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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地老去;柳笛声声

(2020-03-30 23:15:39)
分类: 散文随笔
诗意地老去


有人说,岁月是把杀猪刀。这话一点不假,不知不觉,自己快进入知天命的年龄。

30 而立,40 而不惑,50 而知天命。想想都可怕,一直是很害怕老的,年近50,白发上头,皱纹上额,感叹在怀,苦涩在心。

如秋天黄叶,秋渐深,绿渐褪。正如白居易《悲歌》里所描述:“白头新洗镜新磨,老逼身来不奈何。耳里频闻故人死,眼前唯觉少年多。”有人说,老,上面是一掬土,下面是一把岁月的匕首,中间是半边的人,还有半边人到哪儿去了?是被上面的土一点一点掩埋了,是被下边的刀一点一点斫削了。

果真是愈看愈惊心。人生如梦,一瞬间,黄口小儿成了龙钟翁妪。“岁暮阴阳催短景,天涯霜雪霁寒宵。”岁月如飞刀,刀刀催人老,人生在那岁月飞刀的无情斫削里,日渐单薄,日渐寒凉。

近天命,给我留下太多的思索。是平庸安定地过一生,还是如烟火一样灿烂一次?是老老实实把时间耗完,还是给这世界留下一些什么?

很欣赏有才情的女人,尤其是写文章的女人。她们的文字,灵慧而通透,将浅浅的喜与忧,安藏于一纸素笺,漾着禅意,那种美,浸到骨头里,有一种碧玉般的清凉,以优雅的姿势,拨动着心弦。

民国才女张允和,优雅清气。曾在网上看过一桢张允和的照片,那时,他们的父亲为了四姐妹的教育,从合肥搬到上海,又从上海到苏州。四姐妹读诗书,写书法,吟宋词,习昆曲。张允和年近百岁,却仍旧保持少女的状态,这样的女人,再尖锐的时光,都与她无关。在如刀的岁月面前,她变得更加知性与美丽。

看过一本杂志,里面记载了2013 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82 岁的加拿大女作家爱丽丝·门罗不平凡的一生,而她从事写作已经50 年。

爱丽丝·门罗出生在加拿大一个小镇,从少女时代开始就喜欢文学。由于生活所迫,为了家,为了孩子,她将自己的青春和精力付与无休无止的操劳与琐碎。等她的孩子们都长大了,30 多年的文学梦再次唤醒了她,她以惊人的创作力,每隔4 年就有一部短篇小说出版面世。渐渐地,她开始享有世界级的声誉。她说:“永远到底有多远?我们都不知道,但是,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要有勇气去做!”她的这种坚忍不拔的精神,给老年朋友们树立了榜样。

这样的老人在我身边处处可见。我身边有好几位退休老干部,他们都笔耕不辍,有的驾驭文字游刃有余,文字经过他们的拣字组句便有了魅力,他们笔下的故事,灵动活泼的情节在文字间舞蹈,让人读来趣味无穷;有的会写诗作词,所作的诗词对仗工整,寓意深远,诵来回味无穷。他们纵使发如雪,眼神却依然清澈如水。

人生蓬勃天命始,我愿以抒写的方式与时间为伴,抒写这疏离花枝与寂寂琉璃时光,抒写时间上结晶的记忆,抒写内心的无限温暖。

柳笛声声

 

 

  

  

  去年清明节前,我和老伴一起拼车回故乡。从汽车的玻璃窗望出去,公路两旁,一株株柳树就像一个个待嫁的新娘,头上垂挂着一串串碧绿的珍珠。柔软如丝的柳枝,在春风的吹拂下,犹如一条条飘动的绿丝带。那新抽出的枝条上,长出了像小草一样的新芽,或翠绿,或鹅黄,随风款款摆动,像幕帘,像瀑布,像花瓣儿,朦朦胧胧,袅袅婷婷,别有一番风韵。看着婆娑起舞的柳条,不由地想起童年时故乡的柳笛声……

  从我开始记事的时候,我们村通往饶阳官佐的乡间道路两旁,栽种着一搂粗的大柳树,柳树长势旺盛,很有规则地排列成两行。柳树的树冠亲密地搭在一起,就像一条长长的隧道,一眼望不到头。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乡下的孩子,即使在物质贫乏的年代,也能找到不少的乐趣。在“春风杨柳万千条”的日子里,我常跟随在大哥哥们后边,一起到官佐道上的柳树趟去玩,大家一路上唱着、喊着、叫着,追逐于田间地头,嬉闹于大柳树下。

