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受某旅行社委托，客串全程陪一个西欧旅行团。20余天，走的是一条极富吸引力的黄金旅游热线，一路上住高档宾馆，吃高级饭菜，好不气派。然而，就是这样的豪华旅游，也还有许多不尽人意之处。

烤鸭——不象听说的那样好

北京的3天节目相当精彩。长城、定陵、故宫、天坛、颐和园等足以使任何外国游客叹为观之。令人不解的是，著名风味北京烤却没能引起外宾的丝毫兴趣。究其原因，实是排场过分大，浪费惊人之故。席上不仅提供各种酒水，上三道烤鸭菜之前还有十数道各式佳肴，之后还有各色点心、甜羹及水果。分量之大令人难以招架，充其量只能吃去三分之一，有的菜基本是原封动地撤走。至于三道烤鸭菜就只能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谁还有胃口？别说外国客人，就是鉴于礼仪吃得十分节制的笔者本人，无奈也没能品出烤鸭的独特风味来。席间尽管地方陪同一再逗乐助兴，也没能提起外宾兴致。一位女团员苦笑着对我说：“烤鸭不象事先听说的那样好。”话虽说得婉转，情绪显而易见的。羊毛出在羊身上，浪费人人心疼。德国人（该团德国人居多）注重实际，即便富足也讲求节俭，这是他们的民族特性。邻桌是浪漫的法国人，同样铺张，照旧嘻嘻哈哈，他们的信条是花钱买欢乐。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在具体安排上可否来点灵活性，搞点针对性，投其所好，使之皆大欢喜呢？

大同——宾馆里叫不到出租车

在大同，第一天日程是安排参观悬空寺、九龙壁。外宾个个兴致勃勃。不巧是游毕回宾馆，一位上年岁的团员把装护照及外汇的小包遗忘在旅游车上，急得团团转。经与车队联系，说司机回家了，地址却不知道，又说包锁在车里丢不了。这倒也是事实，外国人在中国丢东西，通常都会物归原主，失而复得的。然而初来乍到的德国人却不理解这一点，自然乃不放心，坚持要实地去察看汽车。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偏偏服务台怎么打电话也叫不来一辆出租车。这就使外宾们更不理解了。领队波舍尔特女士连声疾呼：“简直令人不可思议！”脸还拉得老长。我提请她注意：此事起因不在我方。随后找到宾馆经理，说明原委，从宾馆借了一辆车前往，总算平息事端。事情过去了，细想起来，我们的旅游管理工作也确实存在漏洞。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全团刚上大同至兰州的43次列车就发现预订的15张软卧票中有7张没有铺位。与列车员交涉亦无结果。这真是“天方夜谈”了。开后门在国内司空见惯，买车票后门开到外国人头上还鲜为人知。外宾们更是不知所云，只知花了钱没有得到应有的服务。面对嗷嗷叫的客人，我只有自认倒霉，遍寻正副列车长说好话。又找到了一位铁道部随车检查组成员。最后好歹从预留给前方站的软卧数中“破例”补给我们7个铺位，始解燃眉之急。还是这位领队波舍尔特女士，此时就大同风波的不友好态度向我表示歉意。看来日尔曼人倒也坦率得可爱。我一笑了之。

江轮——二等舱座位被蚕食

长江三峡的雄伟景观气势磅礴，享誉中外。外国游客无不交口称赞，激动不已。遗憾的是，发生了一庄不该发生的事，使客人大扫游兴。我们乘住的江渝13号轮行至瞿塘峡时，二等舱陆续涌进许多其他舱的旅客。二等舱入口处明明张贴着“非本舱旅客请勿入内”字样。但服务人员不出面制止，听之任之。起初外宾们也并不介意。各看各的，倒也相安无事。随着巫峡、西陵峡众多景点的到来，涌进的人数越来越多，毫无顾忌地占据有利位置，“蚕食”本舱旅客的座位，大有喧宾夺主之势。不少被挡住视线的外宾纷纷摇头嘟囔退居休息室，有的索性躲进卧舱。团内一中年客人被惹得性起，与随船地陪激烈争执起来。他认为这种情形在国外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上海——行包被损坏

此行最后一站是上海。上海被外国人称之为中国的购物天堂。外宾的购物欲望能得到充分满足。孰料，接踵而至的一起事故把这气氛冲得无影无踪。全团16件行李箱有9件运到上海发现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坏。

据地陪透露，行李车出了车祸。虽然，来华前团员们保过险，行包受损无须向我方索赔。但发生这种事故的坏名声也随着游客的离境而飘洋过海了。

（20多年前在《中国旅游报》发表之旅游文章，立此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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