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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执子之手(四十七)

(2013-01-24 19:5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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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柱并没有真的押送我回房,他只是,目送着我们走远,态度和平日里一样的恭敬。也对,一重、两重、三重门地锁着,我又没长出翅膀,八爷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巧慧一直等候在外头,对里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因而,当听我进屋后交待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把大门关好,别放外人进来,咱们的人,也一个都不许出去。”时,…愣了。

 

    ……“你,多久没回过家了?”背对着她,我问。…也许是不明白我的用意,她回答的有一些迟疑,“上次随夫人归宁时二小姐才刚到桌角那么高,总有,…二十几年了吧?”…笑了一下,我没再接话,那时的‘我’还不是‘我’,当然没有记忆。…沉吟了很久,我叹气,“要不是为了我,你也早该和父母团聚了。”…她不肯嫁人,姐姐临终时本想送她回西北的,但,因为实在是不放心我孤身一人,就劝她留下了。…“二小姐…”巧慧刚想要说什么,被我截断,心里忽然觉得紧张,像是生怕自己会反悔,我急急地吩咐,“我其实也,…想家了。你快去收拾收拾东西,过几天我带着你们回去。”…“您说的是真的?”她转到我身前,脸上是百分之一百的欢喜,但马上,又多出了疑惑,“王爷,…同意了?”

 

   哄走巧慧,我环顾卧室。一晃半年,簇新的屋子沾染上人气,少了光鲜冷硬,多出些温情和专属于夫妻之间的婉转旖旎。从门口一点一点地往里走,靠墙立着的青花山水卷缸内,我的涂鸦,与他的字画儿亲亲热热混插在一起;而长条案上,文房四宝都是经我一手挑选的,镇纸,却是八爷在书房里用惯了的那一块,乌檀木的底座,铜质异兽,沉稳大气,与整张桌子的风格大相径庭,想当初我还诸多的抱怨,现下看来,竟有着一种徒令人心酸的协调。往左看,炕桌上还搁着他的帽架,往右看,软榻一角摊开倒放的书,是他昨晚读的。咬咬牙,我绕过了槅扇,举目再望:床边,枕畔,窗前,椅上,处处有他,越是想躲,越是躲避不开。这是怎么了?我弄不懂自己的心思,刚才想的全是他的错,如今下定了决心要离开,满满满满念着的,又都是他的好!

 

   ……坐在案前,我对着手里的匣子发呆,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它。里面收着八爷这些年写给我的信,最上头一封出自雍正元年,适逢大丧,封套是素白绫的,连信笺也无丝毫花哨,只在当中间儿书写着一行出格越矩的大字:“若曦,告诉我,你到底在哪里?”…他…“二小姐!”门一响,巧慧的声音慌慌张张地响起,“院子外边来了人,说是,…”我回头,见她面色发白,瞪大了双眼,“嫡福晋出了事!”

 

    “你说什么?”我脊背发凉,夹着的纸轻飘飘滑落在地:要出事也该是朝堂上的八爷,明慧留在府里,她,怎么会出事?…“二小姐?”…巧慧的神情更慌,我立时惊觉,这当口,我只有镇定自若才能压得住局面。于是,静静地问,“人在哪儿?”…果然,她看上去平静了些,“还留在外头,没您的话不敢放她进来。”…“走吧,”起身,略微顿了顿,我顺手,整理一下衣袖,其实,不过是借着这片刻的功夫平定平定心神。


    来人是明慧身边常侍的一位老嬷嬷,见到我,‘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福晋,求您救救我家福晋。”“快起来。”我给吓了一跳,忙示意着芷兰去扶,“慢慢地说,嫡福晋究竟出了什么事?”…所幸她年纪虽然老迈,口齿倒是还清楚,三言两语,就让我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大约小半个时辰以前,官兵包围了王府,管事的没权阻止,就上报给了明慧。谁知那明慧性格泼辣,半点也忍不得气,竟与领头的官员发生了争执,这会儿,正在府门前僵持不下。

 

    八爷指定是动手了!我的心高高悬了起来:那,赢了还是输了?八成没赢,如果赢了,派来保护家眷的军队怎么敢同明慧起冲突?但若是输了,皇上已稳操胜券,又何必劳师动众地冲着一群妇孺下手?…妇孺?“对了,弘旺呢?”我奇怪,他可是亲王世子,有他在,怎么也轮不到明慧抛头露面啊?“世子爷前些天就出城去了庄子上。”弘旺不在城里?这么说府内此刻竟是连个管用的男人也没有了?糟了,万一动手,那谋逆的大罪就是板上钉钉!明慧啊明慧,你可千万不能冲动!心里急,我的脚下更急,穿过了两道垂花门,神庙,后殿,二门,大殿,一路向南,…刚刚转过影壁,就见府门四下大敞:里面是明慧,端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护院家丁整整齐齐站在她的两旁;外面,台阶下立着一个人,四品侍卫服色,身后的官兵层层林立。好在,气氛虽然紧张到了一触即发的境地,刀剑,毕竟尚未出鞘。

