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放于冬的梅花,表里澄澈,肝胆冰心,坚贞傲骨,高格清韵,令冰冷的寒冬也动宕而摇曳,更让世人仰慕顶礼,为之成痴。
无数文人墨客画家将梅入画,以笔墨捕捉梅花的神态韵味。徐文长画梅,涂写枝干用水墨,勾画花瓣用白描,《墨花图卷》中的梅花,神韵飞扬,诗意盎然溢于纸上。扬州八怪均爱画梅,而意境幅幅不同。
冬心画梅,常是大干梅树,满纸飞花,密枝繁蕊,黑白分明,正反转侧,各具神态,参与其古拙的金石笔意,古朴浑厚,他曾自道:寻梅不惮行,老年与天健,半树出江楼,一林见山店。戏拈冻笔头,未画意先有。
汪士慎喜半夜看梅,也喜画夜景中的梅花。“相对成良晤,同清亦可怜”,梅与人同“清”。
李方膺画梅,常用双钩法画干,凌空屈折,老枝槎枒,分外苍劲老辣。
黄慎的梅花,以草书绘梅瓣,任意挥洒,似圆非圆,神韵俱足。
苏轼爱梅花,作品中咏梅最多,有五六十首。梅花堪称苏轼忧患中的知己,《西江月·梅花》写道:“玉骨那愁瘴雾,冰姿自有仙风。海仙时遣探芳丛,倒挂绿毛幺凤。素面常嫌粉,洗妆不退唇红。高情已逐晓云空,不与梨花同梦。”
而元人景元启的散曲[双调·殿前欢]却颇意趣:“月如牙,早庭前疏影印窗纱。逃禅老笔应难画,别样清佳。据胡床再看咱,山妻骂:‘为甚情牵挂?’大都来梅花是我,我是梅花。”月光下别样清佳的梅,让诗人观之、赏之,相看不厌,竟入物我两忘、浑融无间的境界,惹妻生妒而“骂”,别具风味,令人忍俊不禁。
梅花骨重神寒,却不失绰约婉转之韵致,清妍芳洁,孤高幽独。当满天雪舞,将一切银装素裹,却裹不住雪里透出点点的红与阵阵的香在天地弥漫。北宋晁补之如此形容梅:开时似雪,谢时似雪,花中奇绝。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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