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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姽婳将军”与“林四娘”异同辩——论“老学士闲征姽婳词”故事创作素材的真实来源

(2024-12-23 13:36:33)
标签:

姽婳词

老学士

序言

女校场

寻秋之胜

分类: 文学解析

“姽婳将军”与“林四娘”异同辩

——论“老学士闲征姽婳词”故事创作素材的真实来源

                          (修订稿)

                                                       土默热

关键词:姽婳词  老学士  序言  女校场  寻秋之胜

 

《红楼梦》作者在书中第七十八回《老学士闲征姽婳词 痴公子杜撰芙蓉诔》中,写了一个贾宝玉作长篇古风《姽婳词》,歌颂侠女林四娘壮烈殉国的故事。有关书中林四娘故事的创作素材,红学界考证者如过江之鲫,索隐考证文章也早已汗牛充栋。索隐派多从民族主义“反清复明微言大义”出发,论证林四娘故事为某清初大佬如吴梅村、冒辟疆等创作的合理性;考证派在乾隆年间曹雪芹生平中,实在考不出林四娘的故事素材,于是便用曹雪芹“听奶奶(或姥姥)讲故事”来论证曹雪芹创作的可能性。

笔者撰此文并不想炒红学界这个“林四娘公案”的馊饭,仅就“老学士闲征《姽婳词》”一事本身,探讨一下《红楼梦》描写此事的素材来源,以就教于各位大方之家。笔者认为:不论是索隐派还是考证派,在这桩文学公案研究中,都犯了跑题的毛病,他们都专注于发生在顺治二年(1645)林四娘故事,而《红楼梦》书中写的却是“老学士闲征姽婳词”的故事。两个故事固然有联系,但故事发生的时间、地点、人物都有重大区别,万不可混为一谈。倘拿着历史上的“林四娘”代替“老学士”征集的“姽婳将军”,实属指鹿为马之嫌。

我们还是从《红楼梦》记录的这个故事谈起吧。书中关于这个故事的描写是相当奇怪的,凡细心之人读后都不免疑窦丛生——书中是这样交代的:就在宝玉百无聊赖之际,父亲贾政突然得了个“好题目”,找宝玉、贾环、贾兰兄弟叔侄前去作诗。彼时贾政正与众幕友们谈论“寻秋之胜”,忽谈及一个“风流隽逸,忠义感慨”的千古佳谈,要大家各做一首挽词。众人问题目是什么?于是贾政便详细叙述了姽婳将军林四娘率妃嫔宫女组成的娘子军,与“黄巾赤眉”之流英勇作战,战死沙场、为国捐躯、报答恒王的事情经过。

书中又交代:说着,早有人取了笔砚,按贾政口中之言,稍加改易了几个字,便成了一篇短序,递给贾政看了。贾政道:“不过如此。他们那里已有‘原序’。昨日内又奉恩旨:着察核前代以来应加褒奖而遗落未经奏请各项人等,无论僧尼、乞丐、妇人等有一事可嘉,即行汇送履历至礼部,备请恩奖。所以他这‘原序’也送往礼部去了。”大家听了这新闻,都笑道:“本朝皆系千古未有之旷典,可谓圣朝无阙事了。”接着便是宝玉、贾环、贾兰三人各吊姽婳将军林四娘一首诗的描写,书中原诗,毋庸细表。

仔细琢磨以上描写后,最起码令人会产生以下几个疑问:其一,书中明确交代贾政的身份,先是工部员外郎,后升为工部主事,从未闻有“学士”之职,本回题目为什么要说他是“老学士”?须知在那个时代,从一个六品主事升到从四品翰林院学士,并非易事,翰林院学士也不是谁都可以充任的。再说,一个工部的中层官员,谈话中怎么尽说礼部的事情?“察核前代以来应加褒奖”之人和事迹汇送礼部的任务,皇帝无论如何也不会下旨交给一个工部员外郎操作。《红楼梦》作者难道连朝廷六部的职能都搞不清么?