 

    “姐姐!”我快步上前。“若曦!”见是我,明慧当即起身,清晨书房里的那一幕其实刻骨的龃龉,在面对着外敌入侵时,同被我们两个轻轻地放到了一边。这一刻,我和她并肩而立,都是八爷的福晋。…“你看看!”指尖朝外,她截然冷笑,“一个小小的四品带刀侍卫,也敢跑到王府门上撒野!”…“卑职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官阶虽微,份属钦差。请福晋即刻撤回府外一应闲杂人等,严闭府门,不要妨碍卑职办差,否则…”这人看着不过只二十出头,面容也不是很凌厉,可,言语之间却别有一种冷静,叫人捉摸不透。…“好大的胆子!”明慧气得乱颤,怒声呵斥,“我是亲王福晋,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对着我大呼小叫?就是你家…”“姐姐!”忙止住她的言语无状,我低声缓慢地说了一句,“当心祸从口出,累及王爷…”


    拦下明慧,我稍稍注目,见那人面上毫无惧色,神情依旧是不卑不亢,不禁暗暗地赞了一声:四品侍卫,确实胆大,雍正皇帝真好眼力!…若论打理家事,安定内院,甚至争风吃醋,我或许都不如明慧;可我,毕竟在康熙爷身边待了近二十年,耳濡目染,处理眼下的事,却远远比她富有经验。…“既然是钦差,那么手里必定有圣旨,可否,借来一观?”…大约没想到我一介女流会问出这样的话,他眼波微微闪动着,沉吟不语。…面上,犹自带笑,我踏前半步,语轻意重地逼问了一句,“若无圣旨,那便是擅自滋扰王府,以下犯上,但不知,依照大清律法该当何罪?”

 

    …“你是何人,因何要向你解释?”他竟不退,也踏前了半步。…“廉亲王,嫡福晋。”我淡淡地回答。…他面上的惊诧之色一闪而没,目光,迅速扫向了我的身后。…“你不信?”我微笑着看他,也不知明慧听到这话会作何感想,罢了,现在顾不得那么多!“我这里,倒是有先皇留下的遗旨,你,可要查验?”“卑职不敢!”他脸色骤变,惶然退后。…“既是如此,…”我伸手。


    …收了轻慢,他叉手施礼,“请福晋明鉴,如果没有上头的手令,就给卑职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冒然打扰。”…手令?听他忽的换了称呼,我心里在迅速地盘算:若是真有圣旨,他必一早就取出来宣读,可如今却是一再地推脱,其中,定有蹊跷。遂,…假意为难道,“你也瞧见了,如今府内只剩妇孺,这重兵包围,难免不人心慌慌。莫说是堂堂的廉亲王府,便只是座普通的民宅,劳动军兵,也总得出示地方官府的指令,对不对?”

 

    他眉头稍紧,虽只有一点点的犹豫,却已为我所觉察,于是,我笑的益发无害,“大人公务在身,定不愿似这般的纠缠。何妨将手令交给我稍作验看,消了阖府上下的疑心。我,自会撤去府外众人,与大家也都方便,您,意下如何?”

 

    看了一眼手上的密令,我迅速收紧五指,用力过猛,使本来圆润的指甲竟生生地被抠入了掌心:这不是上谕,也没有加盖兵部或是顺天府的官印,这只是,十三爷的一纸亲笔。想必局势紧迫,已容不得他入宫请旨,才会有了这种先斩后奏的安排。但也恰恰因为这样,倒是给八爷,多留下一线生机:今日之事,成,则万事皆休;如若不成,‘犯上作乱’四个字八爷他们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但,在内城私自调兵,围剿比自己位份还高的廉亲王府,十三爷他,同样是罪责难逃。我只要,扣下这张纸交给八爷


    见便条顷刻间没入了我的袖口,他急上前一步,“福晋请将手令还予卑职!”“你率兵围我府邸,我自然,要留下些凭证。”“言而无信?”他眼中微露凶光。“放肆!”明慧站到了我的身边,厉声训斥,众王府护卫也早聚拢了过来。“我只说要查验手令,何曾说‘看过即还’?怎谈得上‘言而无信’?”收起笑容,我正色答道。……“如此,就莫怪卑职放肆了!”片刻之后,他已面色狰狞,手,缓缓按向了腰间的刀柄。“你!你!”明慧大概是被惊住,空指住他的脸,说不出话。

 

    他的动作便是危险的信号,数排官兵也个个摸刀。王府护卫亦是训练有素,无论内外,此时均已抬手把住剑柄,严阵以待。只等有一方先出手,那混战,便在所难免。…我手心儿冒汗,心跳砰然如鼓,唯有将牙关咬碎,才能维持脸上的镇定。我怕…我当然很怕!我虽然见过些世面,可像今天这样真刀真枪地对峙,却还是十几年来的头一遭。不,不能动手,…但也,决不能把手令还他!


