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白妈妈：        

    如果说我有一双眼晴能读到世间的美丽，而你曾经借我第三只眼晴，让我有能力读到你历尽风霜的美好。

    我曾设想穿透时空，看到你在时间隧道的那头，在西北高原上——你的故事一定心酸地记录着你们那一代人的创伤，因为它备份在你弯曲的脊背，描述在你饱经风霜的脸上。

    沙漠曾无情地风化了你的美丽，严酷是那刀刻在你心头的隐痛。可你跟人家不一样，悲喜，丰俭都在你的淡泊里，你不怨天尤人，不翻历史陈账，你走着都在移动着你们的那段历史，你缄口把那段沉重历史轻轻地放进了自己的免疫箱。

    倘若您能看到我在南方节日写给你的这封信，请在接受我问候的同时也希望能听到你的佳音。   

                                                                           

 你的朋友南雁于杭州

 

 

一封封存三年的留言

                      ----------- 献给母亲节

    照片上的老妈妈，是我告别温哥华时最想再见一面的人，遗憾的是当我给她家打电话时，接电话的是他的孙子，我希望那个我见过的小学生跟我用母语对话，可是他总是说“我不能” 

 

    也许是我的外语太差，他的中文不行我们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只能说“再见”让他一定转告我对他奶奶的问候！“千万啊！”

 

    三年前的夏天，当我们的车不时地穿过门前有保安公司标志的别墅时，那些掩映在树丛婆娑中的独幢别墅，时隐时现，这些迹象已说明我们进入了高档社区。

 

    这座高大的别墅座落在起伏的山坡上，四周是广袤的原野。

 

    蓝天，绿地间，白衣白发的她，站在花草装点的小径上，恰是一道风景。——倘若你是一个很世故的人，你会怀疑她是这里的家佣。因为她的朴素，因为她的谦和。因为她的沧桑。

 

    她让家活泼地张开着嘴笑迎着我们。

 

    前门和后门对口打开，空气在充分的对流，整个家在与自然对话。这让我好奇“自由”也可以用这种形态来表述。

 

    我的视觉因为环境至于家，家至于环境的美妙组合而应接不暇。我对这位妈妈的解读多了许多的感慨和种种联想。正当我迷离不解时，一阵好闻的气息穿堂而过，嗅觉被撞开所有的器官都不再迟钝。

 

    树枝和花朵何时闯进我的视线？原来它们伸头探进了窗口，花香随风氤氲，坐在她的客厅里，享受着她端上的上等进口新鲜水果，穿堂风和着花香和煦地抚慰着你的脸，你的身体，你的情绪，让俩个相见恨晚的人谈兴愈浓。这是极品的享受啊！

 

   “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在这里有困难可以给我打电话”

 

    她穿着较厚的衣服，身体佝偻着，这位脸上写满岁月刻痕的妈妈，却像对她久违的家乡人那样给了我很多的关切。当她知道我是为女儿上高中专程来此考察时，她送了我一本她儿子写的书给我，还送了一个像大金蛋一样的小南瓜。原来那是她自己种的。

 

    她在大陆教书育人，学生中让她最为自豪的是她的儿子，他由西北高原考到北大，又在美国名校拿到博士学位后又来温哥华创业，她儿子知道她不爱吃穿，经常给她钱帮她买好机票，让她回到家乡去做慈善，她的捐款逐年递增，“现在老家发展了，物价高了，拿少了做不了事。”那天当我们正谈到中国慈善事业在监管上有待完善时，“我有一天会跑不动的 ”她希望捐款方在满足意愿的情况下、对款项的流程有建议权和知情权，“因为中国的慈善事业不仅仅一”这个话题刚展开，她的孙子回来了。

 

    在和她仓促告别时我紧紧地拥抱着她，她那颤巍巍的身体让我怜惜有加，她的淡定，从容，坦然 真切又让我感叹：美也可以像她那样耐读。

 

亲爱的白妈妈：

    如果说我有一双眼晴能读到世间的美丽，而你曾经借我第三只眼晴，让我有能力读到你历尽风霜的美好。 

    我曾设想穿透时空，看到你在时间隧道的那头，在西北高原上——你的故事一定辛酸地记录着你们那一代人的创伤，因为它备份在你弯曲的脊背，描述在你饱经风霜的脸上。 

    沙漠曾无情地风化了你的美丽，严酷是那刀刻在你心头的隐痛。可你跟人家不一样，悲喜，丰俭都在你的淡泊里，你不怨天尤人，不翻历史陈账，你走着都在移动着你们的那段历史，你缄口把那段沉重历史轻轻地放进了自己的免疫箱。     

    倘若您能看到我在南方节日写给你的这封信，请在接受我问候的同时能和我联系。  

 

 

           

图片选自我的朋友“锦绣年华餐饮集团”董事长刘勇先生《刘勇中国画集》

 

 

南雁今日小诗——《春的染坊》 

 

春的染坊

开在少女的心里

迷离便是她的主色调

黑白是她的坐标

 

春的染坊

开在少妇的心里

她用迷彩粉刷蓝天

地球幻化了

 

春的染坊

开在小伙子心里

世界变花了

青春晕菜了

 

春的染坊

开在我心里

诗没有了个性

恨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