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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写给两位朋友的一首诗

(2011-10-25 16:07:30)
标签:

杜甫

夔州

浦起龙

秋菰

富贵

杂谈

分类: 诗词天地
    杜甫《秋日夔府咏怀奉寄郑监审李宾客之芳一百韵》,是首五排长诗,共一百韵,是杜甫最长的一首诗。杜甫写这首诗是要送郑审和李之芳这两位朋友的。这首诗在杜甫一生创作的一千四百余首诗中,地位极其重要。清人浦起龙解释:“古今百韵诗,自此篇始。”

  杜甫的这两位朋友,此时都在三峡外做官,离京城不远,而杜甫自己却在川内的夔州。久稽夔府,空想京华,三峡天堑,天远水长,无法归家,只能聊寄诗翰书札,思与远游。这是一首客在他乡的漂泊之作,是一首阻归困顿的思乡思友之作。特别是由于杜甫此时已到衰暮之年,在这首诗中他明白无误地写道:“唤起搔头急,扶行几屐穿。”前半句搔头踯躅而急切的心情袒露,后半句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今天能穿上鞋,就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再穿上了”。正因为如此,杜甫在这首诗中特别写道:“吊影夔州僻,回肠杜曲煎。”思乡之情格外浓郁。这里的“煎”字,可以和前面的“急”字相对应。可以看出,此时的杜甫由于年老而不得归又极其渴望归乡的心情与心境是悲伤的,甚至是颓唐的,也是急切的,浓烈的,弥漫全诗的这种调子和气氛是明显的。

  按照浦起龙的分析,这首诗一共分为10段,其中第六段的后半部分是:“共谁论昔事,几处有新阡。富贵空回首,喧争懒著鞭。兵戈尘漠漠,江汉月娟娟。局促看秋燕,萧疏听晚蝉。雕虫蒙记忆,烹鲤问沉绵。”

  就诗句本身而言,可以说是这首诗中最精彩的部分。从诗意所蕴含的感情而言,则是这首诗中最沉郁的部分。

  “局促看秋燕,萧疏听晚蝉”,“富贵空回首,喧争懒著鞭”分明是写心境、心情。“雕虫蒙记忆,烹鲤问沉绵”,表达了对朋友的思念。文章既可以是经天纬地的大事,也可以是雕虫小技,蒙得朋友的记忆,便足可慰藉。清人仇兆鳌说这一节是“伤故里难归”,是“喜知交足慰”,还应加上:“叹文事喧争”、“哀旧友凋谢”。

  在这五韵前面,即第六段还有另外五韵:“每欲孤飞去,徒为百虑牵。生涯已寥落,国步乃迍邅。衾枕成芜没,池塘作弃捐。别离忧怛怛,伏腊泪涟涟。露菊斑丰镐,秋菰影涧瀍。”浦起龙注解这五韵时说:“‘每欲’以下,忽接自己,局阵迷离。”在我看来,这五韵,第一句表达的是内心的孤独与忧虑,第二句表达的是对国家的牵挂,第三句表达了对家乡的思念。第四五句,西京之露菊,东京之秋菰,都是让杜甫最为怀念的故乡之物。尘戈漠漠,江月娟娟,却阻挠杜甫无法出川。从忧到泪,从国到家到家乡具体的影像,鲜明而多重意思的叠加,如同溪水从山崖层层流淌而下,气韵沛然,并没有浦起龙说的那样局阵迷离。它是这一段的总括,是下面那五韵的铺垫和大的背景,就像山有了云彩和天空的衬托,才有了自己明显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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