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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

(2019-05-20 15:11:15)
分类: 散文随笔

立夏时节,天地之交,万物并秀。家门外的老洋槐,被风摇满了一身绿。

核桃树、梧桐树的绿巴掌,一上一下翻动,不知是它们在翻动风声还是风在翻阅它们。松树的针叶新发,质地润嫩,想作金石声,却还没有资历。风过处,一串哨音,老到不足,尖新有余。

是的,春夏交替,总会有一场一场的风,褪去春的羞涩和朦胧。不过,风不大,不猛烈,不高亢,它从很远的地方赶来,前赴后继地把田野里的一幅幅丝绸缓缓展开,推出一溜溜绿波。麦子吐穗,油菜结籽,耕耘过的土地,呈现粉质的状态。这时,是土地最为饱满、最充满希冀的时刻。风攒足了劲儿,要把苗苗打开,延长,托出地面去。

半空中,全是风涂抹的绿颜色。深浅色块,挤得画面饱满而充盈,一种安静的喧闹,徐徐流荡在四周。

风吹过面颊,还没有那种火热的感觉。这风如果有颜色,我想,它肯定是暗绿的,类似深水湖那种绿,甚至有点蓝的成分,也许是因为它的凉吧,它像是来自山野里某个潮湿的洞穴,来自山顶上未化的积雪。所以,它带着天然的一股幽凉。

风把树木摇响的时候,像泼出一团水声。水声从高处跌落,哗哗哗,听起来,有一种寒凉。满地绿荫扶不起,浅夏的风中叶唱,过清过冽,让人心清心寒。

清风朗日的午后,我斜倚着一块山石,一双脚伸出树阴,让阳光覆满。这个凉热不均的特殊感觉,很容易让人回到童年。

也是这样的初夏午后,奶奶贴着院子里的老梨树打盹儿。那棵树,好像是她身上延伸出去的一部分,春日,她在那儿做棉衣,头上是如云的梨花;夏日,她在那儿做零碎小活计,上头是一蓬绿;秋天,梨树叶子又重又脆地掉落在她刚刚擦好的一筐红薯片上;冬天有太阳的中午,她也坐在那儿,老梨树只在她身上洒落一道一道疏淡的枝丫暗印。

那时我小,老攀在她的膝头,打搅她干活,她就张着没牙的嘴,为我哼个小曲儿。她有时瞌睡了,头一低一低,我就趴在她膝上,瞪眼研究她打盹儿时的迷离神情。

时光天长地久,人世如此安静。

立夏的风,叩门而入,不疾不徐地吹拂着我们。一年又一年,风声古旧而又温煦,幽凉而又贞静。好似生活一直这样,世世代代都没变过。

而风吹草木,是有回声与呼应的,那青,那绿,就是;那黄,那萎,也是。风吹尘世,是有呼应的,心中的沉静从容便是。

风吹万物,万物呼应,世界总是因一呼一应而充满生机。此刻,风是清风,绿是新绿。时光新着,想做点什么,谋划点什么,完全来得及。呼应着浅夏的节拍,心像清风,不掺尘埃,等你装进去一季又一季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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