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应当直面土默热红学
(2025-01-16 14:0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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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默热红学全新大厦故事背景生活素材作者版本 |
分类: 土默热红学 |
土默热红学问世大概有四五年时间了吧。问世之初,我并没有太在意——现在书店货架上有关《红楼梦》研究的书籍太多了,鱼龙混杂,良莠不齐,一堆老鼠屎夹杂几粒大米熬成的汤,实在没法下口去喝。我对土默热红学兴趣的产生,还要感谢中国红学会那几个大家的推荐——并非正面推荐,而是猛烈抨击——有一段时间,红学会的专家们连篇累牍发文章,攻击土默热红学是“老索隐派的新变种”、“掩耳盗铃的假说”等等。也算好奇心使然吧——能够让红学会大动肝火的红学新论不多,迄今为止不过刘心武的秦学、霍国玲的解梦学和土默热红学三种而已,前两种我也找来读过,不过感觉玄幻缥缈,乌有子虚,确实不值得一读——既然红学会能屈尊认真对待,必有其不得不然的理由,余暇时间何妨将土默热红学也领略一番,即使真的同刘、霍二位的学说一样,也能看出红学会动肝火的原因所在,从中导出一些规律性的东西,失之桑榆收之东隅,也不算浪费时间。
于是,我下功夫收罗土默热出版的东西,吉林人民社出版的《土默热红学》三卷本,中国海关社出版《土默热红楼文化丛刊》五卷本,杭州文艺社出版的《〈红楼梦〉与西溪文化》,还在网上下载了一大批尚未出版的专著和论文。林林总总,约有七八百万字——比《红楼梦》的文字量多多了,也算一绝——其中有很多内容是重复的,剔除不算,仅就有实质性内容的文字计算,也有三五百万字,数量着实不少。连我这样的专业读者都感觉有点吃不消,作者当初如何写来——据土默热自己说还是业余研究,搞这么多独立创作的文字,其勤奋精神也足以令人肃然起敬了。实话说,初读时我是持可有可无的态度漫不经心的,但感觉还读得下去——土默热的文字功夫是好的,语言流畅,逻辑清楚,行文也懂得如何抓住读者的心理,加之书中内容的故事性很强,即使当作一般小说或散文去欣赏,也是好文章。在大体涉猎了土默热自己所说的“十论”之后,我却不敢以欣赏的态度儿戏对待了——土默热的确建立了一座全新的红学大厦,用土默热的红学“十论”去诠释《红楼梦》,几乎可以解释当今红学的全部疑难问题——这决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文学夸张——土默热的确突破了红学的瓶颈,开辟出一片灿烂的新天地!
实话说,在系统阅读土默热红学之前,我不是一张白纸,而是戴着有色眼镜去读的。读大学的时候接受的就是曹雪芹创作《红楼梦》的教育,长期教学中又鹦鹉学舌不知重复了几百遍,加之前一段时间又阅读了大量红学会专家的抨击文章,对土默热的新学说确有先入为主的成见。虽然有成见,但我没有偏见,或者说没有私心,不参与学术成果、学术地位优劣高低之争,不涉及学术界勾心斗角的内幕或黑幕,因此还比较容易服从事实,服从道理,还能保持一点点尊重真相服从真理的精神。当我掌握了土默热红学“十论”的概要,吃透了土默热红学的精髓之后,再回过头去反思红学的历史和现状,反思过去烂熟于胸的传统红学,反思红学会某些专家攻击土默热的文章,自然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虽然我只是一个人微言轻的中文教师,在学术界也没有什么炫目的学术头衔和声望,但我愿意仗义执言——为了匡正学术良心,也为了净化学术环境——把我对当今红学学术如何发展繁荣的一些感悟、对当今红学学术争鸣如何竞争创新的一些体味谈出来,供哲学社会科学界诸多比我高明的专家或不如我的票友们参考。说得对不必欢呼雀跃,说得不对也不希望招来骂声一片,只是我个人的一点不成熟见解,坏不了谁的大事嘛。
