弹劾之“异”:本质上的天壤之别

尽管表象相似,但两起弹劾在内核上却存在着本质的差异,这主要体现在动机、时机与方法三个层面。

1.动机之异:制度关怀与政治清算

两案最根本的差异在于其驱动力。章谊的弹劾,根植于文官集团对程序正义和制度制衡的本能坚守。他与被斩将领赵哲曾同在杭州共事,这段经历使他从文官司法体系的视角看待赵哲之死。他关注的并非军事胜负,而是主帅“便宜黜陟”之权对文官政治根基的侵蚀。其核心动因是担忧战时特权常态化,从而破坏“文官政治”的尊严与合规性。这是一种基于公义的、理想化的制度性忧虑,尽管在具体情境中显得短视,但其出发点在于维护朝廷法度。

相比之下,李谊的动机则充满了私意与投机色彩。他的弹劾发生在绍兴八年(1138年)三月,此时张浚因淮西军变已被一贬再贬,政治生命基本终结。李谊选择在此时“落井下石”,其目的并非澄清吏治,而是借军变后的政治gao压氛围,对zheng敌进行“彻底打倒”的政治清算。他后续拒绝为张浚起复草拟诏书的行为,更将这种因私废公的政治执念暴露无遗。其弹劾并非为了“公忠体国”,而是服务于派xi斗争,以攻击异己来换取个人政治资本。

2.时机之异:战时困境与政治投机

弹劾的时机选择,直接反映了其性质与意图。章谊上奏于绍兴元年(1131年)三月,正值富平之战后西北战局最危急的时刻。张浚虽败,却成功牵制金军主力,为南宋朝廷赢得了喘息之机,正殚精竭虑收拾残局。在此“战事未平、军心未稳”之际,章谊对主帅权威的批评,无异于釜底抽薪,传递了朝廷不信任的危险信号。其时机选择在军事上极不明智,暴露了言官在极端军事危机下的局限性——他看到了制度的风险,却忽视了迫在眉睫的生存需求。

李谊的时机则显得“巧妙”而冷酷。他精准地抓住了淮西军变这一“政治feng暴”的余波。此时,张浚虽已引咎辞职,但围绕其责任的清算正酣,朝中“弹劾声浪渐高”。李谊加入这场“围剿”,并非为了解决任何实际问题,而是利用政敌shi势、毫无还手之力的绝对优势,进行一场毫无风险的追击。这种在“落井下石”式的时机选择,彻底背离了御史台“匡正得失”的职责,沦为纯粹的政治投机。

3.方法之异:短视的误判与e意的构陷

在论证方法与事实上,二者更是有天壤之别。章谊的批评,“处断太专”、“当除副贰”,在制度逻辑上本身并非毫无道理。他的根本错误在于“短视”——他只看到一场战役的失败和一次处决的专断,却完全无视张浚川陕经营“保全朝廷全局”的巨大战略功绩。他是一位“优秀的谏官,却是一位拙劣的战时评估师”,其失误在于评估与判断的偏差,而非事实的捏造。

李谊的手法则毫无底线,堪称“张冠李戴”的e意构陷。他指控张浚在“绍兴三年至今”滥权升迁两千余员,这一数据看似详实,却建立在一个致命的事实硬伤上:张浚的“便宜黜陟”权已于绍兴二年年底被罢免,此后川陕人事权已收归中央。李谊故意将继任者治下的人事变动,甚至战时特殊举措,全部嫁祸于早已离任的张浚。这种对时间线的e意混淆与责任主体的偷换,已远非“监察失察”,而是蓄意罗织zui名,其弹劾的公正性与可信度荡然无存。

 

综上所述,章谊与李谊弹劾张浚案,其“同”在于皆借言官之名行监察之表,其“异”则贯穿于动机、时机与方法的每一个层面,最终导致了截然不同的历史评价。章谊案,是文官政治理想在残酷战争现实面前的碰壁,其内核是一种虽不合时宜但尚属公义的“制度关怀”。它如同一道在战火中显得脆弱的“制度藩篱”,提醒着皇权对集中的警惕。而李谊案,则是派xi斗争彻底腐蚀监察制度的产物,是一次罔顾事实、旨在清除yi己的“政治构陷”。它如同一把淬毒的“政治暗箭”,标志着言官从“朝廷之耳目”堕落为“权臣之鹰犬”。

 

通过对二者异同的比较,我们得以超越对张浚个人功过的简单评判,进而洞察那个时代制度与现实、公义与私意之间激烈而沉重的博弈,更深刻地理解了南宋初年政治生态的复杂性与演变轨迹。

 

 

附件:章谊、李谊弹劾张浚案脉络

建炎四年(1130年)九月:富平之战,宋军惨败。川陕宣抚处置使张浚为整肃军纪,斩临阵脱逃的主将赵哲。

绍兴元年(1131年)三月:殿中侍御史章谊上奏,批评张浚“处断太专”,建议增设副贰以分其权。此为“制度关怀”型弹劾。

绍兴二年(1132年)十二月:朝廷罢免张浚宣抚处置使之职,川陕人事权收归中央。

绍兴三年(1133年)五月:朝廷下诏“罢宣抚司便宜黜陟”,彻底终结战时特权。

绍兴七年(1137年)八月:淮西军变爆发,南宋元气大伤。张浚引咎辞职。

绍兴七年(1137年)九月至十月:御史台发动对张浚的清算,张浚被一贬再贬,最终ze授秘书少监、分司南京,永州居住。

绍兴八年(1138年)三月:左正言李谊在张浚已遭贬斥后,上奏以川陕旧案(绍兴三年至八年人事问题)弹劾张浚。此为“政治构陷”型弹劾。

绍兴九年(1139年)二月:朝廷有意起用张浚,时任中书舍人的李谊以“顷为谏官,累论浚过失”为由,拒绝草拟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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