    胤禩…微微阖眸,在心底默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蓦地,我大睁开双眼,“十三爷是否交待过你格杀勿论?”…“卑职不敢,”凝神和我对视了几秒,他肃然答道,“只是,职责所在,还求福晋莫要难为。”…“手令我不会还你,若你不肯,自然可以硬夺。但,十三爷只是令你看守王府,如果你引发争斗,更,伤及到了福晋的性命,想想看,后果,会如何?”…“福晋此言何意?”他悚然抬眉,手,下意识地缩了回去。…“我虽手无缚鸡之力,亦不能杀人,…”平静地看着他,我淡淡笑了,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但却,可以杀死自己。”

 

    静,我的话一出口,周遭再没了半点动静,很快地,我撤后两步,微微侧头,护卫已机灵地横成一排插入两人之间。…隔着这道人墙,他紧盯住我,一瞬不眨,寒光毕现。…我与他对视,温和坦然,一个人若是连生死都置之了度外,那其余的,又何足惧哉?……其实,我想他没这个胆量,今时今日,就连雍正皇帝也未必有胆量敢逼死八爷的福晋。…但如果,…我亦无悔,我一定要,保全下这薄薄的一张纸,哪怕是用我的命!否则,十数年担惊受怕,一腔热血,满腹的真情,都只一朝殆尽,让我在从今往后的无数日夜,如何回首,怎敢回首?!

 

    风,在吹,摇动着树叶‘沙沙’作响。过了约莫有半盏茶的功夫,见他依旧犹疑不决,我笑了,这人看似果敢,其实,心存计较,于是,低声劝道,“手令在我这里,十三爷不会将你怎样,至于,现场具体的情形,你可自行斟酌着上报,我不反驳就是,又何必非把路走得太绝?如今,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福晋既有吩咐,卑职怎敢不从,”他神色微凛,一瞬,便拿定了主意,“如此,请福晋撤回府外人等,关闭府门,也好给彼此行个方便。”

 

…说起这个,我不免扭头望向明慧,主要任务都完成了,收尾工作总该轮到她了吧?终究我才刚入府不久,要调动护卫人等,也实在是勉为其难。…不想,她竟一字不吭。偏选择在这会儿拿乔?我一时,有些失措。…“姐姐。”无奈,只得我先叫她,如今的我手握证据,进可攻,退可守,更是生怕那带兵的会反悔,唯盼着,能快快地关闭府门。…“爷走时是将这整座王府交给了我掌管,”她坐下,冷冷看我,眼中,有明显的敌意,扬声道,“任什么人都能找上门欺负,传出去,让王爷的面子往哪里搁?!”完全是一副教训的口吻。不等我说话,目光又已掠过我投向了那名侍卫,脸上,愈添出些倨傲之色,“府门不能关,府外的护卫不能撤。你们要是非想守,也行,全部退出街口。”

 

    这一刻,我无比痛恨明慧的短视和嚣张跋扈,不分轻重。甚至,我在恶意地揣测,怨不得康熙爷当年怎么也不肯传位给八爷,若是有一天她母仪天下,怕,将国无宁日!…假如说刚才,对这廉亲王府我还存有一丝的眷恋,那么现下,我就只想着能尽快地离开。…那人虽然没动,看向我的眼里已存下了考量,…很显然,明慧的话让他对我能否做主产生了怀疑。…从前,我忍她,是不想八爷太难做,如今……

 

“宝柱!”稍稍思忖,我叫过最熟悉的一个人,吩咐,“告诉外头所有的护卫,回府,关闭大门。”…“嗻。”他迟疑了一下,答应着要走。…“站住!”明慧涨红了脸,疾言厉色道,“我说的话你没听见?”…“事急从权,”连解释也不屑于解释,我只一口气直截了当地问,“王爷是要你看护好家下众人,还是,让你与官军冲突血洗亲王府?今天的事,我做主,出了任何的差错,即便王爷回来要杀要剐,我也自一个人担着。你,敢说这话吗?”…说罢,也不等她想出答案,站稳,挺胸,抬头,平视,略拔高了些嗓音,面对着府门内外的众人,再郑重地重申了一次,“今日之事,我会向王爷交待,与其他的人毫不相关!…王府护卫全部撤回府内,…关闭府门!”……身后,是明慧气急败坏的喘息;对面,是那侍卫旁观的一双冷眼,我,静静地站在中间,看着,面前阔大的府门,被缓缓闭合。


