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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是一场大玩笑,如果没有小泽,打死我们也不可能在国家大剧院看到巴托克创作于整整100年前的《蓝胡子城堡》。
今晚,我们仿佛用60分钟时间审视了20世纪初欧洲歌剧的多重面貌,浓重的心理分析情节(勋伯格的Erwartung),萎靡的晚期浪漫主义情绪(施特劳斯),对印象派的逼真描摹(德彪西《大海》、《佩利亚斯》),当然还包括巴托克赖以生存的东欧民间元素,只是作为他的一部中早期作品,这些都隐含在他精密的形式构架之下和当时的潮流之中,让它反而具有了其晚期作品的成熟与包容素质(比如《乐队协奏曲》)。
如果没有小泽,我们也不大可能在大剧院的舞台上看到Matthias Goerne汗Elena
Zhidkova二位歌手的演唱,前者的最高成就虽然是德奥艺术歌曲,而他涉猎剧目在天朝上演的可能性看上低之又低,沃采克、马拉之死、伊莱克特拉,今天我们看到了一位标准的蓝胡子公爵,冷漠、麻木,以及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控制欲望,他以往温厚的嗓音被打上了暗哑的色调,他当然不属于那种有着发动机般刚毅嗓音的男低音,但他在最大程度上融入了舞台,成为其全貌中的一环,蓝胡子仅有的抒情唱段却展现了Goerne明丽的优雅的嗓音,(“上帝祝福你的手,尤迪特”),使这位公爵变得魅力非凡,在尤迪特企图获得剩余三把钥匙时,他充满怜爱的演唱异常动人,而当他炫耀其自己的领土时,则瞬间变成了Wotan式的人物。
Zhidkova塑造的尤迪特差不多是近年来北京歌剧舞台上最为动人的角色,今晚她的诠释具有相当的颠覆性,正是她刚柔并济的多姿的表演唱让尤迪特成为一位摇摆不定的人物,天真但充满占有欲(完全不亚于他的蓝胡子),脆弱而又果敢,虚荣和真挚互不相让,在大多数时间里,其阴郁的嗓音和靓丽的外表形成了完美的反差,她能在极为短促的唱段完成从高音区到低音的转移,换声不仅平滑,并且总能抓住瞬间的情绪变化。当第五扇门被打开的时,
Zhidkova在乐团爆炸性的齐奏中以一个穿透性十足的高音C。
同样如果没有小泽的话,我们也无法看到如此鲜活锐利的舞台制作,在这样一部缺少情节,无需交代,而重在气氛渲染和隐喻的剧目中,金森穰对于前者的关注显然多余后,他以灵魂舞者的形式表现了蓝胡子矛盾的内心,但并未将城堡与蓝胡子的内心真正紧密相连,七扇门的形象也十分暧昧,只有最后一道门的开启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总体来说,他的舞台设计和场面调度可观性颇强,但略显散乱,在这样一部音乐晦涩,语言陌生的剧目中,他似乎应该用更为明确有力的舞台为观众建立起视觉记忆,而他过早地将后景在第五扇门时打开,多少影响了终场前的震撼性。
结果,我们真的没有小泽,但却拥有了以上的一切,就连训练有素的斋藤纪念乐团仿佛是舞台之外的第八扇门,无时无刻不奉上奇异的管弦乐画面,经过在松本的洗礼之后,小泽的蓝图依靠法国人Vallet实现,乐队纤细的肌体下用着隐忍而十足的爆发力,更关键的是,他们机敏地捕捉到了巴托克乐谱中那尖酸刻薄的意味(比如第六扇门打开前二人的对白),乐手的超高的音乐素养在上半场的弦乐小夜曲中就可见一斑,待到《蓝胡子城堡时》,那种对纷乱曲式和风格稳健把握让我们了解了巴托克的音乐全貌。
“没有窗户,没有阳台,照不进阳光”,《蓝胡子城堡》宛如那道温柔阳光照从趣味壁垒间的缝隙中,照进了国家大剧院的的舞台,也许这真的是一场大玩笑,30岁的巴托克竟然把这部晦暗的作品献给了他新婚仅2年的夫人齐格勒,而小泽虽然未能献身,却凭借其在中国的独特影响力,成为了那个在壁垒上凿开缝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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