其二,据诸多史料记载,均可证实林四娘的故事,是顺治二年(1645)发生在山东青州的事情。如果《红楼梦》是乾隆中叶曹雪芹创作的,他怎么会把百年前的陈旧故事当做新得的“好题目”来描述并加以歌颂呢?另外,贾政说的领旨察核“前代”应加褒奖而遗落之人,这个“前代”只能是指明朝,所以才能把这件事说成是“本朝”千古未有之旷典。这种旷典只能发生在改朝换代后的清代初期顺康年间,清廷绝无可能在乾隆年间“察核”百年前的“前代”之人加以褒奖,也不可能由乾隆中叶的曹雪芹写入书中啊?

其三,书中以前交代的与贾政交往密切之人,均称为“清客”,本回中却突然改称“幕友”。“清客”系指旧时在显贵人家或官僚地主家里帮闲的门客;“幕友”即“幕僚”或“幕宾”,系指在地方军政官署中协助办理文案、刑名、钱谷等事务的人员。贾政作为一个小小的工部员外郎或工部主事,业余可以与清客交往,但不允许也不可能养一批幕僚啊?再说,这些幕僚按贾政口中之言写成一篇短序,递给贾政看,诗还没做先写序言已不合常理;贾政又说“他们那里”早已有“原序”,“他们那里”是指哪里?“原序”又是谁做的?

“老学士闲征姽婳词”故事中的这些疑窦,如果把乾隆曹雪芹或者什么清初大佬当做《红楼梦》作者,永远也休想解开;当您知道《红楼梦》的真实作者是洪昇时,这些故事的幕后真相便昭然若揭了。洪昇是清初顺治、康熙时代人,林四娘的故事,就发生在他出生的那一年,也就是清军下江南的顺治二年(1645)。洪昇在北京国子监求学期间,他的师友王士祯、蒲松龄、陈维崧、冒褒等人,确曾将林四娘的故事当做“新闻”,撰文或作歌加以歌颂。“老学士闲征姽婳词”一章故事,便是根据这些真实发生的文人雅事,撰写入《红楼梦》书中的。

书中“闲征姽婳词”的那个“老学士”,并非是按照洪昇的父亲所创作(洪昇之父洪起鲛也没有当过什么翰林学士),而是按照洪昇的恩师——国子监祭酒王士祯的事迹创作的。王士祯(16341711),清初著名官僚学者、杰出诗人、文学家。山东新城人。原名士禛(后人为避雍正皇帝名讳,擅改其名为士祯、士正),字子真、贻上,号阮亭,又号渔洋山人。顺治十五年进士,顺治十六年任扬州推官,康熙四年升任户部郎中,康熙十七年转翰林院侍读学士,入值南书房,升礼部主事。康熙十九年至二十九年任礼部侍郎兼国子监祭酒,主管太学十年。康熙四十三年,累官至刑部尚书。

古人信奉师徒如父子,洪昇在《红楼梦》书中将王士祯的故事写在宝玉父亲贾政名下,也算顺理成章。洪昇在国子监求学期间,王士祯任职翰林院学士、礼部侍郎兼国子监祭酒,其身份本来就是“老学士”。王士祯任职期间,身边文友和幕僚成群。这一切,洪昇都不过是信笔如实写入书中而已。顺治九年(1652)和康熙十八年(1679),朝廷确曾颁旨褒奖抚恤明代殉难的节烈臣子,不论身份地位,凡有忠于先朝、以劳卫国、以死勤事者,皆予褒扬。此事朝廷必交由必由礼部操作,王士祯此时正是翰林院学士、礼部主事,《红楼梦》当然要写他奉旨“察核”前代之人的旷典;林四娘死节报恒王的故事,就是当时由他“察核”出来的事迹之一,所以《红楼梦》书中说是一个“老学士”新得的“好题目”。

王士祯这个“老学士闲征姽婳词”的事迹,乃是千真万确的历史事实和文学真实。王士祯所著《池北偶谈》中就记载了林四娘的故事:闽陈宝钥字绿崖,观察青州。一日,燕坐斋中,忽有小鬟年可十四五,姿首甚美,褰帘曰:“林四娘见”。逡巡间,四娘已至前万福,蛮髻朱衣,绣半臂,凤觜,腰佩双剑。自言“故衡王宫嫔也,生长金陵,衡王以千金聘妾入后宫,宠绝伦辈,不幸早死,殡于宫中。不数年国破,遂北去。妾魂魄犹恋故墟,今宫殿荒芜,聊欲假君亭馆延客,愿无疑焉。”自是日必一至。久之,设具宴陈,嘉肴旨酒,不异人世,亦不知从何至也。酒酣,叙述宫中旧事,悲不自胜,引节而歌,声甚哀怨,举坐沾衣罢酒。如是年余。一日,黯然有离别之色,告陈曰:“妾尘缘已尽,当往终南。以君情谊厚,一来取别耳。”自后遂绝。有诗一卷,长山李五弦有写本。又程周量会元记其一诗云:“静锁深宫忆往年,楼台鼓遍烽烟。红颜力弱难为厉,黑海心悲只学禅。细读莲华千百偈,闲看贝叶两三篇。梨园高唱兴亡事,君试听之亦惘然。”