  要做柳笛了,需要上树去折柳枝。我因为是独生子,自小爹娘管教得严,自己又本分听话。所以至今我都不会游泳,更不会爬树。

  这时候,只见大哥哥们三下五除二,脱下鞋子,如猴子一样敏捷地爬到大柳树上,折下几枝粗细合适、没有分叉的柳条,丢给树下翘首等待的我们。我们几个地上的孩子都争着去抢柳条,那种热闹的场面活像一群小鸡雏在争食。树上的大哥哥们也高兴起来,敞开嗓门儿,大声地唱起来:“小柳芽儿呀,金黄黄呀,盛在碗里,就是粮呀……”唱完,“哧溜儿”一下从树上滑下,饶有兴趣地赶制各种各样的柳笛。

  做柳笛是一件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事情。恰如俗话所说:“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做柳笛是一项技术活儿,需要掌握要领:搓轻了,柳皮和柳骨不会分离;搓重了,柳皮会被搓破,报废。一开始我们小一点的孩子不太会做,都是找年龄大一点的哥哥们教,这时有的哥哥会“倚老卖老”,拿捏着不肯教。我们要陪着小心,说着好话,有时候还得从衣服兜里掏出几颗糖果、花生之类的东西做为“拜师礼”。等央求得差不多了,他们才会露出几分得意洋洋的神色,有一搭没一搭地教上几招。我们还得用心去领会,反复做实验,煞费一番功夫,才能练到得心应手。

  据我体会,做柳笛用的柳枝不能太粗,太粗了做出的柳笛声音太沉重,吹出来像牛哞;太细了也不行,细了气流不畅,吹出来声音时断时续,像小公鸡打鸣似的。最好是筷子头粗细的柳条,做出来的柳笛吹起来婉转动听。柳枝还要嫩,老的难脱皮。枝条要平滑,带分叉的也不行。

  选好了合适的柳枝,大家开始做柳笛了,一个个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削铅笔的小刀,将嫩柳枝用小刀截成数厘米长的小段,把两端截齐,然后用两手分别捏住枝条两头,向相反的方向轻轻地拧动,慢慢地揉捏,当柳皮和柳骨快要分离时,柳皮就会在柳骨上滑动。等把柳皮完全拧松动了,用嘴叼住柳骨的大头,两手握住柳皮,缓缓地抽出光滑的白色“柳骨”,手里便留下柳皮筒。再将柳皮筒的小头捏扁成鸭嘴状,用小刀刮去表层的青皮,青皮削得要均匀,防止出现“豁子嘴”。当青皮完全削掉,露出鹅黄的“肌肤”时,把它含在嘴里咂摸几下,浅浅的衔在嘴里,鼓起腮膀子吹。“嘟嘟嘟……”“哇哇哇……”地试,若是响了,一支柳笛就算做成功了。

  等到每个人手里至少有一支柳笛的时候,我们便一个个仰起脖子,撮起小嘴巴,鼓起腮帮子,一起兴高采烈地吹起来。于是,柳笛的各种混杂声音交织在一起,以“原生态”的方式回荡在田野,飘飞于村落。

  那年月,柳笛不仅是孩子们的最爱,连大人也都喜欢做来吹。在劳动间隙,他们用镰刀从树上削下柳枝,然后十分娴熟的做成柳笛,放在嘴里吹。甭说,毕竟他们是过来人,个个是顶尖高手,那柳笛发出的声音,有的如海螺号滴滴吹,有的如牛角号哞哞叫,有的如军号嘹亮,有的如集合哨尖利——恰如一个无人指挥的交响乐或八音盒节目。听得我们如醉如痴,似梦似幻。

  小小的柳笛,给那个时代的人们带来了无尽的乐趣。

  曾经听过歌曲《柳笛》,至今那动听的歌声仍在耳边萦绕:“柳枝长啊柳枝密,春风晾得柳树绿。不知你忘记没忘记,你曾为我做柳笛……”

  可惜的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村子里办电,村集体没有钱,村干部便商议着,把大柳树全都卖掉了……

  大柳树没了,即使新柳依依,现在的孩子们也不会再去做柳笛了。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喜好,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活法,一代人更比一代人幸福,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也是我们所希望看到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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