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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之上

(2019-02-09 22:46:34)
分类: 散文随笔
云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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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已是过半,坐飞机上天却是第一次。

在天上最惬意的,莫过于手把小窗向下看了,不禁怪设计飞机的人,为什么不弄成一扇类似于高楼上的落地窗,这样一飞冲天之际,蓝天白云就可一览无遗了。

幸运的是,天一直是晴天,云南的天本就一碧万里,飘浮着大朵大朵的白云,如今到了天上,飞到了云的头顶,那大朵大朵的白絮愈发生动,更加立体。间或有小朵小朵的白花儿,重重叠叠地挤在一起,有点像刚弹轧过的棉花,蓬松轻柔,似乎吹口气就能飘出好远,有种伸出手去捉一把的冲动,看看如此庞大的棉花团到底会有多重,又有多松软!除了这浮动的大朵白云,还有那些稀薄的白纱一样的云,一缕一缕飘过,像姑娘的丝巾一样轻薄透明,透过它们可以隐约看得清脚下一座座掠过的山头峰顶,在空中看青山,辛弃疾的那句“我见青山多妩媚”让我别有一番不同的感觉。看不清每一棵树的样子,千万棵绿树浓成模糊的青,有点像油画中的山水,那些成片的绿树只不过是用油彩一层屋的涂抹成形而已。

飞机越升越高,等它保持平稳飞行时,更多的是一望无际的连成片的云海,说是海,是因为它的量大、有类似波一样的沟坎。我觉得它们更像是无垠的大沙漠,也像是厚厚的积雪,目光尽头那些高过云层的应该是更高的山,太阳从山头上斜着万道红光照下来,给这海、这沙漠、这白雪镀上一层神秘的金色,瑰丽而通透。在机舱内是感觉不到风的,也许外面此时也没有风吧,那些云在空中铺展开来,安静肃穆,像是为了迎接某位神仙的到来而铺设的柔软地毯。孙大圣蹦蹦跳跳,它来应该是踏着七彩祥云,一路飞驰的,而这种庄严宁静的感觉应该是观音菩萨这一级的,给众生以幸福祥和的希冀。

起飞时已是下午近5点了,感觉也就是一会的工夫,太阳就渐渐往下坠了,初时它还在远方闪光,映着那涌起的云朵,像极了连绵起伏的群山;映着那密密匝匝的云絮,倒像是给天空披上的一层棉被。渐渐的太阳落下去,远方的天空是红的,与云接壤处却是彩虹一样的缤纷之色,而目光越拉越近处的云层却镀上了一层红色,白云染上红光,就是透亮的红河,安静的流向天边。到太阳完全落下去时,云层上方还有微光,云却渐渐完全变成了墨绿色,此时的云层已更接近于大海的颜色,望过去波浪起伏,只是认真看,它们的波都是静止不动的,就像是一大块浮雕,雕刻上千顷万波,虽栩栩如生,但是静态的,只是给人视觉上的流动。

天上短短的一段时光,虽隔着玻璃,也算是与云最近的亲密接触了,此时境遇正是“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也只有大自然这种不染尘世烟火的美好,才能让人物我两忘,返璞归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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