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身（随笔）

孙柏昌

我害怕蛇。

我知道，许多人都害怕蛇。

当然，也有许多人不害怕蛇。把小蛇往自己的鼻孔里塞，把大一点的蛇向嘴巴里填，把更大的蟒蛇在身体上缠绕。还有许许多多勇敢的捕蛇人。柳宗元还写了篇《捕蛇者说》。

人，之所以怕蛇，也许是源自于人的原罪吧。亚当、夏娃偷食禁果，便不得不离开幸福快乐的伊甸园，来到人间受苦受难。而引诱他们的，是一个美女蛇。

我们的远古出土文物中，也有一个蛇的图腾。一对男女的人头，拖着一个长长的蛇的身体，缠绕在在一根柱子上。记得的，这个文物好象在新疆出土的。也许，那就是中国的亚当与夏娃？如是说来，对蛇的恐惧，是否还掺杂着对祖先的敬畏？

前些年，有过一段专业写小说的好日子（尽管只有短短的两年，但是却留下长久的怀念）。文学是人学。当然就知道了人同时是魔鬼与天使的道理。而在你那焦躁不安的灵魂里，始终存在着天使与魔鬼的厮杀。魔鬼是蛇？不知道。

孔子，无疑是一个伟大的圣人。圣人，也想吃鱼熊掌，也想“Ｋ”歌——聆听韶乐。

于是，世无完人，便成了普遍认同的道理。是呀，都是食的五谷杂粮，长在人间烟火，谁敢保证没有那么一粒有毒的种子在自己的心里滋长？

也许，伟大、杰出的人物之所以杰出伟大，也许只是他们更愿意或者更自觉地坚持“吾一日三省吾身”吧。这亦如天主教里的忏悔。不知为什么，我觉得，省身与忏悔，让东西方文化出现了一个很好的交汇点。因为，无论东方西方，都是人，都是面对着同一个地球家园，面对的同样是地球变暖的共同问题，等。

有时，我宁愿把自己当成或者原本就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亏欠了这个世界，也亏欠了自己的亲人，亏欠了自己的朋友，还有许许多多的曾经的人。

有一次，在和朋友聚餐的时候，我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在这个世界上，美好的东西太多，你只能拿属于你的一点。而不是什么都想要。即使你要拿的那一点点，也必须是你用真诚的劳动和付出换来的。

你懂得如何省身吗？有无忏悔意识？