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话毕业照

“毕业照”即毕业合影；是照相机发明之后，各学府组织毕业学生和相关教师，在一起合影照片的统称。目的是为了纪念这段美好的记忆，却成了人们心中一种独特的无限回忆。

某日闲暇，我将两次高中毕业的照片，分别发到抖音视频中，见多人转发，心里亦自觉美哉！偶有一二位同窗后人，相叙其父亲或母亲为谁，籍贯何方，余强而应酬，实则略知一二耳。四十二班毕业照之中，我因自临洺关公社中学转入永年一中之故，在八〇年夏秋毕业之际，北京人班主任赵某，竟在照相之际，不许插班生一起合影，故毕业照之中，无某人及另外几位同学，事后，咒骂之声一片，在离校的那个晚上，大家一起报复性地将教师宿舍前，摆放的一些花卉下了霜，并进而踏平了一小片菜园。多年后尚有人提及，所幸我只是一个懦弱地旁观者；7月7、8、9号三日的角逐，孙山在我之前，我立孙山之后……2004年某月某日门诊，患者娄山村马某数诊时闲谈，方知彼此面善，彼此详询，竟然同窗，各自大笑，便开怀论说当年之轶事；得知其藏有“四十二班毕业照”，遂约来翻版如新照，端详许久，望着背景中的楼房，和照片中的诸位，心中顿起五味杂陈……先考希望我将来有一个好的前程，托人找关系，使我厚着脸皮，得以再次插班至一中五十班补习。八一年临近毕业时，某日早自习，班主任李公保坤入教室，站在讲台之上，告诉大家组织一起合影，众学友欢呼雀跃，我则低头不语；李老师看着欢快跑到院子里的同学们，点着我的名字说，“某某某你咋不动弹？”“俺是插班生啊！”“赶紧去！插班生也得照，嫑废话嘞！”我心头一热，直扑而去；经照相师傅的一阵儿排列，我们迎着初升的太阳，背靠南北通道两旁的梧桐树，“咔擦”一声，我的双手永远地搭在了老同学的左肩上……“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特别喜欢这一段文字，感叹“毕业照”背后的“黑鸡子一窝，白鸡子一窝，紫花鸡子又一窝。”还有窝外的野鸡子一窝；多年后，在邯郸工作的校友，曾组织每年聚会，我托琐事之故，大家便渐渐地忘掉了。内兄与我乃同届校友，某年赴邯聚会，同学李君问及于余，得知详情后，便说道“明年一块过来吧……”后来，打听到他的电话号码，遂去电寒暄了一番。

2004年夏，侯、张小学同学，在门诊闲聊，便相互回忆小学的同学们，一排一排地念叨，我们共同把所有同学的名字，誊录于纸；于是，便联系其它同学，相期来年正月初五日，相聚临洺关北西街小学校旧址；北西街小学校，始自赵家私塾，北伐后即为街道管理；民国时期，本街蒲玉崑为校长，校址在“上关下财庙”；解放后，校址在石北口人杨振兰，在本街修建的别墅内；文革中，学校迁至本街“八蜡庙”，至到小学被兼并。我们这些老学生，再入母校，感叹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庆幸母校一切未变，教室如故，操场如故；大家各自站在自己的座位上，请来赵、李二位老师站在讲台之上，一一点名，随着“到”“有”“在”的声音，除五位同学因事未到，也算齐全；操场上没膝的枯草，随着北风摇曳着，我们这些半大老头、老婆们，随着“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一二三四”……我们即兴跑了几圈，感叹道“真成草场嘞！”因为小西街小学被合并了，操场已经好几年没有人来过嘞，所以，白草丛生，一派衰落景象……临洺关六道街，唯小西街没了小学，这真的让我们这些过来的学生，感叹不已，但也无可奈何……老同学献出了小学毕业照，大家相互传阅；聚餐之时，请来了摄影师，依次排列，共同合影……余虽是组织者之一，不免有些感叹，正如郑公所言“此为之始，亦为之终。”

（北西街小学校1978年初中甲、乙两班毕业合影）

前几日，在将高中毕业照发到抖音视频的同时，即兴将小学毕业照也发表嘞；五年的小学，两年的初中，两年的高中，自离开学校，一晃四十二年，感叹时光荏苒，犹如白驹过隙，正所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