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孤影６（小说）

孙柏昌

“你最终杀死了她？”

丁单刀直入。

“我杀了她？我怎么会杀了她！你瞎撇什么呀？”

丁的笔贴在鼻梁上。笔两侧的亮着两道凌厉的光。

女记录员打了一个悠长的哈欠。

“你说过你杀了她。在案发现场……”

“我没说过。你别用那样的眼神瞪着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知道得一清二楚。煤老板，人黑，心也黑。你是不是这样想的？我告诉你吧。我人黑，心红着呢。汶川地震我捐了３０００万。玉树，４０００万。舟曲，２０００万，我昨天我已经对财务经理交待过了。她是我的干女儿，最心痛的女儿。我为什么会杀了她。我觉得，有一个人，我怀疑——”

“谁？”

“我说出来了。要你们吃干饭？”

丁用笔敲了敲桌子。

记录员的第二个漂亮的哈欠还在酝酿的时候，两个警察走进来了。

　 　“怎么？是审问吗？”

这是庚走进来的第一句话。站着。

“坐。”

丁仰了仰下巴。

“请换一种方式交流。我不是犯人。”

庚是一个地产商，一幅成功男人的儒雅风度。

“你是嫌疑人。”

丁把笔竖在鼻梁上。目光比笔尖还锐利。

“证据。”

庚微笑着。

“你说过，你杀了她。”

“我没说过。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案发现场。５点３５分２２秒。”

“有录音吗？”

“……”

“对不起。我要回公司了。上午８点有一个总经理办公会。”

丁急速地旋转着那枝笔。

记录员目不转睛地看着庚。

“有事，给我打电话。”

庚优雅地向丁伸出手来。

“等等。你应该对我们说点什么。我们去另一个房间。”

丁握住了庚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