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岛（长篇小说）

孙柏昌

这时，客厅里的电话铃响了。

    苇生抓起了电话：

    “哥，是你吗？怎么？海子呀！”

   “小鸥，今天走吗？”海子问。

    “嗯。”

    “你要拦住她，千万拦住她。你知道吗？我爹来了。我爹听了这事，都气疯啦。只要你能千方百计拦住她，嗯，千方百计。我爹会有法子对付那家伙的。”

   “我尽量吧。”

    “什么尽量！要一定！听见了吗？”

   “好吧。”

   “上班前，再给我打个电话。”

    苇生也在竭尽全力苦思冥想地阻止这次故乡行。他认为，这肯定是一场悲剧。无论是对小鸥，还是对芦哥，即使石田，也不例外。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三个人一起走进爱的坟墓。小鸥妹，芦哥，你们懂得我的心吗？苇生一夜未睡好。直到凌晨，他才想出一个办法：把爷爷请出来！他想仿照爷爷的笔迹写一封信。然后再找一个先前的旧信封，装进去，封好。塞到门口的信箱里。信上就说，爷爷马上要来的，想孩子们了。要紧的是先稳住小鸥，然后，再想法发封电报，让远方堂哥把爷爷送来。他周密地设计了一整套取信和读信的方案。同时，小鸥进来时，他正在写那封信，此刻，信已放在信箱里了。老海怪的到来，也令苇生高兴。事情总会发生点出人意料的变化。

    妈妈为什么还没醒呢？

    妈妈每天总是醒得很早的。

    苇生看着表，秒针嘀哒得缓慢而无力。

    妈妈终于醒了。

    “刚才是谁的电话？芦生的？”她问。

   “一个同事的。”

    “又打电话给你哥了吗？”

   “没通。”

   ‘渤七的报务室是怎么了？从来还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妈，昨天晚上，您看信箱了吗？”

“看了？没看？你看——我这脑子。真是老了。”

妈妈说着，便闪身户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