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我的那次滑铁卢
————兵败幼童张骏伟
他是杭州的“小伢儿”,却有着北方男儿的倔强、豪爽,是他说服父母、带着他们去街道给四川受灾的孩子捐款、他还倾其所有(把自幼积攒的压岁钱全拿出来)是全校捐钱最多的学生之一。
上手工课时,老师提倡每个孩子只带一个水果,可他要求妈妈买了一个大菠萝,又买了一串香焦,理由是他是副班长、“妈妈你说过、有机会的时候就要舍得和大家一起分享啊!”
他当小组长时、为了全组多得小红花,他利用自己值班点票的特权、把每天通过无记名投票评比得到的小红花,悄悄地贴在自己班组的光荣榜里,第二天他被除名在选班长的后选名单里。这是他“从政”以来的第一此滑铁卢。
当年,我的滑铁卢之战,是在他还不会说话的时候。他用他的坚持和倔强打败过我。
我是他舅妈,在杭城第一次见到他,他刚学会走路。那天我抱他在庆春路的一个公园去玩,他玩球玩得很开心,有两个小朋友想跟他一起玩。他摇摇晃晃地去追摇摇晃晃的球,把一起跟球跑的小朋友一个个推开,差点把人家推倒。
看到那两个孩子委屈的样子,我自作主张、把球从他手里强行夺过来递给他们。他奋力往回夺球,本来路都走不稳、结果摔倒在地。自己爬不起来又拒绝我扶他。他开始哭了。
“你是个男子汉,她们是小姑娘,你应该学会谦让,”我开时用我的道理,给他布道。
他瞪着我,先埋头躲避我哄他、开始自己往回跑,边跑边哭,摇晃的小身体又摔倒了。这次他干脆躺倒在地上不让你抱更不让你靠拢。
他还在自己的情绪里, 看到自己的新衣因为抱他被他蹬的已有褶皱。而周围人也因为他不屈不挠的哭
喊而多起来。我被他弄得很凄惶。
公园里那些大妈们闻声而来,聚拢的人群都关切眼前悲切的“小伢儿”,有人过来问,他为什么这样伤心。他刚会学说话,跟带他的奶奶学说的是绍兴话,嘴里说过不停,大家一句都听不懂。他们又转而问我。
他额头的汗和着泪已浸透了他名牌套装的前襟。人越多他哭声越大!聚拢的人群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天哪,张骏伟、行行好、舅妈求你哪!”看着人圈越划越大,我的额上因为着急和无奈,开始沁出汗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有一定的沟通能力,从政府高管到保洁工。今天我所有的语言都无法抵及他稚嫩的心——瞎子点灯白费蜡。
“骏,你知道我离你太远、到现在才来看你,你知道我一直都很想你,我愿意送你最好的礼物,别这样好不好?”我开时意识到我无法收场。
我不顾他在我怀里挣扎,把他抱到人稀的地方,热心的杭州人竟有人跟上来
“莫非他们把我当成?”故事在环境里变奏,我听到人们在交头接耳——当我认真审视这事态发展的过节时,我也认真地和他的目光对视,霎那间,他那无助的表情一下子让我清醒,
我干脆对他说“我错了!”他马上把眼睛开一条缝,哭声小一些。
“是啊,你正玩的高兴,我自作主张——”他不等我说完眼睛张开,开始断断续续哭。抽泣一下,看我一眼。哭声开始断断续续。
“你还在学说话,都不会说完整句子,舅妈没有问你同意不同意,没等你点头就”
天哪!他点头了,他不哭了!
“谢谢你接受我的道歉!”他不懂这句,但他知道我一直蹲在地上,和他的目光平视,他的眼神由愤怒变得委屈,继而柔和,他的泪水还在流,却无声无息。
“大人哪,也有缺点的——”他温顺地让我把他轻轻地抱起,但他还是拒绝我亲吻他的额,当我“叭叭”作出要和他的球亲吻的样子,他哈哈大笑,他一下子环抱我的头,这时大家见此情形开始散去。我才觉得我不仅出了不少的汗且腿酸脚麻。再看表我们在这里解决纠纷,相持了一个半小时。
如今他已经成为二年级小学生、对荣誉的向往和执着、一如他幼童时的倔强、彰显出他自己独立的个性。他依然在为下学期竞选班长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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