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之地有陌生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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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之地有陌生的记忆
文:王扬
原发于:2017.03.25 深圳晶报
《东北游记》
(美)迈克尔·麦尔 著
何雨珈 译
上海译文出版社
2017年1月
“游记文学”作为文学体裁的一种,其意义往往是双重的。一方面,从表面上看,它记录了一个异乡人在异乡的所见所闻,表现了他对陌生土地最直接的观感;而另一方面,这种观感又并非全然真实,他看到的,总是他想看的东西。
不过事实上,《东北游记》并非来自一个全然的“他者”之手。作者迈克尔·麦尔和中国颇有渊源,早年间他是美国“和平队”的一员,这个志愿者团体从1995年起向第三世界国家输送了各类人才。“和平队”成员的派遣期往往不长,但长期逗留在异国他乡的年轻人也不在少数,迈克尔·麦尔便是其中之一。他在中国工作生活,还组建了自己的家庭,而他的媳妇正是东北人。
麦尔居住的地方是吉林辽源一个名叫“荒地”的村子。妻子在香港工作,麦尔俨然成了个“留守丈夫”。但这丝毫没有令他感到不安。他每天在荒地村以及其它令他感兴趣的地方游走,试图触碰这片土地的真实与来历。
作者一方面在所见所闻中猎取了最直接的素材,一方面完成了对历史的叩问。在荒地村,“三姨在抱怨什么”“关老师有怎样的经历”这样的日常故事,与“金人建城”“日本移民拓荒”等历史进程交织在一起,共同构成了这部“游记”——游历在陌生的土地,更游历在陌生的生活以及记忆之中。
在麦尔眼里,中国人不喜欢改变,但对追逐当下无比热情。就像有人以经典小品《昨天,今天,明天》举例,当崔永元饰演的主持人让老人谈谈“昨天、今天、明天”时,赵本山扮演的老人只会“实诚地”回答,“昨天在家准备一宿,今天上这儿来了,明天回去”一样,过去早已消失,未来无从把握,唯有当下,才是生活的全部。
在荒地村,人们也关心着当下的生活,没有人知道未来会怎样,不过应该不会太糟——乐观同样是村民们的天赋。至于现在的生活,尚且“凑合事儿”——那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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