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柚，蜜月？早市之四（随笔）

孙柏昌

每每走过“东北人”的水果摊，我都会听到一声甜蜜的呼唤：

“叔，吃柚子呗——”

这是东北人妻子的声音，当然还有笑脸……

我停下脚。

她拿起一个个柚子拍拍、晃晃。

两个？她问。

两个。

我点点头。

甜吧？

还行。

还要黄元帅不？

来点。

哎——你给叔挑点。

她对她的男人说。

去冬今春，我和他们的水果摊有过很长一段时间蜜月期。

每隔三、四天，我都会在东北人的水果摊花上三、四十元后，便“右手两个柚，左手黄元帅”（偶尔会想起朱明瑛的《回娘家》）沉甸甸地回了家。

柚子在我的右腿边滚来滚去，很沉重。

尽管东北女人的声音甜蜜悦耳，我还是决计改换门庭，在社区里开的一个小菜店里买柚子了（要近３００多米呢）。

黄元帅，依旧。

后来，因为区区的５元钱，我便再也没有光顾过东北人的水果摊了。

那天，我在他那里买了１７元的黄元帅。

我给了他十、五元各一张，两张一元的票，他接过去后，没有习惯性丢到钱盒里，而是握在手里，并且愈握愈紧。

我觉得他很怪。

同时，我也想起了自己付账时，明明抽了一张五元的票，怎么又失踪了呢（可能压在十元钱的下面，于是又加了五元）。

最近，我经常出现类似的失误（像买烧饼误把一元作一角什么的）。

钱，没什么。吃亏是福。

痴呆，事大。

难道，我正在痴呆？

于是，我问了一句东北人：

我多给你钱了吗？

没有没有。

他真的莫名其妙地握得愈来愈紧了。

我相信人的直觉。

后来，我再也没有光顾他们的水果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