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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美非洲飞向乞力马扎罗尤妮斯之旅肯尼亚狂野非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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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高度,一切清晰如画,历历在目。晴空万里,被称为“非洲之王”海拔5895米的乞力马扎罗的雪,海明威的那个闻名于世的绝世乡愁,犹如碧空中一小卷凝固的云朵。我们一直在向它飞去。现在是清晨7点,飞跃在云层之上,除了耳机中的嗡嗡声和偶尔跳出来的机长的解说。有些窒息,很平静。
在面对着乞力马扎罗山遗世独立的绝美Kanzi营地,已经住了两天了。最后一天,决定飞一次乞力马扎罗。朋友纯粹想飞,妮子却期待落地之后的香槟早餐。于是各得其所。早已经没有初来肯尼亚时想要登顶乞力马扎罗的愿望了。无数次在肯尼亚的安博萨利和西察沃,坦桑尼亚的莫西小镇接近乞力马扎罗,更喜欢那完美的遥遥相望。其实,是害怕乞力马扎罗登山路线的拥堵,会令自己失望。
Kanzi营地的小机场,前几天刚刚躲过一场山火。乞力马扎罗飞行,预计6:30起飞,然而6点早茶的时候,天空竟然飘下毛毛雨。在非洲飞了一辈子的英国老飞行员杰夫,不动声色地按时安排营地工作人员叫早,将忐忑不安的我们按时接到了机场候机。六座的小飞机,除了机长外,还有四位乘客。
妮子飞过的最小的飞机,是去纳纯湖(Lake Natron)北面的Shompole时乘坐的两人座小飞机。跟蜻蜓一样。
爬进去有些困难,幸亏我们中间没有泰迪熊。
直到我们犹如一只大鸟,飞跃在云层上空,才知道一切担心是多余的。仿佛飞入另外一个世界:云朵纯白洁净,光芒满满透明;营地所在的赤玉露山,犹如一条墨兰色的巨龙,浮在远处。
几乎同时,就看到了正前方的乞力马扎罗。我们的飞行方向是南偏西,由肯尼亚境内的赤玉露山,经过安博塞利国家公园东部边境,飞向乞力马扎罗雪顶。乞力马扎罗的主峰基博和侧峰马文吉在这个角度看上去高度相差无几。
脚下是经典的宛如图画的非洲大地,荒野中马赛人的村落画出一个个几何形的小“圆圈”。
500年前形成的黑色熔岩流,宛若巨龙游走在自己的神话王国。这个地区独特的多孔洞的凝固火山石储藏雨水和夜露,墨绿色的森林生机勃勃,布满熔岩所经之地。
接近乞力马扎罗的山脚下,靠近肯尼亚这边已经全部被开发成农田。即将消失的冰川和雪线,直接威胁到这些村庄的生存,更何况安博萨利国家公园中的野生动物。这里,已经早已不是海明威狩猎的那片“黄金猎场”。
坐在机长杰夫身旁。一向比较安静,在旅行的时候。我所要的答案,已经在那里。
朋友们是行者,又都懂得非洲。除了杰夫自言自语地赞叹,我们只静静欣赏渐渐靠近的乞力马扎罗。所有的惋惜,赞美,祈祷,都在这个高度化作默默注视。雪线,几乎完全不见了。
太纯粹了,这次,乞力马扎罗没有惊艳到妮子。去除了一切想象和距离,它就在鼻尖之前一毫米。做了一个大回环,与雪顶擦肩而过。杰夫说:“是时候了,该返回可爱的赤玉露了。”
落地的时候,少不了和机长合影。欢喜淡淡,只是在那里想着:我们已经从乞力马扎罗回来了,多么短暂的擦肩而过,即使你将它拥抱在双臂之间。譬如朝露,刹那消失无踪。
杰夫却还要马上再起飞,去内罗毕接几位客人,再转去安博塞利。上了车转身一看,他在那里和助手忙着加油。
是这个样子的,推着他的小油桶就过去了。远远喊了一声:“中午见,杰夫!”听得他嘟囔着:“亲爱的,我的午餐会在安博塞利吃,一个三明治!”
习惯被惊艳了,自打住在Kanzi以后。但是一眼看到荒野中的早餐桌,心跳加快,仿佛初恋。光刚刚好,犹如出浴少女。芬芳,洁净,温柔。
在荒野中俯下身去,轻轻抚过还带着露珠的荒草。起风了,窃窃私语,从乞力马扎罗那边。跑得远远的,从这边到那边,让心跳平息。从灌木丛背后转身,望过去,犹如通过一只野兽的眼睛和灵魂:看着朋友们在那里倒咖啡,嗅到人类的气息。我是谁?你又是谁?
然而肚子饿了,被食物诱惑。清晨,在荒野里,一口温暖的食物,令人无限感恩赞美。
风起云动,乞力马扎罗已经完全被淹没。手捧着滚烫的咖啡,放松在淡淡的阳光下面,一缕浓香刹那随风送入鼻端。魂飞魄散。
公元2世纪,希腊著名地理学家托勒密曾在地图上标出位于赤道附近的这一雪山,但后人觉得赤道有雪山不可思议,就把它从地图上抹掉了。1846年,德国传教士约翰内斯·雷布曼到非洲大陆沿海地区传教,并深入内陆地区探险。1848年5月,他亲眼看到乞力马扎罗山,成为“发现”此山的第一个欧洲人。“乞力马扎罗的雪”,其实是有着一万多年历史的冰川。
一直深爱乞力马扎罗,却从来没有想到过去登顶。愿意这样凝视它,顶礼膜拜,和远古的土著人一样,将它当做自己的神灵。
荒野里,一只大鸨鸟无声无息穿过野火烧过的灌木丛,走过清晨。
飞向乞力马扎罗的那一个小时,老天晓得:妮子脑海中老有一樽金光灿灿的大佛像,浮出在云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