先说说我对红学界对待土默热红学加以抨击的一些看法吧。近期内抨击土默热红学的文章很多,平面媒体上有,虚拟世界更多。综合这些抨击文章的内容,大体不外五个方面,或者叫五个流派吧。一是“不屑一顾派”,就是看到土默热红学这个字眼,看到为《红楼梦》另寻作者的说法,就立即产生了反对的念头,连人家的文章都不屑一读,就先入为主斥之为“索隐派的变种”,居高临下盛气凌人地认为不值得一驳。二是“固执己见派”,就像我当初一样,头脑里塞满了曹雪芹的东西,我改弦更张了,这些人却依旧固执己见、不能自拔,拒绝接受曹家店外任何新的东西。三是“扬己贬人派”,就是自己也搞了点红学索隐,提出了一个《红楼梦》作者新说,就自我膨胀起来,认为土默热学说是挡在自己门前的绊脚石,于是便感觉似乎与土默热不共戴天、无法和平共处了,为此便借攻击别人以扫清道路抬高自己。四是“盲人摸象派”,就是在根本没有掌握土默热红学学术体系的前提下,针对土默热红学“十论”的某一论或者一论中的某一点信口雌黄,攻其一点不及其余,有的人干脆就是鸡蛋里面挑骨头,假学术争鸣之名行人身攻击之实,已经超出学术规范的界限了。五是“感情支配派”,这些人怀着对曹雪芹无限崇拜敬仰的感情,不是去研究学术上的是非曲直,而是对红学创新本身就如丧考妣,痛心疾首,甚至把红学争鸣搞成了忆苦思甜式的悲愤控诉。
严格说,与以上抨击土默热红学的五个流派都是无是非可辩、无道理可讲的,因为他们抨击土默热红学的出发点都不是学术争鸣,而是意气用事,或者是受一些不便对人明言的私心杂念驱使。前一段土默热的几个学生,还辛辛苦苦地写文章针锋相对辩驳,这不是对牛弹琴也是与虎谋皮,岂非自作多情、自讨苦吃?但是把话说回来,对于大多数读者(包括大多数专家学者)来说,还是不存在什么成见或者偏见的,他们不过是受曹雪芹之说熏染久了,内心已经形成了某种思维定势,一时改变起来很难而已。当年哥白尼创立“日心说”,不仅是宗教势力出于维护神的地位之目的不肯承认,大多数世世代代受“地心说”熏染不明就里的老百姓,也是不肯接受的。不仅宗教裁判所为此对布鲁诺实施了火刑,火刑场上看热闹或者加油欢呼的,恐怕也多是根本就不懂“日心说”为何物的普通老百姓。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科学的进步,“日心说”还是最终取代了“地心说”,并进一步发展为现代宇宙学。土默热的弟子们也不必为当前土默热红学的境遇感到悲观失望,历史和时间会改变并证明一切的。但是,也不应采取无所作为静观其变的消极态度,积极行动起来,正确推介土默热红学,适时解开一些误解或曲解的扣子,对于每一个信服和热爱土默热红学的人来说,还是绝对必要的。
下面谈一谈我对土默热红学的把握和体会。要想赞扬或者批判土默热红学,首先都必须全面正确把握土默热红学,否则都只能是无的放矢放空炮。土默热红学林林总总几百篇文章,怎样去把握其中的精要呢?土默热教授本人和他的弟子,都曾经对土默热红学进行过概括,将其全部内容归结为“十论”。如果让我来概括土默热红学的话,其实无需搞成繁琐的十论,说到底归结为三个方面就足够了:一是作品背景方面,包括晚明气脉论、遗民思想论和浙西发源论。二是生活素材方面,包括洪昇著书论、蕉园素材论、西溪背景论和钗盒情缘论。三是作者版本方面,包括芹溪托名论、脂砚评点论和假语村言论。这三大方面、十个论点构成了一个互相关联、互相支持的有机整体,对《红楼梦》的作者身世、创作缘起、创作素材、人物原型、时代特征、地理背景、思想来源、文化传承、评点传抄、流传评论诸方面进行了全方位的重新诠释,形成了一门完整严谨的红学新说。从而认定《红楼梦》是创作于康熙年间的一部小说,是晚明文化气脉延续至清初的产物,是江南世族才子才女诗礼簪缨生活素材的客观提炼,是小说化的昆曲“水磨腔”和故事化的“梅村歌行体”。这是一个自成体系、自圆其说、联系紧密、天衣无缝的文学新说,几乎是无懈可击的。
土默热红学认为《红楼梦》的创作素材有“四个来源”,这是《红楼梦》研究之本:一是《红楼梦》作者为清初伟大的文学家、戏剧家洪昇,“四大家族”的创作原型为清初杭州的洪顾黄钱四大家族,贾府衰亡的故事取自洪氏家族庭帏“家难”的事迹。二是《红楼梦》“闺阁昭传”故事的基本创作素材,取自明末清初发生在杭州“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的蕉园诗社十二钗、冯小青、叶小鸾、吴吴山三妇以及柳如是等闺秀的事迹。三是《红楼梦》大观园的创作原型是清初康熙南巡时杭州接驾的孤山外行宫、吴山大观楼,太虚楼,以及法华山下、沿山河畔的以蕉园(竹窗)、洪园为主的一组贵族园林建筑和寺庙群。