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体前进的步伐与成员的梦境高度地一致。每次沙龙结束后,经常是在次日,成员都会有梦境汇报过来,梦境与自己在团体中的感受同步。
第一次团体结束后,有个成员做了这样一个梦。
梦一:
院里有一只小狗,后来又来了好几只其他的狗,它们过来争东西,第一只眼看争不过了,于是我去帮忙,把它们都赶跑了……
成员首先出现了对自己在团体中的重要性(地位)的争夺。
团体呈现了人际中的种种模式,成员在团体里营造出自己人际的种种范本,在这样的互动里,个人的需要清晰明了。
当这种需要得不到满足后,对领队者产生了愤怒和失望。
梦二:
回到老家,得知前男友死了,灵堂就在我家对面,他妈妈在守灵。我心里难过,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约两岁的小外甥从外面回来了,我发现小外甥象极了前男友,简直就是一个翻版,心想,这孩子竟然是他的!外甥累了,躺在我身边。过了会,听说小妹回来了,我急急忙忙去车站接她,第一时间告诉她,孩子爸爸死了,可她对孩子爸爸的死竟没有太多悲伤,反而我自己很难受。就去找许老师诉苦,许老师一边带着孩子玩一边心不在焉地答我,过了会竟连个招呼都不打地开车走了,我那个郁闷无以言表……
梦境里体现自己的情感修通过程,及修通过程里对于抱持的需要(往往是对咨询师)。“旧恋情”至此终于真正成为了过去,但这样的结果同时也带走了自己的某些东西(恋情中自己的付出,幻影的破灭等等),这样的状态带来许多负面的体验,需要有人支持,但咨询师未给予满足,于是失落、郁闷、愤怒。
团体中感受性更高的成员总会更先对领队者产生情绪,专业的称为“移情”。最容易理解的移情是把对方当成自己过去生命中的重要他人,对过去未得的部分的情感渴望。
移情除了“重要他人”,更包括了个人自己的人际模式、防御方式等等在团体里的复制。
成员在遇到挫折(未能及时满足)之后,个人的应对方式就再次出现,比如,沉默、回避、退缩,或者做点小动作期待被发现,不得就退出团体——好吧,既然你不在乎我,我也决定不再再乎你!(关系中断)
梦三:
突然三急,跑去找厕所,厕所很脏,而且门都是坏的,后来实在没办法只能将就……
团体中无法回避的对于情绪和创伤的处理。一些自己未知的部分被激发出来,在团体结束后在梦境中展现。
成员的感受往往不能在现场就全部感知和觉察,活动结束之后未了的情绪的处理在梦里经常以上洗手间的方式呈现,“厕所很脏,门是坏的”,自己未知的部分在团体中打开带来的感受,还没准备好、不自在、羞耻、害怕……
梦四:
梦到自己有个几个月大的女儿,社会上正流行着传染病,一家人都怕孩子被传染了。邻家的小孩子7、8岁的样子被传染了,总到我们家来,家人就赶他,让他回自己家,可那孩子有点故意似的,非到我家来,我爷爷就急了,就打那孩子,不知怎的竟把那孩子打死了,这下结下了梁子,埋下了仇恨。后来,我们一家人要出趟远门,雇了辆象古时的马车,车夫是那死去的孩子的爷爷,我一看就觉得很不安,一路上都很小心,走到半道,觉得不对劲,探头往外看了看,这一看不打紧,好危险呢,我就悄悄地下了车,打开了后面的门,把女儿抱下来,这时车夫发现了,知道自己的阴谋被识破了,就把马车掉头追我,要把我踩死或撞死,我就抱着孩子到处躲,好不容易脱了危险,回到家发现孩子受惊了,不停地发抖,这时就醒了。
团体进行了一半,呈现出一种和谐和繁荣的虚假景象,大家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生怕破坏了这样的气氛,当然还有一个隐性的原因,那就是害怕自己一旦有出格的语言,会成为集体攻击的对象,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反应到个人,就是对于冲突的回避。谁先打破这个局面,就成为团体中的“替罪羊”。
梦里的几个人物都是自己不同人格面具的代表。“几个月大的女儿”是梦者脆弱的内在孩子(或新生的一部分自我),“社会流行传染病”自己的部分不被大家接纳。“邻居家的孩子”就是大家的代表,团体希望自己变成“他人想要的样子”,不然就攻击,自己成了替罪羊。“爷爷”是自己成人的能量的一部分或者社会支持系统。“结下梁子出远门”,潜意识想逃避成长的辛苦(呆在旧模式中),不想改变,这也是自己的防御方式,但又觉得不可以(大家不会放过自己,当然咨询师可能也逼着要自己成长)在没有办法(还找不到方向)的情况下,那个孩子(自己)发抖害怕,还需要时间和机会去觉察自己不接纳的一部分特质(或是自己不想被同化),不同的价值观的碰撞和冲突,重新整合之后梦境会随之转换。
就这样从最初的竞争、依赖(团体和咨询师)、移情,到觉察自我、接受延迟满足、独立面对……
备注:谢谢成员公开的梦境及给予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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