清初著名词人陈维崧所著《妇人集》一书中,也收录了有关林四娘故事的内容。陈维崧说自己记载的这个故事,是“王十一(指王士祯)为余述林四娘事,幽窈而屑瑟,盖搜神酉阳之亚也。四娘自言故衡邸宫人”。在故事后面著名文人冒襄(冒辟疆)同父异母弟冒褒注曰:“王太史(指王士祯)有《林四娘歌》,歌首系一小序,序云”:晋江陈君宝钥,分臬青州。入署之夜,堂上忽闻乐作,空中隐隐呵殿声,如贵人驺从至。至则耀燎辉煌,杯馔罗列,宾客杂沓于堂上,俳优厮养奔走于堂下。胥役大骇,走白陈君。陈君固己心异之矣。因率卫卒呵禁之。不止,挟弓矢操而射之不止。持轰天雷诸大炮击之复不止。越数日陈方秉烛坐小斋,而风雨声有自远至者,斋中如人行声。少须,双鬟褰帘入,唱曰:“林四娘侍儿青儿启事,娘子愿谒使君。”陈惝恍未答。而美人翩然来矣。妖质雪莹,绣纹花映,修蛾自敛,斜红半舒,揄袂以前,向陈而拜。拜毕就坐,徐徐启曰:“某金陵林四娘也,幼给事衡王。中道仙去,今暂还旧宫。窃见殿阁毁于有司,花竹沦于禾黍。某故有宫中俦侣,话旧情深,停车无所,敢假片席于使君之堂,某固无能有德于使君,然亦非有害于使君,今与使君为方外交可乎?某有小酒食,愿同醉饱,并及从者,微有薄犒,幸无深讶焉。”陈虽疑且畏,然度无可如何,遂偕饮。及下箸则珍肴也,引杯则良酝也。从者视其犒则朱提青蚨也。意始稍稍定。后则夜分必来,更阑即去。数入内与陈夫人姬媵缔交,若娣姒然。陈之客过临淄者,或请接见,无不欢好。即席酬和,落纸如飞,词中凭吊故苑,离鸿别鹤之音为多,噫嘻此何为者耶。又谓四娘貌本上流,妆从吴俗,秀发,峨如远烟,覆以雾,缀以珠璧,身萦半臂,足蹑翠靴锦绦双环,环悬利剑,冷然如聂隐娘红线一流。婢东儿青儿皆殊丽,恒侍左右,人亦无敢调者。居三月,一夕,别陈君欲去,且以青儿为托,把酒赋诗,临歧怅别,耸身碧霄,踪影顿绝。青儿后一二来,久亦不至矣。异哉,曾记其一诗云:“玉阶小立羞蛾蹙,黄昏月映苍姻绿。金床玉几不归来,空唱人间可哀曲”。

通过对以上这些记载的分析我们可知:其一,清初陈维崧、冒褒等文人所记载并歌颂的林四娘故事,都是听“老学士”王士祯说的,王士祯受朝廷之命不仅征集了林四娘的故事,还征集了许多文人歌咏林四娘的剧本和诗词。其二,王士祯曾写过《林四娘歌》,歌首确实有一个小序,序言中详细记叙了林四娘的事迹。其三,王士祯记载的林四娘其人形象,与当时其他文人记载的悲悲切切弱女子形象有所不同,而是“蛮髻朱衣,绣半臂,凤觜,腰佩双剑”,“环悬利剑,泠然如聂隐娘红线一流”——典型的雄赳赳武女子形象。其四,这个武女子是个已死的女鬼,其语当然是“鬼话”,称之为“鬼话(姽婳)将军”,一声两歌,一手二牍,甚恰。