四是《红楼梦》与《长生殿》的渊源关系很深,是同一作家在前后半生,分别创作的两部“专写钗盒情缘”的剧本和小说,《红楼梦》“衔玉而生”“木石前盟”等基本概念都取自《长生殿》,《红楼梦》中也曲折反映了《长生殿》文字狱案件。一定程度上可以说,《长生殿》是作者人生的“红楼入梦”,《红楼梦》是作者人生的“红楼出梦”,也就是红楼梦醒之后无路可以走之际哀叹的产物。这四个方面的研究内容,四位一体证实了《红楼梦》的创作素材来源,如常山之蛇首尾相应,完全符合文学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铁律。我们过去总强调自己相信文学是现实生活的一面镜子,可是在《红楼梦》这面镜子中,无论如何也照不出曹雪芹和他的家族的影像,却正反两面都令人信服地照出土默热所研究的四个方面内容,这决不是可以故意无视和随意否定的。
任何一门学说,都不是从一开始就尽善尽美的,都有一个发展完善的过程,就像一个人的成长必须有从婴儿到成人的过程一样,土默热红学也是如此。这没有什么奇怪的,胡适先生研究《红楼梦》之初,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索隐派,认为《红楼梦》作者是“胡老明公”呢,这并不妨碍他作为新红学(严格说是曹学)考证派开山鼻祖和旧红学掘墓人的地位。土默热红学自身也有个初创、发展、完善的经历,有个逐步成熟的过程。记得前几年,土默热的学生和土默热教授自己,都曾经归纳过一个“旧十论”,和今天归纳的“新十论”并不完全相同,其中最主要的变化,就是舍弃了原来的“南明小朝廷论”,增加了“浙西发源论”。这个调整是绝对必要的,过去的“南明小朝廷论”确实容易授人以索隐派之柄的口实,与洪昇说的联系也显得牵强。经过调整,“新十论”之间的联系显得更加密切统一,有机和谐了。这种在发展完善过程中经常自我修正的做法,在任何文人和作品中都是难以避免的,曹学在发展中调整改变的幅度比土默热红学大多了,五十步笑百步只能扮丑自己,不能贬低别人。去年,某些人还抓住土默热的所谓“菊花诗”问题大做文章,并就此幸灾乐祸地宣布土默热红学“破产”了。其实,所谓“菊花诗”不过是土默热红学大厦误用的一块残砖而已,一块砖不足以令一座大厦倾覆,十块残砖断瓦也无所谓,更何况土默热自己早已取下残砖,换上了结实美观的建材,使土默热红学大厦更加稳固巍峨了。
最后再谈一谈对当今红学各流派的看法和评价。对于任何不怀偏见的学者来说,当你全面掌握了土默热红学体系的三大方面内容、四个素材来源、五个文化源头之后,都会由衷地信服:这就是《红楼梦》诞生的土壤和环境,这就是《红楼梦》生长的营养和水分,这就是《红楼梦》自立于中华民族文化之林偶然中的必然!与传统红学各流派比较起来,土默热红学是一个巨大的学术进步,甚至可以说是一场红学的革命!有人说土默热好大喜功,居然敢否定百年红学的所有成果,好像《红楼梦》问世以来谁也没他高明——这种指责实为无理取闹,也有点哗众取宠。“地球中心说”和“上帝造人说”都统治了世界几千年了,难道为了尊重前人的成果,连“日心说”和“进化论”都不许出笼么?难道固守愚昧和错误就是学术规范和学术美德么?不过,土默热红学作为一个优秀的学说,在当今红学界遭到很多误解和反对,其原因除了在内容上与传统红学另起炉灶、格格不入,在感情上也为那些利用红学寻租的既得利益者难以接受外,也有自身难辞其咎的原因:全部学说内容庞杂且没有经过精心归纳,以千百篇论文的形式陆陆续续抛出,除了作者自己以外,别人大概都很难长期跟着土默热的足迹数脚印,很难全面把握其学术体系,出现众多的盲人摸象者也就势所难免了。由于土默热是业余研究,研究时间长达三十五年,其间又因工学矛盾而时断时续,这种问题的出现也算难以避免吧。前几天,在网上得知土默热先生将自己的全部成果,归纳成《三生石畔勘红楼——土默热红学全视角》一部专著,以及《三生石畔红学新说简稿》一部专稿,并将于近期出版。这是一个福音,我们期望着早日拜读。
