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去西征，云中护北平

世间之美 2022-02-11 20:55 听全文

故西河郡杜太守挽歌三首

其一

天上去西征，云中护北平。

生擒白马将，连破黑雕城。

忽见刍灵苦，徒闻竹使荣。

空留左氏传，谁继卜商名。

【译文】

如今杜太守在天上向西讨伐吐蕃去了，象李广将军在云中护卫北平一样，使匈奴惧怕而不敢进犯。

他象李广将军活捉骑白马的敌将一样勇猛，接连几次攻破少数名族的城墙。

他突然辞世，让人感到痛心，表彰的竹使符徒然传送迟到的荣耀。

就象那文武双全、只留下《左氏传》集解的杜预，他继承了子夏的名誉。

【注释】

1、忽见刍灵苦：苦，顾可久本、《文苑英华》俱作“善”。

2、西河郡：《唐书地理志》：河东道有汾州西河郡。

3、云中：《史记正义》、《括地志》云：云中故城在胜州榆林县东北四十里，秦云中郡。

4、北平：《史记正义》：幽州渔阳县东南七十里北平城，即汉古北平也。

5、白马将：《史记》：有白马将出?其兵，李广上马，与十馀骑奔，射杀白马将而复还。

6、刍灵：《礼记》：涂车刍灵，自古有之，明器之道也。郑康成注：刍灵，束茅为人马，谓之灵者，神之类。

7、竹使：《汉书》：初与郡守为铜虎符、竹使符。应劭曰：“竹使符皆以竹箭五枚，长五寸，镌刻篆书第一至第五。师古曰：与郡守为符者，谓各分其半，右留京师，左以与之。《史记索隠》：汉旧仪，铜虎符发兵，长六寸。竹使符出入徴发。

8、左氏传：《晋书》：杜预立功之后，从容无事，乃躭思经籍，为《春秋左氏经》传集解。又参考衆家谱第，谓之释例。又作盟会图、春秋长历，备成一家之学，比老乃成。

9、卜商：《史记》：卜商字子夏，少孔子四十四岁。孔子既没，子夏居西河教授，为魏文侯师。《元和郡县志》：汾州西河郡，禹贡冀州之域。其在虞舜十二州及周皆属并州，春秋时为晋地，后属魏，谓之西河。子夏居西河，谓此也。

【增注】

1、刍灵:束草为人马之形，以为死者随葬之物，谓之刍灵。

2、西河郡:治所在今山西汾阳。杜太守:即杜希望。《旧唐书·杜佑传》:“杜佑字君卿，京兆万年人。……父希望，历鸿胪卿、恒州刺史、西河太守，赠右仆射。”事亦载《新唐书·杜佑传》。 

3、西征:希望为陇右节度留后时，曾率军攻吐蕃新城，拔之。事见《新唐书·杜佑传》、《通鉴》开元二十六年。

4、“云中”句:《史记·李将军列传》载，李广尝为云中太守，“以力战为名”;又尝为右北平太守，匈奴“避之，数岁不敢入右北平”。

5、白马将:《李将军列传》:“(匈奴)有白马将出护其兵，李广上马与十余骑奔射杀胡白马将，西复还至其骑中。”

6、黑雕:即黑齿(把牙齿染成黑色)雕题(在额上雕刻花纹，涂上颜色)。《战国策·赵策二》:“黑齿雕题，鳀冠秫缝”。此借指边地少数民族。

7、竹使:即竹使符。州郡太守所用的竹子符节。

8、卜商:（公元前507年——前？年）字子夏，春秋末年晋国温地（今河南温县）人，一说卫国人，“孔门十哲”之一，七十二贤之一，人称卜子。性格勇武，为人“好与贤己者处”。以“文学”著称，曾为莒[j]父宰。孔子逝后，他到魏国西河进学，主张国君要学习《春秋》，吸取教训。以防止臣下篡权。提出过“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的思想，还主张做官要先取信于民，然后才能使其效劳。李俚、吴起都是他的弟子，魏文侯也尊以为师。相传《诗》、《春秋》等书，均是由他传授下来。

【浅析】

《新唐书》记载：“杜佑，京兆万年人。父希望，重然诺……自代州都督召还京师……驰传度陇，破乌莽众，斩千余级，进拔新城，振旅而还。擢鸿胪卿。于是置镇西军，希望引师部分塞下，吐蕃惧，遗书求和。希望报曰：‘受和非臣下所得专。’虏悉众争坛泉，希望大小战数十，俘其大酋，至莫门，焚积蓄，卒城而还。授二子官。时军屡兴，府库虚寡，希望居数岁，刍粟金帛丰余。宦者牛仙童行边，或劝希望结其欢，答曰：‘以货籓身，吾不忍。’仙童还奏希望不职，下迁恒州刺史，徙西河。而仙童受诸将金事泄，抵死，畀金者皆得罪。希望爱重文学，门下所引如崔颢等皆名重当时”。

此诗前四句追忆了杜太守（希望）西征吐蕃和履职代州、恒州护卫北疆的战绩武功。作者引用典故，以李广将军喻杜太守，赞颂了杜太守的勇猛善战。颈联表达了对杜太守突然去世的沉痛心情以及朝廷对他表彰迟到的遗憾。尾联借杜预和子夏（卜商）喻杜太守，赞美了他的文武双全，歌颂了他继承子夏兴办儒学、推崇文人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