《红楼梦》歌咏的“姽婳(鬼话)将军”林四娘故事,书中明确交代出自“老学士”贾政所作的序言;实际上就是出自王士祯的《林四娘歌》序言。王士祯是教诲洪昇十年的恩师,也是当时文坛的一代宗师,洪昇在国子监就学期间,曾亲耳聆听其师“闲征姽婳词”一事,亦曾亲自参与过其师组织的歌咏林四娘活动,对此学界应无疑问吧?虽然迄今为止我们并没有发现洪昇有歌颂林四娘的作品存世,但在洪昇的诗歌集中,确有一首《万松岭上作》诗,就是歌咏妃嫔们在御教场习武场面的:

      万松摧折尽,高岭入云长。草色迷驰道,江光射夕阳。

两潮分昼夜,三姓阅兴亡。牧竖闲吹笛,春风御教场。

南宋时,杭州凤凰山万松岭是皇宫大内殿前司亲军护卫驻扎的场所,故称为御教场。同时,这里也是六宫嫔妃习武之地,故又名女教场。教场中间的高地相传为检阅台,宋高宗、孝宗、光宗三位皇帝都曾在此登台检阅过御林军习武;是否也曾检阅过嫔妃习武,就不得而知了。杭州女教场历来是文人发思古之幽情,徜徉题咏的地方。清初文人徐釚《词苑丛谈》载:

杭州女教场,在凤皇山麓。宋南渡,嫔妃演武于此。萧山毛大可奇龄过之,赋《鹧鸪天》云:

银甲雕戈小队工,内家宣敕教从戎。

山萝覆镞萦金细,野火攻旗闪幔红。

宫月静,阵云空。凤凰山下抱龙弓。

珠兜玉靸围营路,小雨寒花何处逢!

《词苑丛谈》中徐釚在毛奇龄咏女教场诗余后说,自己也曾参与歌咏女教场一事:

余亦有绝句云:

御教场中看点操,宫娥队队雁翎刀。

鄂王已戮蕲王死,羞著团花旧锦袍。

盖伤南宋之不复振也。

这些文人题咏女教场的诗中,都绘声绘色地描写了吴皇后一身戎装,飒爽英姿,率领嫔妃宫女在御教场练兵习武的场面,与《红楼梦》书中描写林四娘率领恒王宫嫔练兵习武的场面可谓异曲同工。王士祯《林四娘歌》序言中,虽然也把林四娘写成“环悬利剑,泠然如聂隐娘红线一流”之赳赳武女形象,但并没有写林四娘率领妃嫔宫女在女教场练兵习武的事迹。《红楼梦》的《姽婳词》中,却以较大篇幅写了林四娘率领恒王妃嫔宫女在教场练兵习武的场面:

恒王好武兼好色,遂教美女习骑射;

秾歌艳舞不成欢,列阵挽戈为自得。

眼前不见尘沙起,将军俏影红灯里;

叱咤时闻口舌香,霜矛雪剑娇难举。

丁香结子芙蓉绦,不系明珠系宝刀;

战罢夜阑心力怯,脂痕粉渍污鲛绡……。

这些描写与前述毛奇龄、徐轨、洪昇所咏杭州凤凰山麓女校场妃嫔习武的场面相比,何其相似乃尔。

中国五千年文明史上,妃嫔们在校场练兵习武的事件只有三个,一个是孙武子组织吴王阖闾妃嫔练兵的故事;一个是宋高宗赵构之吴皇后率妃嫔在女校场练兵的故事;最后一个就是《红楼梦》中姽婳将军率恒王妃嫔练兵的故事。孙武子组织吴王妃嫔练兵的故事,重在表现孙武子通过诛杀两名带队的宠妃以整肃军纪,显然不是《红楼梦》故事的创作素材来源,那么其素材来源只能是杭州万松岭女校场宋高宗妃嫔练兵习武的故事。《红楼梦》书中这些场面的描写,是洪昇在王士祯为林四娘所撰《林四娘歌》序言的基础上,借鉴了杭州万松岭女教场事迹,嫁接而成的故事,应属至为合理的推断。

