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腊月;待雪落等梅开
(2020-02-07 21: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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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腊月是一首含蓄而凝练的诗歌。腊月的枝头落尽繁华的树叶,裸露的鸟巢泄漏出时光斑驳的痕迹,倦鸟在夕阳的余晖下归来。这幅诗意盎然的场景瞬间牵引出思乡、思家之情,马致远《天净沙·秋思》的诗句也就自然浮现脑海:“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是的,乡村的腊月是那么的含蓄而凝练,没有过多的的铺垫和熏染,一片片扑向大地的树叶,一缕缕升向天空的炊烟,一声声乳名的亲切呼唤,都是一首首清新而值得咀嚼的诗歌。清晨婉转的鸟鸣,是一首晶莹剔透的诗歌;暖阳下的菜园,是一首青翠欲滴的诗歌;黄昏时鸡鸭成群结队回家,是一首温馨的诗歌;飘香的腊肉和香肠,是一首洋溢家园味道的诗歌……那么让人回味无穷,那么让人魂牵梦萦。
乡村腊月是一曲缠绵而悠长的歌曲。“进了腊月门,转眼就是年。”一到腊月,乡愁乡绪的恋曲总是不由自主地从心头喷涌而来,大有决堤成海之势。上世纪70年代,小伙伴们一到腊月就喜欢唱着“红萝卜蜜蜜甜,看到看到就过年”的童谣盼望着春节的到来,因为最令小孩子高兴的是过年能穿新衣服、吃肉,还能够得到压岁钱。如今的腊月,外出的游子无论在何方,也不管有钱没钱,都会迈上回家的征途,奔向团聚的家园。腊月是春节的序曲,杀猪宰羊在腊月进行,春运的序幕从腊月拉开,各种交通工具在腊月奔往祖国大地的村村寨寨,一群群“候鸟”在腊月开始大规模的迁徙,回家的歌谣在腊月嘹亮地唱响。
乡村腊月是一幅传统而又现代的中国画。代代相传的民间习俗,渗透出浓浓年味的村居,热闹而古朴的乡镇集市,与现代化的交通工具、通讯工具以及从祖国大江南北飞奔回乡的各种快递和包裹融在一起,徐徐展开犹如一幅幅清新的乡村画卷。乡村腊月,最壮观的是一辆辆各种品牌、各地车牌号的小车遍布乡镇的大街小巷或村寨的田间地头;乡村腊月,最激动人心的是除夕之夜彻夜不停的鞭炮声,是绽放在乡村夜空的璀璨烟花;乡村腊月,无论是留守家园的老弱妇孺,还是风尘仆仆归来的远方游子,脸上都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平常寂静的乡村在腊月里欢乐起来,红红的灯笼挂了起来,红红的春联贴了起来,家家户户的鞭炮声随着春节的临近此起彼伏响了起来。寂寞而空巢的乡村,在腊月焕发出勃勃生机。
乡村腊月是一首永远写不完也读不尽的诗歌,人们世世代代用尽青春和热血去撰写,老老少少用眸子和心灵去细细品读。乡村腊月是一曲随着时代进步而不断更新的流行歌曲,作词作曲的源泉永远是憨厚朴实的父老乡亲和沉默不语的土地、草木、砖瓦……而我们都是虔诚的演唱者。乡村腊月是一幅日久弥新的画卷,永远在游子心灵里铺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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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虽出自“寒门”,但它却带给人们无限的美好和遐想。多年以来,我对它的迷恋一直没有改变。
小时候,我是从“瑞雪兆丰年”的谚语中知道雪的,小孩子不懂雪与五谷丰登的联系,不关心雪对农作物的影响,最期盼的是大雪盈门带来的乐趣。
那时的雪,往往能下上一天一夜,雪经过一夜的纷飞,第二天早晨,人的目光所及之处皆笼罩在白蒙蒙的大雪之中,宛若粉雕玉砌的仙境,一切都白的那么纯净。我会忍不住地踏上去,享受雪发出的“咯吱咯吱”声,寂静的乡村显得格外静美,多了一丝灵气和调皮。
倾听雪声的同时,我刻意地把雪踩出千奇百怪的形状,然后喊来喜雪的小伙伴,指着雪印装作很惊讶的样子:你们看,这些奇怪的脚印是不是怪兽踩的?有的小伙伴会生出好奇或惊恐的表情,胆小的吓得四处张望,不自觉地后退。这时的我强忍住笑,生怕露了馅。很多年过去了,每逢下雪,儿时戏雪的场景仍清晰如昨。
成年以后,我住在一处有几棵梅树的院子里,有幸在每个冬天都能看到梅花染上白雪的风姿,自此对冬天又多了一份希冀。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诗中的雪梅争春把诗人难坏了,我认为雪和梅花都占尽了风头,不分胜负。没有雪的冬天是单调的,是被辜负的,若只有梅花没有飞雪落梅,冬天则缺少一番情趣,有雪有梅花的冬天最是雅致、韵味十足。
今冬的雪一落白,我就急忙去看梅花是否开放,只看见了满枝的花苞,失望之余连忙安慰自己,也许梅花已经听见雪来的音讯,正在赶路,万物自有它的归期。
也许因为今冬的雪来得有些晚,对它期待太久,便产生了幻想。我幻想着独自走在雪夜的归路上,和刘长卿同样是“风雪夜归人”,但感受不会一样,我的归途因雪别有一番滋味。不撑雨伞,穿着及膝的羽绒袄,戴上帽子,让雪肆意地落上一身。到家后,低头看着身上的一层白,晃一晃头,顿时身上和帽子上的积雪被抖落一地,定会涌出满载而归的喜悦。如果再恰逢8个月大的小宝贝没睡,因我的归来,慌乱地挥舞着小手,“啊 啊 ”地扑来,顿时雪掺进了幸福。
今年,我在有雪的冬天,等梅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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