摸了摸袖筒里的纸,我像是刚打完一场硬仗的士兵,虽因能胜利地全身而退松了口气,但同时,又觉有些意态阑珊。“把人分成三拨,一拨待在这里,留意外头的动静;两拨加派去中门,轮班把守。如果有什么事,你随时回我。”交待给宝柱一句,我便带了巧慧她们转身朝北。路,被我走得心不在焉:担忧八爷,九爷,十爷,十四爷此刻在朝上的处境,掂量着这次冲突可能会造成的后果,还有,考虑,怎么样对八爷提出离开,以及,自己的将来……“二小姐,”巧慧的话音里带着丝丝恐惧之余的战栗,“嫡福晋跟着过来了。”…我这才,留意到身后纷杂的脚步声,心头厌恶,只说,“走你的路,不必理会。”

 

    我是不想理会,奈何树欲静风却不肯止。“马尔泰·若曦,你给我站住!”…继续,我以原来的速度往前走,等她越撵越近,突然地停住脚步,猛一转身。…明慧乍惊,连粉脸上勃然的怒气都似褪了三分。…看着她,我只觉可怜又可笑,这样一个女人,我从前,竟会对她有敬,有怜,有愧,有惧?现下想来,不过因为她也和我一样,都深爱八爷,而,抛开了这一层,应付她,其实易如反掌。

 

…“你叫我?”望着她的眼睛,我心平气和地问,“想知道我怎么敢不听你的话?打算质问我有什么权利调动护卫?”…“廉亲王府的嫡福晋,是我!”很快,她已武装好了自己。…“是吗?”看似无意,我在她面前拨弄几下镯子,“‘一般高下,不分嫡庶’圣祖爷的原话,你忘了?要不要,我这做妹妹的多提醒几句?”…“你,…”恨恨瞥一眼我的腕子,她怒,旋即冷笑,“十八岁嫁他,这府里是我执掌了二十年,哪轮得到你来插手!”…“十八岁?”三个字刺得我微微心痛,但马上,又给压了下去,“若我记得不错,十八岁时,王爷他刚晋了贝勒,而自娶你之后,终一朝,…就,再没升迁过半步。”…不知想起什么,蓦地,她竟苍白了脸色。

 

…“何必呢?”见从来强硬的明慧忽然这样,莫名地,我有些心软,于是,和缓了口吻,“你仔细想想就会明白,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他好。”…但是,就有那么一种人,你给她搭了梯子,她不下,反用来爬上你的头顶!…“他,…”明慧重复,嘴角下撇,讽刺地一笑,“我害了他,他却信我;你想救他,可惜啊,他不信你。唉,…”说着,她佯作叹息,“真真是可怜!”

 

    我大悲,大痛,继而大怒。这汹汹的悲哀、痛楚与愤怒,激的我头顶发麻,呼吸短疾,手足战栗,心底,若腊月里裹冰饮雪,苦寒难挡。…唯有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自己——我就要走了,我要离开…才能继续泰然地站在这儿,才能,平复好了心情回击。……“姐姐何必自欺欺人?”我答的平淡,亦,笑的漠然,“他若真那么信你,刚才在府门前,你为何连句响亮的话都不敢说?”…“他对你的信任是你用伪装换来的,”没看她,我自管续道,“我不稀罕。至于他信不信我,我,也不稀罕!”…农历的八月底,正是金秋时节。我抬头,看天高云淡,清风徐拂,落叶翩迁,…心里的愁苦忽然地就一扫而空,遂飒然笑道,“你所想的,你所要的,你所百般求之而得不到的,我,全不稀罕!”…回手指了指园子,“这王府,这嫡福晋的位子,还有…”半含怜悯半含嘲弄地,我对她笑笑,“你当成天一样敬着爱着,哄着骗着的男人,我,也不稀罕!”

 

    “这话,”她指我,气极发抖,“你敢当着爷的面前说?”“好好守着你的爷吧,没有人跟你抢,马尔泰·若曦从来不和别的女人争同一个男人。”我决定了要离开,从此,与她,与八爷,甚至与这京城,和京城里所有的人或事,都将再无一丝一毫的瓜葛。本待就此决然而去,可,思量再三,却依旧还是不能放心,她的性格,皇上的狠辣,八爷的命运于是,诚心诚意地多嘱咐一句,“今时不同往日,平安即是福。哪怕他真的是天,被捅的次数太多了,也会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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