我们说土默热红学是登堂入室的学问,登的是文学殿堂,入的是小说之室。《红楼梦》是文学作品,是小说,这本是毋庸置疑的浅显道理。问题是自红学诞生以来,真正把《红楼梦》当作小说来研究的人并不多,换句话说,直到土默热红学诞生前,红学各流派几乎都是非关文学的学问。索隐派是把《红楼梦》当作历史来研究,把一大堆互不相干的史料(多为稗史和野老传说)去同《红楼梦》加以附会,试图证明《红楼梦》隐写了康熙朝秘史或者什么顺治董小宛爱情乃至明珠、张侯家事,其立论之荒谬自不待言,结果也只能把《红楼梦》解释成俞平伯先生说的“断滥朝报”,使《红楼梦》“越读越糊涂”。考证派是把《红楼梦》当作曹雪芹及其家族生活的自叙传来研究,本来属于研究小说创作素材的学问,路子是对头的。问题是当发现曹家的生活素材与《红楼梦》中的故事内容和思想文化背景不相容时,便转而用“天才论”和“超前论”来自圆其说,走上主观唯心主义的道路,并带有严重的阶级斗争红学的痕迹,其结果也只能是俞平伯先生说的那样,“红学家说的愈多,《红楼梦》愈显其坏”。探佚派是集中了索隐派和考证派的缺陷形成的学说,使用的不折不扣的猜笨谜研究方法,他们继承了曹雪芹的“天才论”,又接过了宫闱秘史的旗帜,再用纯属主观臆测的荒谬故事把二者联系起来,造出了类似科幻小说一般的学说。俞平伯先生没有活到今天,来不及领略这些高论,如何评价就不得而知了。评点派说到底是不同心境下的读者,从不同角度谈对《红楼梦》书中某些章节、段落、文字的体会,一鳞半爪、五方杂陈、鱼龙混杂,虽然历史悠久,但从来就构不成一个学说。此四派加上土默热红学,大体可称红学五大流派,只有土默热红学是研究文学、研究小说的学问,是研究作品背景、创作素材、作者版本、文化传承、思想来源、文学建构的学问。土默热自我解嘲自称“析书派”,我看称为“文学解析派”比较妥当。红学五大流派比较,孰优孰劣,孰是孰非,相信历史自有公论。
去年寒假期间,学校为留校学生搞几个讲座,校方责成我搞一讲土默热红学。我既受宠若惊,又诚惶诚恐。这几年我虽然下了点功夫全面读了土默热先生的著作,但绝对不敢说掌握了土默热红学的全部精髓。为了备好课,事前我找了一些对此感兴趣的同行和非教育界社科专家,一起座谈对土默热红学的体会。座谈中有两点认识几乎是共同的:一是赞同。大家对土默热红学的理论基点、证明材料、分析思路、学术结论都是认同的,称道的,认为是当今红学领域中最好的学说。二是悲观。大家对当前红学的现状几乎都持悲观态度,认为红学界长时间以来一直致力于把谎言重复一百遍变成真理,致力于宣扬曹雪芹神话并制造个人崇拜。在这些人掌握着红学界话语权和裁判权的情况下,土默热红学的确立和普及乃是可望不可及、遥遥无期的事情。我属于赞同派但却不完全同意悲观论,土默热红学研究的时间虽然很长了,但出笼的时间毕竟不太长,在这短短的几年中,以个人之力,能造成这么大的社会影响,成为能与传统红学分庭抗礼的一门学说,在学术史上已经是一个很少见、很了不起的奇迹了。不能希图一蹴而就,一夜之间就将百年红学的天翻过来。
我不指望那些红学既得利益者改弦更张,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这已经不是学术正误问题而是权力利益面子问题了,就像烧死布鲁诺的宗教裁判所主教不可能接受“日心说”一样。但是,“日心说”最终还是确立并发展起来了,因为时间能改变一切,今天的裁判者未必就是明天的法官,今天跟着主教欢呼的民众,其子女未必就不能成为哥白尼的信徒。由于土默热红学的思想性、文学性、趣味性很强,集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于一身,有雅俗共赏的特点,易于为青年一代所喜欢和接受,易于向全社会普及推广,所以前途是不看悲观的。这次座谈会后,我又下功夫又搜罗了一些新材料,并按照把土默热红学与索隐红学、曹学对比着讲的路子,精心准备了教案。事实证明,我的讲座大受莘莘学子的欢迎,不仅本校学生爱听,外校学生也赶来搭车。课后同学们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纷纷表示要按照土默热红学的思路重读《红楼梦》,并对我国明末清初那个时代的文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相信,有不背任何包袱的青年一代人欣然接受,有下一代接力棒式的继承和发展,土默热红学一定能够成为一门功在当代、显在未来的红学主流学说——但愿这个未来是个不远的未来,让我们共同企盼这一天早日到来并为之共同努力吧——路就在我们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