《红楼梦》书中在交代“老学士”贾政“闲征姽婳词”之前,说他正与众幕友们谈论“寻秋之胜”。这个“寻秋之胜”的记载也并非闲笔,而是代指清初蜚声文坛的“秋柳唱和”事件。顺治十四年(1657年)一个秋日,王士祯与几个文友游览济南大明湖,为岸边垂柳翠褪黄显、乍染秋色所感染,赋出了著名的《秋柳》诗四首。其诗首句“秋来何处最销魂?”便道出了“寻秋之胜”的宗旨。此诗传开,影响巨大,大江南北一时应和者甚众,并因此产生了享誉当时文坛的“秋柳诗社”,在中国文学史上留下一抹浓重的印记。王士祯诗人生涯最得意处,便是秋柳唱和一事,经常与友人谈论“寻秋之胜”。洪昇信笔将“寻秋之胜”记入书中,不仅仅是为了写实,对熟谙文坛掌故的明眼人来说,也有助于了解这个与林四娘故事渊源甚深的老学士“闲征姽婳词”并为之作序言之故事的来龙去脉。

从以上考证解析来看,《红楼梦》书中描写《姽婳词》故事的关键词如“老学士”、“礼部”、“幕僚”、“林四娘歌序言”、“妃嫔演武女校场”、“寻秋之胜”等,就都有了切实可信的着落,康熙中叶文人们吟咏林四娘故事的风潮,确实是王士祯这个以“寻秋之胜”著称的“老学士闲征”的。由此足证“老学士闲征姽婳词”故事发生在康熙十八年(1679)朝廷颁旨褒奖抚恤明代殉难节烈臣子之后,《红楼梦》作者必是这一重大文学事件的亲历亲闻者,《红楼梦》小说也只能是康熙年间创作的。非其时、其地、其人写不出“老学士闲征姽婳词”,文学创作源于生活并高于生活的规律不能违背,《红楼梦》也不能例外。

谁要硬说百年后乾隆中叶的曹雪芹也能写出“老学士闲征姽婳词”故事,那么就请他拿出相关证据来。林四娘的故事当时传播很广,后人根据前人记载似乎可以写入小说;但“老学士闲征姽婳词”一事,特别是其中朝廷征集前代节烈女子事迹加以褒扬之旷典那些微妙细节,却不是百年后之人能根据野老传说写入《红楼梦》书中的。这件事不要说曹雪芹本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曹雪芹的爷爷曹寅其时也尚未出道,没有参与过“寻秋之胜(秋柳唱和)”与“闲征姽婳词”文学活动;有红学家说曹雪芹写《红楼梦》的故事素材是听姥姥(或奶奶)“唠叨”的,曹雪芹的奶奶(或姥姥,或老仆人,无可考究)那张漏风的嘴,大概也“唠叨”不出百年前的这些朝廷旷典和文人雅事。那么,仅凭曹雪芹长一个“天才”的脑袋,就能凭空杜撰出这段绘声绘色的故事来?至于清初吴梅村、冒辟疆那些大佬,也难以知晓林四娘死了三十多年后的康熙十八年(1679),朝廷颁旨褒奖抚恤明代殉难节烈臣子一事,当然写不出康熙中叶文人们伴随“秋柳唱和”歌咏“姽婳词”之文坛盛事。书中明言这是“本朝千古未有之旷典”,“圣朝无阙事”,显然也不能曲解为“反清复明微言大义”。天气太热,红学考证派和索隐派都别继续拿顺治二年的林四娘故事说昏话了,抓紧凉凉去找找康熙十八年的“老学士”奉旨闲征姽婳词吧!

20135

 

附:王士祯《秋柳诗》(四首选—)

秋来何处最销魂?残照西风白下门。

他日差池春燕影,只今憔悴晚烟痕。

愁生陌上黄聪曲,梦远江南乌夜村。

莫听临风三弄笛,玉关哀怨总难论。

   《红楼梦》书中之诗受王士祯影响甚大,特别是几首以“门、盆、魂、痕、昏”为韵脚的《咏白海棠》,可明显看出《秋柳诗》及其诸多唱和诗的痕迹。如宝钗的诗:

珍重芳姿昼掩门,自携手瓮灌苔盆。

胭脂洗出秋阶影,冰雪招来露砌魂。

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

欲偿白帝宜清洁,不语婷婷日又昏。

 

                                       即日又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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