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法律，来自商人的天才发明。

譬如提单和信用证，有了这东西，买卖双方就放心了。卖方见到提单复印件，说明买方的货物在船，不会反悔了。而买方拿着提单就可以去换信用证的钱，一个国际贸易就完成了。海商法和UCP600，只不过是对交易的惯例做一个规范和总结而已。

再譬如oem和odm，这两个贴牌合同，大行其道。厂家制造的产品，贴上别人的牌子，就当名牌卖了。这种合作，撑起了庞大的中国制造、世界工厂。而这两个合同，在合同法中居然还是无名合同，相信以后会规范的。

所以，生活之树常青，法律只是对过去的总结。律师面对形形色色的案子，每天都是智慧的挑战，这些案子五花八门、乱七八糟，它们根据生活行事，根据利益行事，它们不可能规矩地根据法律行事。法律很多时候套不上，不是大了，就是小了，或者根本没适合的。那么，这个腾挪空间，就交给法律人了，要根据习惯、法理、社会经验来判定。律师根据新情况，创出成熟的新规则，则无疑是法律上的发明发现了。

陆游说“功夫在诗外”，律师也是“功夫在法外”，生活给了我们无尽的法律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